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子的连番问询,让那些读书人一个个又情绪激愤起来,有几个不讲究的,又开始用陆辛夷的身份来攻击谩骂她。
陆辛夷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几个人,然后喊了一声徐掌柜。
徐掌柜立刻过来。
陆辛夷指着那几个骂的最脏最厉害的:“记住这几个人,找人十二时辰盯着他们,他们什么时候去青楼,什么时候逛窑子什么时候吃饭都给我记下来,要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到时候我就贴在这黑板上,让你们出出名。”
徐掌柜赶紧道:“知道了东家,有两个人穿的衣服我认识,就是青山书院的。我会让人盯着的。”
那几个被点出是青山书院的人顿时就缩了回去,但也有嘴上不不服的:“你凭什么盯着我们?你又不是官差,你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小人行径。”
陆辛夷看着他:“就凭你满嘴胡言乱语的骂我,就不许我盯着你?你满嘴喷粪的时候想过你是读书人吗?
既然你站在道德制高点来谩骂我,说明问心无愧说明你德行不错,既然德行不错你怕什么?”
那人被陆辛夷反击的不知道要怎么反击回去了。
要说胡搅蛮缠,陆辛夷是不怕这些书生的。
苏公子见自己好不容易拉回来的优势又被这几个蠢货的给败坏了,顿时恼怒不已。
“几位能闭嘴吗?”苏公子道:“我们是来讲道理的,不是来泼妇骂街的,陆东家有一句话说的没错,作为读书人怎么张嘴闭嘴的都是脏话?这成何体统?”
他这么一发飙,那几个人顿时就更是低头不语了。
苏公子:“大家是来解决事的,就不要再惹事了。”
“听苏公子的。”
“我们听苏公子的。”
这位苏公子成功让现场安静下来。
他看着陆辛夷:“陆东家,我替他们向你道歉。”
苏公子这番操作,让不少围观的戏迷以及百姓都对他印象很好,再加上他长的不错,就更能让围观人群的好感噌噌上升。
自古以来长的好看的人总是要被优待的,连好看的猫狗都要被更多人喜欢点,可见颜控是贯穿古今的。
其中就有好几个不清楚情况的围观百姓指着花戏楼说三道四的。
“苏公子你代替不了他们。”陆辛夷知道他想显出他的能干跟号召力来。
苏公子满脸无奈:“陆东家,我都已经这么说了,你又何必再斤斤计较呢?”
有个三十多岁的妇女见状就道:“就是,人家都道歉了你还不依不饶的,真是没看出来这花戏楼的东家这般小气。”
她说完惹来不少读书人感激的眼神,见状脸上也露出得意的神情来。
什么时候被这么多读书人这么看着了?
可把她给能的了。
于是她继续道:“这位东家,您把人家写的那么坏,也不怪人家来找你算账,什么事坐下来说清楚不就行了,你要真错了道个歉,我想这些读书人也不会为难你的,你别搞得这么小气,丢了我们女人的脸坏了我们的名声,我们女人可不都像你这样胡搅蛮缠哦。”
“就是就是……”附和的人还不少。
陆辛夷看了她一眼:“这位大婶既然你这么说了,那行,徐管事,也把她的样貌记下来,回头找几个人去她家门口骂,就骂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天天吃饱撑的屁事不干到处显得她了。
就这么骂,一直骂,骂完了我再去道歉。到时候大婶你可别跟我一般见识啊,不然你就是小心眼,丢了我们女人的脸。”
那妇女闻言顿时缩回人群里了。
陆辛夷又看着苏公子:“他们骂的那么难听的时候里不说一句,骂完了出来道歉了,不觉得你很虚伪吗?
再说骂完人说一句道歉就能完事了?那我继续找几个大妈去你们书院门口指着你们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一遍,骂完再来说一声抱歉,再找个人代替我过去不痛不痒的说一句道歉,那你要能原谅我,我就接受你代替他们跟我道歉。”
苏公子感觉自己嘴角都抽抽了,这女人怎么怎么说她都有理啊?
真是秀才遇到泼妇,有理都说不清了。
这个时候陆辛夷看到幺爷带着一个人过来了,心里更稳了。
刚才之所以逮住谁就攻击谁,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苏公子也不想再跟她嚼口舌了,他道:“陆东家,这事稍后我会给你一个说法的,现在你是不是就《春闺怨》以及《春闺怨二》里塑造的书生形象跟我们这些读书人道个歉啊?”
“我们要求也不高,你就道个歉,然后把那两部戏里的身份修改一下就行,我们没让你们不许演这两部戏已经很给面子了,所以希望陆东家你能好好的思考思考。”
他说的给面子应该也是知道这里是敬王罩着的。
陆辛夷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是转身冲幺爷伸出了手。
幺爷会意,立刻掏出几张纸递给她。
陆辛夷接过,匆匆看了几眼心里就有底了。
要不怎么说这无巧不成书呢。
她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想帮那位夫人叫醒执迷不悟的女儿,并没有想要获得什么,但老天爷是个讲究人,她前脚帮助人,后脚就给自己带来了回报。
“苏公子是吧。”陆辛夷道:“你是怀宁书院的?”
苏公子心头一惊,他没有跟其他学生一样穿学生服。
那些比较大且有一定名气的书院,都会为自己的学生定制特色服装,就跟现代的校服一样,学校不同校服不同。
之所以不穿就是怕被人认出来,毕竟对方身后可是敬王。
他只想沽名钓誉一下,可不想真的得罪权贵。
苏公子不说话。
“苏明山,姑苏人,今年二十一岁,三年前也就是十九岁中的举,算是年轻一辈里的佼佼者了。
你去年就来了京城,也参加了科举,结果没中,今年四月份去的怀宁书院就读,目前在怀宁书院甲班,家境贫寒,租住的地方也是多人合租的,我说的有错吗?”
随着陆辛夷这一列的话,苏明山的脸顿时就白了。
尤其是家境贫寒那一条,瞬间就让他有一种被扒光衣服的羞耻感。
苏明山眼里闪过怨恨,随即他故作镇定抬头问陆辛夷:“陆东家你什么意思?”
苏明山继续问:“你犯了错我们来探讨要说法哪里不对了?你就这般调查我等?我可是有功名在身的,岂容你这般威胁?”
说着说着还激愤了起来,他指着陆辛夷:“对,我就是怀宁书院的苏明山。有本事你就雇佣那些泼妇去书院门口叫骂,我要是说一个怕字我就不叫苏明山。”
“苏兄莫怕,我等陪你一起。”有几个同样是怀宁书院的书生眼神坚定的站在了苏明山的身后。
有这几个人带头,陆陆续续又有几个人站在了苏明山身后。
苏明山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他身后一人道:“刁妇,我们跟你讲道理,你跟我们撒泼耍狠,今日这事你要不给个说法,我们就去开封府告你去。”
“对,去开封府告你。”
“开封府通判秦砚在此,谁要去开封府告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外围传来,熟悉的人能听出声音里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