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话绷带少年瞬间黑脸,周身气势更是阴郁了几分,像是被恶心到了一般否认道:“这位小姐还是看仔细的好,我跟森先生长得可一点都不像!”
森鸥外也出声解释道:“当然不是,太宰只是我的学生,暂时跟着我学习罢了。虽然我也很想要一个聪明懂事孩子,但若是女孩的话就更好了。”
他玫红的双眸闪烁,目光盯着她笑的和蔼亲切。可乐悦月却有种被吸血鬼盯上的错觉。
“哦,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我还要忙着去休息。”对他们关系丝毫不感兴趣的乐悦月礼貌的点点头后就直接走人。
森鸥外回身看着她的背影出声道:“太宰觉得这个女孩如何?”
太宰治懒洋洋的抬眸看向森鸥外语调懒散的回复道:“她对你的戒备心很重,奉劝森先生还是放弃为好。”
森鸥外嗒焉自丧的垂下肩膀,佯装低落的叹了口气:“我真的有那么讨人厌吗?”
太宰治面露诧异的回道:“嗯?难道森先生自己不知道吗?特别是每次都妨碍我自杀的时候就更讨人厌了。”
“呜呜呜,果然只有爱丽丝酱最喜欢我了~”沮丧只有一瞬。
下一秒森鸥外就又恢复成温润尔雅的模样对着太宰治吩咐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太宰替我接触一下乐小姐吧。毕竟我是一个无趣的大人啊....”
早知会如此的太宰治偏头嘁了一声,不过倒也没有反驳。
乐悦月从港黑大楼离开后,先是找到了兰堂,将炼制好的灼尘蛊交给了他。
兰堂看着手心里雕刻精致的镂空银铃,里面装的不是一动就会响的铃铛,而是一个被包裹起来的像是流沙一样的东西。
乐悦月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说道:“看吧?我说过不是虫子的。”
灼尘蛊会散发极度炽热的能量。若是像这样包裹好,在冬日随身携带就是一个非常好用的暖身宝宝。
但若是被吸入人体,那它就会让中蛊者从内而外,每一寸肌肤,内脏都会被它灼伤溃烂,最后血液凝结,伴随着剧烈的痛苦而死。
兰堂握上手中的灼尘蛊后浑身上下却是暖和了许多。自这个女孩来到他家中后,他心中的迷茫与孤独在她有意无意的陪伴下驱散了不少。
也在那些唯美的诗词下,让他模模糊糊想起了一些曾经在法国生活的日子。
有秋日落叶缤纷的香榭丽街道,有中世纪时留下来的迷人巷道,还有醇香浓郁的咖啡味道。
虽只是一些日常,他原本的身份跟那个模糊的人影都还未真正想起来,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讲,仅是这些记忆片段,就足以让他表达感谢。
他轻轻牵起乐悦月的手,俯首在她手上行了一个吻手礼。薄红的嘴唇并未真正亲吻上去,只是轻飘飘的落在了空气中。
他勾起唇角,露出绅士的微笑,用法语回道:“Je tiens à vous exprimer ma plus sincère gratitude”(我谨向您表示最诚挚的感谢。)
乐悦月回以同样的微笑:“de rien”(不客气。)
接下来就是条野采菊的明目蛊,作为像是奇迹般的医蛊并不像灼尘蛊那样好炼。
若是在上辈子有人说仅十五天就可炼制一只医蛊,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寻常蛊师炼百次都不一定能成功一次。
除却需要天赋以外,更重要的是工序繁杂,并且所需药物跟蛊虫都不是用金钱就可以解决的。若是稍错一步,之前所做的皆都毁于一旦。
好在如今乐悦月的血液就能代替许多珍贵药材,还有脑海里多出的那些方法,再加上乐悦月凭着天马行空的不断尝试与改良,倒是简单了不少。
挑了一个晴空万里烈日炎炎的日子,乐悦月抱着封存着明目蛊的罐子找到了一处阳光灿烂的河边。
有光,有水,又有风。虽说她因为体内的圣灵蛊对高温适应良好,并不会感到炎热。但谁想傻乎乎的待在烈日下暴晒啊,又不是军训。
她把罐子放在太阳底下,自己则撑了把伞,舒舒服服的躺在准备好的椅子上。
又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钓鱼竿,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把空空如也的钩子随意抛到河里,等着河里的小鱼愿者上钩。
乐悦月最近终于找到一本在上辈子听过的小说。当年不知小说好,如今只能在这个世界吃shi的时候才后悔不已。
在这个文坛枯竭的世界里,这本小说简直就是鸡窝里面藏凤凰。在霓虹这块地儿,也终于有个眼熟的作家干正经活儿了。
说起来...森鸥外这个名字,是不是也有点熟悉呢...正当乐悦月思考的时候鱼竿上的浮标突然沉了下去。
“还真有愿者上钩的?”乐悦月意外挑眉,连忙手中的小说放下,将鱼线回收。
然后木着脸看着鱼钩上的烂鞋子。哦,是她自作多情了,她又不是姜太公,怎么可能有鱼咬没有饵的钩。
把烂鞋子丢到一旁,继续钓鱼。近一下午的时间,她收获了不少垃圾。
一个泡坏的电吹风,一个破罐子,一捧鲜艳的花束,一件带血的衣物。
衣物被胡乱捆成了一团,打开一看,嚯!里面还有杀人凶器,跟一块价值不菲得女士手表。
接着就是一本神奇的防水书,还有一把手枪,一个钱包,跟...森鸥外的学生。
乐悦月看着一地乱七八糟的东西,极其困惑不解的吐槽道:“....哆啦A梦是死河里了吗?怎么什么破玩意儿都有!”
“又被救了啊....嘁。”绷带少年缓缓坐起身,一脸不爽的抬眼看向妨碍他入水的人。
正在挑拣那一堆垃圾的少女,听到他的话后偏头瞥了过来,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是比他更不爽的神情。
她挑着秀眉,不雅的翻了个白眼,甜糯的声线带着烦躁的情绪:“谁救你了?我还没谴责你没事儿挂我鱼钩上干什么呢!耽误我钓鱼。”
“......”自杀那么多次,也被救过很多次。虽说其他人有时也会找森先生投诉,但从来不会当面直接指责他。
“啊,那还真是抱歉啊。”太宰治瞪着死鱼眼看向一地破烂嘲讽道:“看起来,乐小姐今日收获颇丰啊,恭喜。”
被嘲讽的乐悦月抿了抿唇,觑眼看了过去“.....你谁啊?我跟你很熟吗?”
绷带少年撑着地站起身,迈步走到乐悦月跟前。阴郁的鸢色眼瞳扬起虚假的笑意:“说起来上次确实没有正式自我介绍。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太宰,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