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沈盼狡辩。
“有什么不一样?”
“那会儿我和他还没结婚呢。”
“这话你去陆之枢面前说说看。”
沈盼吐吐舌头。
到了“逐鹿中原”。
沈盼刚一下车,一只穿着玩偶服的小棕熊便举着灯牌,欢迎沈盼的到来。
灯牌上写着“zhuzhu”,字后面是一颗变换不同颜色的爱心。
沈盼见状,疑惑地看向周沫,联想到周沫今天完全不似往日的行径,她猛地猜到了什么。
“不会是陆之枢要和我……”
周沫衔着笑,“看来你已经猜到了。”
沈盼:“当然,我又不傻。”
除了父母,只有陆之枢会叫她“珠珠”。
求婚的地点在一个平层的宴会厅,是专门用来举办婚礼的地方,非常大。
一个小小的求婚就租用如此大的场地,还请了专门的设计公司来设计和布置。
投入不可谓不大。
周沫看着都羡慕了。
一旁的韩沉望着她惊喜的眼神,心中突然产生了些许愧疚。
“感觉很对不起你,”韩沉说:“当时和你求婚的时候,一切都很匆忙,没有好好准备。”
完全没法和陆之枢为沈盼准备的这场求婚相比。
周沫微笑着抬头看他,“你知道为什么我和沈盼能做朋友么?”
韩沉不懂她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周沫笑说:“因为沈盼在面对我时,永远不卑不亢,不会和我攀比,也不会眼红。人所有的痛苦都来源于比较,放平心态,不去比较才是对待真朋友的态度。这一切,都是沈盼应得的。陆之枢就是给她摘了天上的星星,我也觉得,沈盼值得。”
她是自己生活的主角,不是沈盼生活的主角。
认真计较起来,沈盼羡慕她的地方更多。
她有学历、有幸福而完整的家庭,韩沉工作稳定,他们早早领了证,韩沉还准备了一场浪漫的求婚……
如果沈盼是那种遇到点事,就心态失衡的人,她们也不会成为这么久的朋友。
既然沈盼都能做到平和和祝福,自己怎么可能做不到呢?
现在终于轮到沈盼苦尽甘来,就应该带着最真挚的祝福祝贺她才是。
陆之枢不负众望,怀着信念感,扮演了沈盼漫画里的男主角出场,震惊四座。
沈盼也怔住,全然没认出,向她款款走来的人,就是陆之枢。
这场别出心裁的求婚,就像拍舞台剧一样离奇又浪漫。
韩沉也感慨说:“我应该做不到陆之枢这样。”
放下自我,摒弃尴尬,只为了配合心爱的人,圆她一个梦。
周沫笑说:“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我也不是沈盼那样的二次元重度患者。”
作为旁观者,他们只要看着就好。
可能他们也get不到沈盼的兴奋点,但他们能感受到,沈盼和陆之枢都是开心的。
他们在互相成全。
最出人意料的人还有宋言。
他全程扮演“管家”的角色,并且那身装扮也是沈盼漫画中男主身边的“管家”,可谓是这场求婚中最投入的人。
期间帮陆之枢拿戒指、拿花,粘着胡子的他,鞍前马后的伺候着,妥妥的老奴角色。
真好。
宋言对朋友,总是如此尽心尽力。
然而刚感动一秒,宋言便开始给自己加戏。
原来他也偷偷跑去看了沈盼的漫画,还特意分析漫画里“管家”一角的人设。
等陆之枢求婚结束,宋言扶着腰佯装成老人模样,激动难耐又语重心长地说:“少爷,这么多年了,我终于盼到这一天了。”
在场人被宋言逗得哈哈大笑。
陆之枢和沈盼原本还感动着,结果被宋言一闹,两人尴尬不止。
倒是沈助,趁机上前,送上了一个红丝绒的首饰盒。
说是给沈盼买的结婚礼物,还是陆之枢带他去选的,一个红色绳结穿着的金制的小金鱼手链。
一次求婚,两份礼物。
沈盼激动坏了,但还是忍不住数落沈助,说他乱花钱。
沈助说:“不贵,我存的钱能买好几个。姐夫说送太贵,你心里也有负担。”
沈盼:“我肯定有负担,你才多大,就会给人买这么贵重的东西了?”
沈助垂下头:“因为爸爸妈妈没有给你准备礼物,他们把钱都给我了……”
沈盼当然知道沈助心怀愧疚,她一把揽过沈助,姐弟俩抱在一起。
这么好的弟弟,哪里去找呢?
……
几日后。
求婚的事一过,没几天就到过年了。
周沫一家打算和梁辛韵一起过年,早早就把年货准备好,就的等着过年呢。
离除夕还有三天的时候,梁辛韵过来和周正、柳香茹商量韩沉和周沫两人去哪儿过年的事。
韩沉的意思是,除夕他被安排了值班,帝都那边肯定回不去了。
梁辛韵有点犯愁:“不能和同事换换?”
韩沉:“妈,您也是过来人,应该知道换班这事不容易。”
毕竟没人愿意在除夕时候,还得值班,不能和家人团聚。
梁辛韵也不强迫,“我想这不是过年了么,让你带沫沫回去一趟。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也得让你爷爷见见沫沫吧,万一你爷爷喜欢她呢?”
韩沉:“爷爷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确,您还是别抱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梁辛韵无奈,只能叹口气。
说曹操曹操就到。
韩沉话音刚结束,梁辛韵的手机便响了。
来电显示是韩家那边的住宅电话。
梁辛韵心中咯噔一下,却也只能接通。
“喂,爸,新年好啊……”
梁辛韵话没说完,那头,韩鸿德打断,语气森然问:“韩沉今年回来吗?”
“他……要值班,刚好除夕排了班。”
“哼,不回来也好,”韩鸿德:“我不想见那位周小姐,提前和你们说一声,免得你们不知天高地厚,执意带回来,让大家尴尬。还有,让那位周小姐好好调养身体,她唯一的用处也就是能给韩沉生个一儿半女,给韩家添丁了。如果这都做不到……那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爸!您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梁辛韵气急,她完全没料到,韩鸿德竟然会说如此重、如此难听的话。
通话的声音不小,坐在旁边的韩沉也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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