第79章 胆战心惊
作者:安澜志   金堤永固最新章节     
    吴昊天惊恐万状,他早就知道闸口出事,他的内线已经通风报信,只是他还在作聋子,不理事,也就不惹事!

    他也知道麻烦制造者是他地盘上的贼人,他的一亩三分地也不消停,接连发生了三十六起抢劫案。

    犯事的是流窜的贼人勾当,种种迹象,有可能是针对他的,制造事端,就是为了浑水摸鱼,也想取俺一杯羹。

    当然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俺还怕惯匪?可就怕洪浑烈之匹夫,更不讲礼,动不动就动刀子,逮着个理由,不管汝是皇亲国戚,还是天子门生,先斩后奏,叫尔无头伸冤!

    按他理由就是先抹脖子在理账,不睡汝母不称父,让尔怕俺就是保头。

    在他歪理中,已经斩首了几位官员,还不准申冤诉说,否则杀他全家。这就是王法,这就是说理处。

    也难说非常时期用重典,更是非常时期用亲信。这个狠人就是慈禧的内侄子,他的渊源更深,掌握皇家兵权,还了得,关系皇家命脉了。

    所以吴昊天见信能不紧张发抖,怕狼来了,还是从怕字上来,我的妈妈!活阎王见小鬼了。

    吴昊天抖了半天,拆封信函阅:清安府吴昊天听令!尔等治安无力,养虎为患,蟊贼四起,残害乡邻。

    竟然流窜鲁北,抢劫官府,杀害衙役,猖獗到杀人越货,罪大恶极。

    尔等不思悔改,还不听调遣,竟然无动于衷。

    如此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实乃藐视王法,视为罪魁祸首,当似贼寇同党,即以包庇纵容罪论处。

    因时值用人之际,阵前不斩大将。故而念其才干,暂留尔头。望尔聆听圣教,全力以赴,共戮匪徒。

    现解决辎重五十万两,粮草万担,民夫一万,供近日剿匪用度。限十日内到位,否则斩立决。

    江北大营洪浑烈亲笔。光绪年月日。

    此乃惊涛骇浪,翻江倒海了。吴昊天见信如此数字,惊豗的大叫:我的妈妈!我的大大!胆战心惊的直抖。

    他已深知洪浑烈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生性跋扈恣睢,桀贪骜诈,独断专行,手握大清精兵二十万,加上地方民团、衙役累计近百万。

    说是位高震主,却是养虎为患,就连傀儡皇帝和那个垂帘听政的老佛爷,也让他三分。

    不合意的,谁都不认!这个小子不比吴三桂差在哪儿,说反水就杀人。要不是慈禧是他的姑,他早就称王称帝了,哪能受制于人。

    这次欲出营剿匪,是因为运河劫案,闸口死了那么多官吏兵丁,这还了得!可算是大案要案了。

    所下文牒,无一路到达,这让洪浑烈暴跳如雷,欲行杀戮,以解愤怒。

    也难说下两批传令官,均石沉大海,不得已又派了一批快马。

    然甄鸿儒不是接到了曹仁政的密函了吗,也早派马勒力去了,可走错了路,又身上染疾,跚跚来迟。

    洪浑烈派出的第一个传令官是张木材,张木材反水,调头去救张木匠去了。

    第二批又巧遇了严厚泰潜伏逃避甄鸿儒缉拿,而半路撞上了传令官,被严厚泰包抄了。

    收得了给吴昊天的信函。信文大意,就是要求侦查向天雷和胡万年这伙贼人来龙去脉,不日配合剿匪,以绝后患。

    这下犯案败露了,严厚泰急命人快马加鞭,星夜兼程,向龙文阁告急,所有人员收网进山,准备对敌。

    又命人到青龙帮告急,要求帮会员席卷钱财,避难潜逃,作鸟兽散。

    这个第三批传令官是经过化装成游猎,换成了普通马,混过贼眼,星夜趱行,好不容易才到了清安城。

    吴昊天可急了,刚才还想与郝望爵顶牛,争个高下,不曾想来了这当惊骇的事,这回可息气了。

    自知与兵斗必找死,更何况这个浑球洪浑烈,怎么又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祸不单行了,狼未撵走,又来了一只猛虎,还是一只饿虎,狮子大开口,竟然说出那么多的数字,也不怕撑死,比吾还贪婪,既是狴犴,又是饕餮,这下更热闹了,一石击起千层浪,俺的奶奶叉!

    这个怎么办?时间如白驹过隙,十天要到位,岂不是要人命,吴昊天慌了手脚。

    而郝望爵本来要断明竹家的冤案,现在绞进国事,难上加难。此事不关己,最好高高挂起,还是隐退的好。

    也算天赐良机,本有危局,却出个台阶,天助我也,还是打的赢就打,打不赢就走,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但一想,临阵脱逃,灰溜溜而去,有失风采。此事只能输身不能输嘴,还得借坡下驴。

    像个上司,摆个架子,放个姿态,留个重要讲话,也就是领导总结,作个最高指示。

    于是说:军机大事不可怠慢,竹家之事事后再议,希望竹家以国事为重,认清大军即将压界剿匪,尔等不能以乱贼而被荡平,成了替死鬼,那真枉死。

    应当审时度势,切不可趁时要挟,而走极端,再弄得家族玉石俱焚,就违背了竹老员外遗志。

    吴大人更要殚心竭虑,同心戮力,共襄剿匪。此事利在当代,功垂千秋。

    事不宜迟,由尔等决断。俺等就不干扰政务了。

    说不干扰,就退出会场,上了运河船,直奔甄鸿儒的督办府而去。

    而那次跪地竹家人,听了郝大人的话中有话,自知喊冤人再被认定成匪寇,那就万劫不复。

    于是家人面议,还是避其锋芒,暂时退避三舍,再图上诉。

    于是族长也发表辞退令:

    小的不才,家仇国恨,孰重孰轻,俺们等皆有一杆秤。恳求青天大老爷,多为小民做主,还竹族人一个公道,慰藉在天之灵。俺等退堂,听候处罚。

    竹家人也走了,外面人也作鸟兽散。

    只留下了吴昊天等官府衙役和江北大营传令官。

    这一帮人面面相觑,大军压境,生灵涂炭。这些人实为清军,亦为散兵游勇,所到之处,谁保不强赊硬抢,掳掠奸淫,无所不至。

    他们无所不及之能事,不是土匪胜比土匪,还是一群官匪,怎么得了!

    明义剿匪,实行打家劫舍,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弄得鸡犬不宁,又要社会动荡不安,民不聊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