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袭击我的？”凯雷仔细回忆，“老实说我记不太清楚，因为对方是突然动手，穿着一席黑袍，除了知道对方是个女的外什么也没发现。”
“女的，你为什么认定对方是女性呢？”
“骨骼，男人的骨骼和女人是不同的，她没有带武器，和我近身搏斗，我还没迟钝到连男女都分不清。”
“还有什么其他的信息吗？例如年龄之类的。”
“e嗯......她很‘脆弱’。”
“脆弱？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她虽然表现出了四阶的实力，但身体脆弱的就像个老年人。感觉一碰就碎。与我交手时只攻不防，但我每次攻击都被对方给卸掉了。她有很恐怖的战斗经验。”说到这凯雷脸上一阵后怕，“老实说我能活下来完全是因为对方手下留情了，这就很难猜测对方的身份。”
“手下留情？那倒也是，如果是赏金猎人，这么强的实力没道理只对你出手而放过我，故意留你一命更是不可能。对方究竟是谁呢？有什么目的？”诺米亚想不通。
“嘛，现在那道悬赏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无论是什么人都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对你出手，「秩序法典」还是很有威胁力的。”凯雷安慰诺米亚，这个只小他几岁的学弟刚经历那么多，现在应该好好休息。“你就安心吧，之后学校里再见。”
“你要走了？”
“是啊，我回摩恩城只是来看看父亲的，学校还有些事情要做，你小子，不要以为大学放假就真的是放假，一堆事情要忙呢。”凯雷调笑，“你就好好享受自己最后一个真正的假期吧。”
这话听着古怪，诺米亚心想。
凯雷出去，路过艾莉。
熟悉的感觉，汗毛战栗，但转瞬即逝。
他回头望了望冲进病房的艾莉，心生疑惑。
只是个普通人，错觉吧？
......
外面的长椅，阿瑟琳坐着等待着凯雷，刚刚约姆·史密斯与她聊了几句就走了。
她对凯雷的父亲感官很好，对方也经常和她说一些凯雷小时候的囧事。
现在，她独自一人，凯雷还没来，她拿出一个小瓶子沉思。
瓶子里是阿瑟琳从凯雷身体里提取出来的毒素。
“神经毒素。”阿瑟琳喃喃自语，这种毒素并不致命，但会让人长期处于昏迷状态，但造价昂贵，哪怕是阿瑟琳这种治疗专精的施法者也只在资料上见过类似的。
“能对四阶的战士起效，联邦还是诺亚？”阿瑟琳想到了什么，将瓶子收起来，她打算去问问她的父亲，哪怕自己并不怎么想见他。
“抱歉抱歉，等了很久？”凯雷跑过来，医院的公园采光很好，哪怕是夜里也能清晰地看见月亮。
是个约会的好地方，阿瑟琳心想，但又想到了什么，有些恼怒地望着凯雷。
“呃呃，你生气了？”凯雷看出来了阿瑟琳的神情，“抱歉啦学姐，和小学弟多说了些，回头请你吃顿饭。”
“没事，坐了一会儿而已，走吧。”阿瑟琳叹了口气，脸上表情丰富了些。
还是先不告诉他吧，阿瑟琳心想。
她伸出手，凯雷却是有些迟疑。
阿瑟琳瞪了他一眼，直接过去牵住凯雷的手，扯着他走。
......
“诺米亚先生，你还好吗？”艾莉问，刚刚诺米亚叫得实在太惨了，艾莉忍不住多想。
看到诺米亚竟然下床了，艾莉一阵惊讶，“你的伤没问题了吗。”
“已经好了。”诺米亚掀开衣服给她看看伤口，痊愈了。
“哇，好神奇，这也是因为魔法吗？”
“特效药，算是魔法的产物吧。”可能是想到艾莉没有魔法天赋，于是补充一句：“这种药很难做的，哪怕是在施法者中也很珍贵，魔法大多只是起一个辅助手段。”
“诶。”艾莉明显注意力不在诺米亚话上，她伸手戳了戳诺米亚胸口，诺米亚本想躲的，但还是忍住了。
“疼吗？”艾莉抬头对上诺米亚的眼睛。
诺米亚很自然地错开视线，“不疼了，的确好了。”
“那岂不是很快就能出院了！”艾莉开心地说。
“应该是的，你先出去，我去洗个澡。”
......
去医生那里检查了一下，诺米亚被允许出院。
回到小区，已经是深夜。
诺米亚看着艾莉，忍不住问：“你家现在还能住人吗？”
艾莉一愣，有些心虚地说：“应该....还行吧？”
她也不确定，不过诺米亚决定去看看。
一上二楼，201门口被黄条封住了。
诺米亚直接撕掉了黄条。
“这样不好吧？”艾莉有些担忧。
“怕什么，这是你家，而且案子已经解决了，没道理还不让进吧。”诺米亚无语，哪怕是取证据备案，这么长时间过去，该做的也早该做完了。
当然，主要是因为门口并没有警卫站岗，所以，这个案发现场只是象征性地保护而已。
艾莉开锁，推门。
客厅还是记忆中的模样，但一到卧室门口，一股血腥味传来。
艾莉脸都白了。不只是血腥味，更是因为一看到那个墙角印子她就会想到那个血淋淋的人头。
“不行，绝对不行！还是换个地方住吧。”
“好吧，明天找人来清一下。”诺米亚也不想住在这种环境，会做噩梦的。
所以，他们来到了三楼，诺米亚家。
“这是？”艾莉不解地问。
诺米亚拿钥匙打开门，在艾莉印象里的“诺米亚家”旁边。
“凯雷警官家，就是医院里那个高高瘦瘦的青年。”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填补。主要是不好解释。因为诺米亚是因为“卧室爆炸”这个理由住进艾莉家的，如果他澄清那个发生爆炸地方不是他家，他有住的地方，那岂不是显得诺米亚别有用心？
简单来说，诺米亚怕了。
“原来警官也住在这，真巧啊。”艾莉信了。
“抱歉，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家里也不会变成这样。”
“没事，只是这样就能救你一命，我觉得很值呀。”艾莉看了看诺米亚家的环境，“如果你一个人住，那天遭受袭击的时候岂不是没人帮你？”
“那倒也是。”诺米亚一笑。
“唔，这个房似乎住不了人。”和艾莉家不同，诺米亚除了自己的卧室，其他房都塞了很多杂物，杂乱无章。这种环境很难清出一个适合住人的地方，而且也没有第二张床。
“今晚你睡我卧室吧，我睡沙发。”诺米亚提议。
“这样不好吧，要不我睡沙发？”艾莉有些不好意思。
“也行”诺米亚想了想，竟然没有反驳。
“那就这样了。”艾莉点点头。
诺米亚来到客厅，把之前窗户上破的洞拿木板堵起来，免得风吹进来难受。
艾莉去洗澡去了，诺米亚因为在医院里已经洗过了，决定直接上床。
“呼，还是自己家更让人放心。”诺米亚一头栽在床上，疲倦涌了上来。倒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累。
“今天也没练习，算了，明天补回来吧。”诺米亚把脸埋进枕头。
冰蓝色的卡片放在床头柜上，诺米亚没有去动它。
......
第二天，诺米亚罕见地起晚了。他平时7点不到就醒了，今天竟然睡到了8点。
诺米亚简单洗漱，下楼跑步。
明明只是一天没跑，他就觉得身体生疏了许多。
小区的公园，清新空气伴随着早晨的阳光，偶尔也能听到鸟儿的歌鸣。
诺米亚身轻如燕，觉得跑起来轻松了不少。
“是因为那个药吗，体质增强了：”诺米亚思索，但他并不是战士，增强体质对于一个施法者来说只能是锦上添花。
跑完顺带吃了个早饭，给艾莉带了碗面。
回到家，艾莉还在沙发上睡觉，看得出她昨天确实很疲倦。
诺米亚轻轻地把早餐放在桌子上，决定在面冷之前叫醒她。
“唔，早上好，诺米亚先生。”艾莉醒了，懒散地揉了揉眼。
她掀开被子，露出穿着的棕色睡衣，很严实，没露什么不该露的。
真可惜。
“诶，这是给我的吗？”艾莉看着桌子上发愣，看起来还很迷糊。
“你猜？”诺米亚挑了挑眉，倒了杯牛奶递到艾莉面前。
“诶！哦，谢谢！”艾莉准备拿起牛奶喝，但诺米亚却把杯子往后一移，让艾莉抓了个空。
艾莉不解地望着他。
诺米亚说：“先去刷牙。”
艾莉的脸腾得一下红了。
“是、是的！我去刷牙了！”艾莉起身，一头扎进卫生间。
诺米亚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