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早上被班主任责骂开始,汪百依对班级的管理稍作松懈,单纯的人会认为她改过自新,只有徐豆豆还是对她有厌烦。
“我猜她也就这两天能好点,静姐不在,她肯定又原形毕露。”正是自习课,她趴在林巧耳边悄悄说。
林巧看了一眼斜正方坐着的汪百依,趁着自习,她正在写辩词。
“不会吧,感觉这几天她都很安静啊,可能老师把她感化了吧。”
林巧刚刚松开视线,汪百依立马斜眼看了一眼身后,写辩词的手胡乱地划写着。
徐豆豆把头侧过来,压在桌面上:“小林你就是太单纯好骗了,汪百依绝对不能信,我现在看她做什么事情都是可疑的。”
“不至于吧……”林巧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今天是星期三,明天就是辩论赛,虽然学业任务十分紧张,正反方八位辩手依然抽紧时间来准备辩论赛。
昨天回班级之后林巧把辩论稿给席月看了。
林巧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昨天席月把我的稿子拿回宿舍了,不知道我的稿子有没有可取之处……万一一点价值都没有岂不是很尴尬,不过语文老师都说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席月,席……”她转身去唤她,席月却在座位上睡着了。
“嘘……”李卓对着她比了个手势,林巧心领神会,转过身不去打扰。
席月上课睡觉,还真少见。她又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她的睡颜,恰巧照进来的一束阳光为席月添上了一层滤镜。
睫毛照射的阴影打在脸上,精致的高马尾垂在耳边,纤细白皙的手拄着脸。
林巧马上转回身,捂着嘴巴:这……这阳光真是好巧啊,她的脸她的手……好美……
而席月也被这突然照射到眼睛的阳光惊醒,“嗯……”她稍稍活动了几下肩膀,睁眼环顾四周。
“还没下课……”
李卓移动上身到她身边:“你怎么事儿,昨天晚上熬夜了?”
刚睡醒,席月的嗓音还有些哑哑的:“嗯,晚上偷偷在被窝点灯写了自己的稿子,又小小改了改林巧的,非常劳神,现在很困,很困。”
李卓:“校园劳模,我要是有你一半毅力就好了。”
席月:“我也没办法,我们进度落了一些,自然就要更努力点。”
“能给我看看稿子吗,我太好奇了。”
“oK啊。”胳膊向身后的背包里面摸了摸,原本轻而易举就能找到的稿子她却什么也没摸到,把背包抱到胸前仔细翻找,懊恼地叹了口气:“我忘在寝室了……”
李卓不觉得有什么奇怪,还一味地调侃:“你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变得和我一样笨。”
席月把背包放回椅背上,皱着眉飞速思考:“好像昨天太累就顺势放在枕头下面了,只能明天再给你看了。”
“我倒没什么,早晚都是看,就是不会耽误你们准备吧?”
“放心吧,卓大小姐。”席月看向远处正有说有笑的三姐妹,若有所思,然后朝李卓耸了耸肩:“不会这么倒霉的。”
李卓咬着唇:“我为什么总感觉不对劲……”
正午,广播室.
因为被留堂,罗仁今天并没有抢到好吃的饭,从食堂回来的时候也垂着头,捂着空落落的肚子:“欸……早知道去买个面包了。”
今天也是他当班的日子,推开广播室的门,罗仁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翘二郎腿的吴莎,她是个十分标致的女生,长得虽然并不是惊为天人,但是十分耐看,只是三观不正,喜欢欺负人,搞小团体。
见罗仁进来,她又开始摆架子了,干脆把腿放在他的椅子上,让他站着。
罗仁也是一脸的苦相:我都这么惨了,还让我和她值班,真是倒了血霉了……
他也不去计较吴莎这种小伎俩,拿起收件箱,顺势靠在墙壁上,一个一个翻出来查看,根本没有理她。
吴莎见状翻了个白眼,把腿放了下来,插着胳膊,晃荡着脑袋:“欸,有些男的啊,就是天生吃软饭的料,没什么人理,还上杆子往别人身上蹭,跟条狗一样。”
她语气娇作,从上到下都散发着讥讽刁难的味道,罗仁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受影响,自顾自地完成工作。
“诶呀,我这人生平最讨厌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了,别人说他,他甚至没意识到是在说他,啊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这种智商居然还参加了辩论赛?等着看笑话吧。”她做作地捂着嘴巴。
罗仁自进门之后都没有正眼看过她,眼皮耷拉着,若无其事地盯着手里的歌单:“啊~今天点《和你一样》的人真多啊,原来学校里有这么多人喜欢李宇春吗?”罗仁选择以毒攻毒,嘴角下扬,一脸的不屑:这傻子真以为我好欺负啊,都不愿意理你,这傻子才是自以为是,真是无语了。
“你说谁呢!有毛病吧。”吴莎放下二郎腿,扶着桌角,眉头拧成了一个结。
罗仁把手放下来,硬气地盯着吴莎的眼睛:“吴莎同学怎么这么生气啊,我没有说什么啊,你怎么就做出这种腔调来?不会是对号入座了吧?”
吴莎紧咬嘴唇,满面涨红,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咽了口口水,欲言又止。可能她也没有想到罗仁会反击,干脆气急败坏地转过身去,用鼻子出气。
罗仁对着她翻了个白眼,转过身背对着她笑开了花:太爽了!!!
吴莎抓起桌上的一张纸,捏在手里,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摊开手,露出皱皱巴巴的一张纸:快辩论赛了,我想点一首《Go!》送给我的朋友们,加油加油加油!——一年十一班李卓。
辩论赛……吴莎攥紧拳头,眼神越来越坚定,她深吸了一口气,又从容地吐出来,顺手就把团成一团的申请丢进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