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深吸一口气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当时徐敏故意为难你,你又多方打听这个案子,我想着你或许想看看徐敏最后的下场。”
陆辛夷没接这话,反倒问。“那些东西安全了吗?”
秦砚点头,他后退两步,神情很是慎重的对她躬身作揖:“这次多谢你,因为你的援手,让开封府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伤亡,真的要多谢你。”
还是有伤的,不过相对来说,已经很好了。
陆辛夷点头:“我们生活在京城,受开封府保护,偶尔帮一次忙,也是作为大胤子民应该尽的责任。”
秦砚敏锐的感觉到了,她在极力撇清两人之间的关系。
心口一时间有些钝钝的难受,他解释道:“刚才就算莫护卫没有出手,我被那位小姐碰到了,我也不会让她跟我有瓜葛的,哪怕是为妾,我秦砚这一生都不会有妾。”
陆辛夷的眉峰微微蹙了一下,她看着秦砚。
秦砚也看着她,眼里还有一些期待。
陆辛夷不知道他期待什么,是期待她夸他君子还是为了上次的事解释?
如果是解释,她听到了。
陆辛夷不想去承认,听到这话的瞬间,内心其实是欣喜了一下的。
但秦砚那天的反应也彻底让她将心里那一簇微弱的火苗给吹灭了,这次的欣喜,都不够起火星子的,更别说火苗了。
但作为一个传统的男人,自己说的那些他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所以她并没有因此而埋怨什么。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以后秦砚要是需要她帮忙,她还是会帮,没必要幼稚的来个什么此生不见以此明志。
只有放不下的人才会这样。
可能也是因为她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喜欢眼前这人吧;或者她本就是个凉薄的人,你不喜欢我那我就收回自己的喜欢;亦或者她的喜欢也是浮于表面的,他不过是她能接触到的最好的一个成亲人选而已。
前提是她想成亲,如果她不想,那这一切都没必要烦恼,如果世俗让她必须有个男人,那就招赘吧。
没有所谓的爱,所以也就难受了那几天,后来一忙也就忘记了,如今再被他这么看着,她心头一片平静,起不了波澜。
想通这一切的陆辛夷也只是哦了一声才道:“等那天再说吧,现在我也不知道那天有没有时间,您也看到了,我这边即将要开张,要忙的事情比较多。多谢大人告知,只要有空,我肯定去看的。”
秦砚被她一口一个您弄的心里不是滋味,刚才的解释她听到了,但根本没有多说什么,还是公事公办的口吻。
秦砚知道可能是因为那天在庄子上她说的那番话,可那天他没回应是因为……
“那天我之所以走是因为……”
陆辛夷察觉他要解释,立刻打断了他的话。
对她来说,过去就过去了,就跟吃到嘴里发现嚼不动的食物一样,吐掉就吐掉了,没必要再捡起来咀嚼。
这么形容虽然有些恶心,但对陆辛夷来说,目前她就是这种心境。
至于以后,她不想多想,充实的过好当下的每一天就行了。
于是她直接打断了秦砚的话:“大人,我这边还忙着,您看……”
秦砚垂下眼帘,盖住了眼底的失落,再抬头又是一片平静了。
他点头道:“不来看也好,血腥的场面没什好看的,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
陆辛夷点头,再次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就听秦砚道:“那个……你那些剧本要是没空的话,我可以再帮你修改下。”
看着她决绝的转身,秦砚心头一空,嘴里的话就不经过大脑思考就脱口而出了。
理智知道她不想跟自己多说,但情感让他不想就此放弃,还是想努力一下的。
陆辛夷有些惊讶他的一而再再而三。
这不像是秦大人一贯的作风,这是后悔了还是怎么的了?
难道是因为敬王说她是他侄女,他又觉得她身份可以配得上了?
陆辛夷不想把秦砚想的那么卑劣,她也知道他不是那样卑劣的人,也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不给她回应,但心里忍不住就是要这么想。
想起网络上那句话:“以前的我你爱搭不理,以后的我你高攀不起。”
虽然恶俗,虽然跟他们现在的处境也不是完全契合,但这么想后她的心里确实要开心一些,感觉胸口郁结的那一口气都散了,有种看了打脸爽剧的感觉。
于是她笑得礼貌又疏离:“多谢大人,以前是民女不懂分寸,给大人带来不少困扰,以后不会了,暂时也不写本子了。”
说完冲秦砚福礼后转身离开。
姜绥跟张桂香立刻跟上。
一会儿功夫,偌大的戏楼里就只剩下他们主仆三了。
莫少棠啧了一声:“陆东家好像很生气,那意思好像也不想跟你来往了。”
云舒不解:“陆东家怎么了?我看她对公子很客气啊。”
“就是客气才说明她在生气。”莫少棠道。
云舒更不解了,还要问,莫少棠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毛都没长齐就不要操心你家大人的事了,走了走了。”
说完搂着他的肩膀走了,留下秦砚一个人,他想大人可能需要一个人独自待会儿消化消化。
都走到门口了,莫少棠悠悠地叹口气:“以后怕是没有人天天送吃的来咯。”
说着他还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啧,一个月要多花不少钱啊。
他都快没钱了,要不找个时间出去劫富济贫一下?
走远点,不能在开封府管辖的范围内,他可不想哪天被秦砚给逮到大牢里去。
咳咳,劫富济贫,大头他都拿来济贫,他自己也就是留一点辛苦费而已。
秦砚也只是在那站了片刻就离开了。
陆辛夷什么意思,他已经很清楚了。
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他也做不来纠缠不休。
秦砚出来径直上了马车。
莫少棠把云舒叫出来赶车,自己进了车厢,决定当一回知心哥哥,好好开解开解这个跟他一般大但至今还是个童子鸡。
额,就是这童子鸡有点老了。
见他进来,秦砚也只掀了下眼皮,用眼神问他何事。
莫少棠:“大人,晚上我带你去个地方啊?”
“什么地方?”
“青楼。”
秦砚白了他一眼:“你自己去……不,你也给我少去那地方,不干净。”
“就喝酒。”秦砚道:“我觉得大人需要我陪你喝一顿。”
不提还好,他这么一提,秦砚还真的想喝酒了。
“去樊楼,听说那边夜宵又开始了。”
莫少棠一拍脑袋:“对对,去樊楼。”
看,都这样了还想着把钱给陆东家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