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听天由命
作者:安澜志   金堤永固最新章节     
    甄鸿儒见到马勒力,如见到了太阳,他的心中的那块疑问的石头,终于落地了,也舒展了娥眉。

    可又紧锁起双眉,怎么不见他的心肝宝贝,他的小妾。

    临行时是千叮咛,万嘱咐,说是完璧归赵的,现在怎么了?不见我的肉乖乖了!

    怎么不见了呢!甄鸿儒那是个急啊!他不问他们借救兵的如何,倒是第一句话是问他的小妄如何?

    马勒力也正要问此事,大人!俺们在严厚安帮主家分散走的,当时不让她们入匪窝,与狼共舞,就怕遭不幸的!就派严帮主家丁送夫人回家的!

    怎么到现在还未回来!这就奇了怪,也许能在他姐姐家小憩几日再回来吧!

    俺们在她安全上可与严厚安商量了多时,排除了可能发生的事情,风险评估的万无一失。

    送她们的人也是精挑细选的,那是严帮主的亲信,又是得力干将,武功也是一流的,带去的十位保镖,都是使得刀枪剑器的,一流的水平!

    严厚安平时侍卫也是这帮人,您还有什么不放心,自是时日等待,您就一百二十个放宽心吧!

    现在唯一着急的,就是那个借兵一说,您可要审时度势,即刻裁定,以解燃眉之急。

    马勒力于是将一路行程如实禀报,尤其是龙文阁的三项要求的契约,递给甄鸿儒看。

    我的妈妈!甄鸿儒吓的一跳,这下惹鬼上门了!如此霸王条款,胜比《马关条约》,俺们拿什么钱作赔偿。

    汝等是儿卖爷田不心疼,条约一点均有病。第一以雇佣军名义,那就是师出有名,更是籍口,受人于柄了。

    吴昊天正在抓俺们把柄呢!罪名坐实了是勾结土匪,来残杀民众,这还了得!上告皇权,定个斩立决,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时初衷是请他们来杀人的不假,但由匪徒自己来,而不是请来的,避在一个他要为,而不是我要为。

    出了问题,说上天是自为,也不是我为,自有个推诿扯波,洗干净身子,有个金蝉脱壳的良策。

    汝可好!白纸黑字,刀扛在肩上去杀人,那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了。

    其二更是大财大发,杀人多少论,汝知道他几人?杀少了不够他们的出场费,杀多了,那是命案,以暴制暴的行为,越大越是罪孽深重,越是赔付款更多。

    俺们运河总督是自收自支的单位,闸口瘫痪己有半年之多,息业至今无收益,怎么办!

    再加上洪浑烈以剿匪名义,敲诈勒索了五万。那个郝望爵逼给五万,严厚泰这个厛又骗走五万,还有战事,人头经费,工作费用等等,已经捉襟见肘,日不复出,穷的已经揭不开锅,开不了行!

    其三是由青龙帮担保,只是个名,而且是个两头吃好处的名,出了事那是一推六二五,更是一问三不知。

    现在是骑虎难下了!契约在人手,昭告天下,更是个罪。何况那龙文阁岂能善罢甘休,不闹个锅朝天才怪呢!

    现在就当活马当作死马医了,汝是系铃人,又作解铃人!运沄总督的一切使用权就全权交与汝,汝就看势而着吧!

    马勒力领命,也是自作自受,又是不得已而为之,只有听天由命,去实现他的构想。

    以至一回运河总督府,就整日里与甄鸿儒商议筹钱粮之事,忙的不可开交,也无暇顾及张木匠琐事。

    近日里甄鸿儒可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儿媳璞玉贞顺产,给他梦寐以求的心愿实现了,生了个大胖孙子。

    甄鸿儒放下所有的事情,全身心地操办生日满月,将公干那个缠人的忧事,全都交给马勒力去操办,他尽情地享受天伦之乐去了。

    可把马勒力忙的焦头烂额,愁的两鬓泛白了。

    最大的问题是钱的出处,一个与狼共舞的事,恐令人担忧。

    尤其雇佣军,顾名思义就是佣金。

    漕运总督收费,大不比从前了,现在是乱世之秋,弱肉强食,全不按套路,逃避税赋各有绝招,权钱交易各得其手。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衙门各个环节皆有作奸犯科,层层盘剥,偷机取巧,腐化堕落,政府机构全为腐蚀架屋搭床,上梁不正下梁歪,衙役皆成寄生虫,大清帝国头上长瘤,脚下生疮,已经是病入膏肓。

    就像妓女得了梅毒,活的肌体,却在细菌病毒等微生物作用下,进行分解,从五脏六腑,到骼胳肌肤,到免疫力丧失,无药可救了。

    一头瘦骨嶙峋的东方睡狮,摇摇欲坠,成了东亚病夫。

    这个马勒x感觉到自己就是一头病狮,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奈如何呢?叫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要人没人,要钱没钱,空有一腔热血,深感回天无力。

    但又有生死之状,逼着他上刀山,下油锅,义无反顾。

    找钱的出路,甄鸿儒说尔等不管采取什么办法?就是挖窟窿,掷骰子,都由汝等负责。他倒做起了甩手掌柜,来一个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独善其身,尽兴享受天伦之乐,去抱孙子去了。

    而马勒行已被授权,任务交代下去,汝不接收也是尔等之事,不服命令,就是以下犯上,就是为官不为,罪加一等,岂不知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马勒力不得不就范,到处下勾子找钱,苦思冥想到了璞正文,他是知道他家底子厚,而他又知道妹妹与他关系非同小可。

    冥冥之中就是一扇窗,没有点破他俩的关系,是因三纲五常和三从四德,名节是大事,一个女人不守妇道人家,还红杏出墙,那还了得,族规门风之辱,不死即休。

    但红楼梦中却有爬灰之说:贾府的焦大乘醉大骂贾家那些纨绔子弟:哪里承望到如今生下这些畜生来,每日偷鸡戏狗,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我什么不知道!

    曹雪芹巧用俗语把焦大刻画的栩栩如生。却成了名垂青史的人物,主要是说出了“爬灰”二字,引发了红学对贾珍和秦可卿的关系解说!

    其实爬灰一词有典故:翁私其媳,俗称扒灰,鲜知其义。按昔有神庙,香火特盛。

    锡箔焚炉中,灰积日多,淘出其锡,市得厚利。

    庙邻知之,扒取其灰,盗淘其锡以为常。

    扒灰,偷锡也。锡,媳同音,以为隐语。亦言:王荆公子王雱,早逝,其妻另筑小楼以居,荆公时往窥焉。

    媳错会公意,题诗于壁,有风流不落别人家句。

    公见之,以指爪爬去壁粉。外间爬灰之语,盖仿于是。实乃爬灰是污媳的隐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