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芙蓉在京城被冷月欣惯的嚣张惯了,如今又以未央郡主之身份嫁入北楚,在北楚算是除了楚王和楚王后之外最尊贵的人,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还有人敢不长眼去故意为难她的。
但偏偏就是有那么一个两个人,是永远都不会长脑子的。
白芙蓉带来的布匹虽然厚实好用,花样也多,但和这里还是有着一定的区别的。
正在白芙蓉仔细挑选的时候,一个穿着大红棉袍的女人站到她跟前,声音刻薄:“本宫当是谁,原来是老九媳妇。”
白芙蓉没见过这人,心里正猜想着这人身份,那人又开口了:“怎么,郡主这是看不上本宫?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郡主既然嫁入我北楚,那便该随着北楚的规矩行事。见了本宫,别说你,就算你那夫君也是要行礼问安的。”
白芙蓉一头雾水:“父王说了,我不必向任何人见礼。”
那人嗤笑:“可笑,国礼宫规乃安天之本,礼义廉耻乃立世之本,尊敬师长乃立人之本。此三者你皆不尊不敬,怎么,你是想当北楚的王吗?天和贵女,不过如此。”
白芙蓉心中已有怒意,但还是选择忍一下:“敢问,你是什么人?”
那人骄傲开口:“本宫乃北楚长公主,王上的嫡亲妹妹,萧筠怡。”
白芙蓉屈膝:“芙蓉给长公主请安。”
说完自顾起身。
萧筠怡傲然:“谁准你起来了?”
白芙蓉温怒:“只是请安罢了,长公主还想如何?”
萧筠怡冷笑:“如何?你说如何?给本宫跪下。”
说罢,有人想上前摁住白芙蓉,可白芙蓉却从不是逆来顺受的:“谁敢!”
白芙蓉踹开来人:“萧筠怡,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别不识好歹。我父亲是天和太师,百官之首。母亲是侯府嫡女,将相之家。而我,哦不,本郡主,乃是天和一品郡主,入你北楚属于下嫁。你一个属国公主,那里来的胆子敢让本郡主给你问安?别说是你,就算是王上王后都不敢轻易受本郡主的礼,你算个什么东西。”
萧筠怡大怒,用手指着白芙蓉:“你……”
啪。
白芙蓉一巴掌打在萧筠怡脸上:“你再敢指着本郡主,本郡主剁了你的手。”
萧筠怡气极,却不是白芙蓉的对手,只能怒目而视。
白芙蓉却不怕她。
笑话,要是把她惹急了,冷月欣她都敢骂,更何况一个小小公主。
白芙蓉没了心情挑选布匹,越想越气,竟是直接直奔王宫而去。
进了宫,白芙蓉直接给楚王后告状。
楚王后听了白芙蓉的话,大怒:“来人,给本宫把长公主关在她寝宫,没本宫的命令,任何人不准去看她。”
楚王也很生气:“告诉她,就说孤说的,从今以后,她还是公主,但不再享有公主荣誉和权力。”
好家伙,楚王后还是软禁,楚王竟是直接剥夺了萧筠怡的一切。
整个北楚听了这件事,都觉得这样的决定是最正确的。
蔡安的前车之鉴,冷月欣那一个月的流水宴以及布告天下的警示,无一不昭显冷月欣对白芙蓉的看重。
现白芙蓉来这不过十几日,若是如此受气,且不说依白芙蓉的脾气能不能忍,冷月欣都忍不了。
楚王也借着这一次给了整个北楚权贵一个警醒。
北楚一共就一位公主,长公主萧筠怡乃是前任皇帝幺女,是现任北楚王嫡妹,现已经有四十岁了,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就连萧楚河都比不了。
但和白芙蓉比起来,还是要逊色一些。
***
长宁公主府。
冷月欣和玄烨在书房下棋,听着白芷说着白芙蓉的事,不做表态。
玄烨:“还算楚王识趣,知道该护着谁。”
冷月欣一子落下。
玄烨举棋不定:“白芙蓉那丫头,这暴脾气还真是一点没变,一言不合就动手。按我说,就该一鞭子甩过去,让她知道什么叫文武双全。”
白芙蓉善鞭,满京城皆知。
玄烨落下一子,冷月欣紧跟着也下一子。
等白芷将事情汇报完毕,一局棋也分出了胜负。
冷月欣一个眼神,白茶就已经下去办事了。
胡夏提着食盒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殇儿回来了。”
小男孩一看见冷月欣就扑上去,嘴里甜甜的喊着:“公主姐姐,你终于回来啦,殇儿好想你。”
小男孩和胡夏一样穿着红衣,却无半分胡夏的痞气,整个人乖乖巧巧的,好不可爱。
玄烨心里也喜欢这个小男孩,但:“你给孤下来,谁准你抱她的。”
柳殇不理解的看着冷月欣:“公主姐姐,这个叔叔是谁啊?殇儿怎么没见过?”
很好,玄烨已经不喜欢这个小孩了。
冷月欣抱着柳殇,让他坐自己腿上:“太子。”
柳殇伸着小手抱着冷月欣的脖颈:“就是公主姐姐的那个未婚夫吗?”
冷月欣点头:“嗯。”
柳殇奶声奶气的问:“那公主姐姐喜不喜欢他啊?”
冷月欣:“嗯。”
柳殇不高兴了:“那公主姐姐还要我吗?”
冷月欣:“要。”
“那我呢?”
冷月欣话音刚落,门外进来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
女子笑的温婉贤淑,落落大方:“那欣儿还要我吗?”
冷月欣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自然。”
柳殇见来人,兴奋的直接扑了上去:“若栖姐姐!”
徐若栖笑着抱住柳殇:“你啊,就知道皮,让你写的字你写了吗?”
柳殇笑容瞬间凝固:“还要写啊?我就是因为写字,导致公主姐姐回来好几天了我都不知道。好姐姐,我今天不写了,可不可以?”
徐若栖摇头:“不可以。”
柳殇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面向冷月欣:“公主姐姐——”
冷月欣置若罔闻。
柳殇被拉回去练字,玄烨自觉离开。
偌大的厅堂,只留下冷月欣和徐若栖。
徐若栖在冷月欣对面坐下:“欣儿,你能放下过往,我很开心。但,故人易忘,你又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