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忘了这茬儿。
上次买车,齐延也去买了车。
刘凯一听,惊讶万分,“你有车?”
齐延不好意思笑笑,“上个月刚买的。”
在场人顿时感受到人世间的参差。
他们这些读研究生的人,别说上学买车了,就连学费都得家里给。
刘凯算是有本事的,还能有精力搞个兼职,弄点收入。
都说,家里太穷,就别读研了,尽早工作才是正道。
学医的除外。
不读研,根本没法找到工作,注意,是找到工作,都不是找到好工作。
很简单的道理。
你会让一个刚毕业的本科生给你看病么?
齐延这种刚上研究生就能有车的,属实是家里有矿了。
“惊讶什么?周沫师姐不也有车么?”
周沫自惭形秽地笑笑,“同样都是有车,你的有车和我的有车——它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齐延不懂。
“很简单,你买车的原因是什么?”周沫问。
“读研究生了,家里给的奖励呗。”
“全款么?”
“嗯呐。”
周沫微微一笑,“我的车,贷款买的,我买车也是因为我结婚了,需要车。”
“你结婚了?”齐延惊讶。
“嗯。”
“看不出来,”齐延想到什么,突然又问:“上次你去看车,怎么没见你老公陪你一起啊?”
“看车那天,你记得?”周沫惊讶。
“当然记得啊,”齐延说:“那天以?姐也看见你了。后来她不是吃饭又遇到你了么?她和我说,你是沈导的学生,还让我跟着你好好学习呢。”
是啊,那天和晏以?吃饭,晏以?也说,齐延是她一个弟弟。
当时周沫还猜,晏以?和齐延不会有什么吧,现在看齐延这样,大概率两人不会有什么了。
“快去吧,早去早回。”周沫说。
“哎,好,”齐延看向丁宁,“小丁师姐,咱们走呗?”
“嗯。”
两人一道离开。
赵晓霜等了一会儿,确定两人不再回来,她转头问周沫:“师姐,你说齐延和小丁……有没有可能啊?”
周沫睨她:“你又想在这儿搞拉郎配?上次给小丁介绍段峰,还不够?”
赵晓霜:“我哪儿知道段峰是那种人啊,人是大夫,长得还行,谁看了不觉得好?”
周沫:“你现在又觉得齐延好了?”
赵晓霜:“虽然不合群,但看着更多像缺心眼儿,笨蛋帅哥,谁不爱呢?何况,家里还给全款买车,说明家底儿不错。”
周沫:“你谈对象,就看人家家底是吧?”
赵晓霜:“不然呢?图他抽烟喝酒不洗脚,出轨家暴搞暧昧?”
周沫:“……”
虽然是歪理邪说,但不得不说,好像也有那么点道理。
说什么来什么,赵晓霜的嘴像是开了挂一样。
丁宁和齐延离开不过一小时,就出了问题。
周沫接到电话时,丁宁的语气慌张极了,小姑娘感觉要哭出来似的。
“师姐,怎么办?齐延受伤了,我……我、我现在送他去医院。”
“怎么回事?怎么会受伤呢?严重不严重?”周沫的心咯噔一下。
要知道,学生在校期间受伤,这是老师最头疼的事,后续家长来找,舆论再发酵,影响的是整个学校的声誉,老师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他手挫伤了,手腕动不了,一动就疼,”丁宁说:“谁知道这边架子会倒啊,他帮我挡架子,用手撑了一下,挫伤了。”
“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伤的重。”
“只是手吧?其他地方呢?”
“就是手。”
“先送他去医院,我通知沈导,一会儿我和沈导去医院找你们。”
“嗯嗯。”
周沫的话也算给丁宁吃了一颗定心丸。
只不过沈青易听了这消息要头疼了。
她是老师,这事如果追究起来,她要负不小的责任。
周沫心里也慌,也很懊悔,“对不起老师,我不该让她俩去的。”
“你的任务分配表我看过,我同意的,小丁去我也没意见,只是齐延……算了,你估计也没想那么多,只想着他是个男生,能帮上忙。”
“嗯,”周沫更是惭愧,还好沈青易是个能体谅人的导师,这事要放在其他老师身上,周沫少不了挨顿呲,以后日子也怕是难过了。
“你也别太自责,都是意外,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呢?”
“还是我没考虑周到,他们两个是组里最小的……”
“小能小到哪儿去?再小都是二十几的大姑娘、大小伙了,又不是未成年。你要能预测到会发生意外,也不会让他俩去。”
“话是这么说,但是……”
“别但是了,和我一起去医院看看情况吧,”沈青易皱眉,微微叹口气,“今年咱们组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不顺呢?回头去半徐山烧点香拜一拜吧。”
今年确实流年不利,搞的周沫一个无神论者,都想去烧香拜佛了。
周沫随沈青易赶到医院。
齐延的伤已经经过急诊大夫检查过了。
来的路上,周沫给韩沉打了电话,让他帮忙去看看。
倒不是不信任急诊外科的大夫,韩沉毕竟是骨科的,手腕挫伤这块儿,他是最专业的。
韩沉人在医院,比周沫先赶到急诊外科。
周沫到的时候,韩沉已经领着齐延拍了平片回来。
“没什么大事,”韩沉说:“手腕脱臼了,一会儿带他去老师傅那儿去正骨,打个石膏固定一下,十天半个月就能好。”
周沫松了口气。
沈青易的心也放在肚子里。
“现在感觉怎么样?”沈青易的目光担忧地望向齐延,视线下移,落在齐延像小狗握手似的端着的手腕上,她心疼不已,“很疼吧?”
“没事儿老师,”齐延真没看出有多疼的样子,看着没心没肺的,“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伤算什么?”
“你这孩子,让我说你什么好?”沈青易又心疼又无奈。
齐延确实是个不合群的“刺儿头”,但又架不住他这人真是心大。
和一般的官宦子弟不同,单纯只是大脑缺根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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