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宋言劝道:“你想想啊,陆之枢虽然嘴上说要和你离婚,这么多天了,也没说联系去办离婚手续啊?”
周沫又补充说:“而且现在离婚还要冷静期,你俩一时半刻,也离不了。真要离婚,肯定赶早不赶晚。”
“对,”宋言又说:“陆之枢就是受不了打击,说了些让你伤心的话。男人嘛,谁还没个脆弱的时候,他又没出轨也没变心,单纯只是接受不了自己一夜之间一无所有,又怕你再跟着他吃苦受累。你俩现在,心里肯定还有对方。要是再挺几天,你不联系他,他不联系你,挺着挺着,不凉也得凉。”
现在正是趁热打铁的好时候。
“人我也帮你揍了,他说的那些气你的话,我都给你打回来了,你也能泄愤了吧?”宋言说:“我不信这几天你一个人的时候,没有回忆过和他在一起的往事。见不到不是最痛苦,回忆才是最痛苦,越回忆还越忘不了,对不?”
沈盼垂首,眼眶又开始酸涩。
宋言说的全对。
她这几天过得都是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唯独有情绪的时候,满脑子全是陆之枢,以及和他过往的种种。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舍不得。
“你就安安心心等着,陆之枢肯定回来。”宋言说。
“要是他不来呢?”沈盼突然抬眸,声音带着委屈。
“他要不来,我就把他绑过来。”
沈盼摇摇头,“我不想玩这种幼稚的骗人游戏,试探陆之枢,也是在试探我的承受能力,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他真的不来,我有多难受?”
宋言恨铁不成钢,说:“他要不来,你就应该放弃!他要不来,这种男人你还想着他干嘛?你大好的年纪,要模样有模样,要工作有工作,你要想找个条件好的,哪怕你说富二代也行,我给你介绍。非在陆之枢一棵树上吊死?”
沈盼真愣住,被宋言说的哑口无言。
失落的情绪确实够让人难受,人一旦沉浸在那种低迷的情绪里,就钻了牛角尖,开始自我PUA,完全走不出来。
沈盼突然恍惚,她现在的情绪,不就和陆之枢一模一样么?
周沫上前,搂住沈盼,搓了搓她胳膊。
“一个人怎么样,不要看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周沫说:“以前我也不懂,韩沉每次说一些伤人的话,我也会气,也会委屈地想哭。后来看他为了我做了那么多,回头想想他那些幼稚又别扭的言行,也就想通了。但凡陆之枢现在不是负债累累,或许他也不会想着要把你推开,你们都领证了,还是新婚期,他能做这样的决定,虽说自私了点,但何尝不是一种为你考虑呢?”
“宋言说的很对,”周沫又说:“你俩现在刚吵第一次,这几天气头也过了,彼此都已经冷静一下,如果再过几天,问题不解决,话不说开,矛盾和积怨只会越来越深。他忍气吞声放你走,你委曲求全怪他不识你好心。不如现在就把话说开了,有大家在,做个见证。陆之枢要真不在意你了,正好,你离了他,一身轻松,也不用为未来战战兢兢,不好么?”
宋言十分义气道:“你要找不到合适的男人了,到时候,我负责,行不行?”
沈盼睨他:“还是算了。”
宋言不满道:“嘿?怎么了?我哪点不好?你竟然还瞧不上我?”
沈盼:“太熟了,你能下得去手?反正我是挺膈应的。”
宋言:“我也有点。”
说着他还搓了搓自己胳膊,仿佛起一身鸡皮疙瘩。
有些人太熟了,一起吃喝玩乐没问题,但涉及到谈情说爱,总觉得别扭。
在宋言眼里,平日相处,他都忘了沈盼和周沫的性别,插科打诨,说说笑笑,也没个边际。
只会在涉及她们的另一半时,突然意识到,这俩人是女的,这俩人有老公,这两人真会让人酸。
“你们弄好没有,没弄好继续弄,我出去看看,”宋言说:“晚上我还搞了一桌大餐,有澳龙哦。”
“赶紧去吧,”闻璐笑着催促,“这边有我。韩沉他们来了,记得通知我们一下。”
宋言比个OK的手势离开。
室外会场。
因着海风突然肆虐,将准备好的会场吹得七零八落,晚上的晚宴都不一定能在外面举行。
周围的工作人员正忙着收拾,扫花瓣的撒花瓣,搬东西的搬东西。
宋言正和一个女经理谈晚上吃饭的事,两人刚好在花门附近。
从陆之枢和韩沉的角度看去,两人特别像一对新人,还有说有笑。
周围的人还在忙碌着,像在打扫会场,俨然一场盛会已经结束。
又因为离得远,天色稍暗,陆之枢视力也没那么好,远远就觉着,宋言对面那个人就是沈盼。
他心头莫名升起一股怒意。
还没走近,女经理便离开了。
陆之枢大步上前,“宋言!”
他含着恨,一把抓起宋言衣襟,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拳揍向他左脸。
全程动作十分连贯,宋言都没反应过来。
“你是不是兄弟?!你就是这样乘人之危,挖人墙脚的?”陆之枢怒吼,面目全是怒火。
宋言揉了揉自己发麻的左脸,他也恼了,“你好意思说?不是你让沈盼去找能给她买房的人?我就能给她买房,怎么,找我不行?”
“不行!”陆之枢气恼。
“怎么不行了?就许你嘴上说说?你当时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不爽么?还说沈盼出局了,现在好了,你出局了。开心不?”
“你!”陆之枢恼羞成怒,作势就要动手。
这次宋言反应很快,闪身避开了。
陆之枢反手抓住他胳膊,两人肢体刚一接触,四只手瞬间纠结在一起,互相钳制住对方。
韩沉连忙上前,企图将两人分开,奈何双拳难敌四手,两个扭在一起,谁都不服谁的人就是不放手。
韩沉没辙,“宋言,你快说实话吧,他早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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