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真正的大家闺秀的修养吗?
韩济冷冷地自嘲两声。
“好,不吵,”韩济投降,在艾知音面前,他一败涂地。
风度、修养、格局、气质、冷情,他样样都败给了艾知音。
可以说是输得体无完肤。
“你可以在任何想谈这件事的时候找我,我保证,我不会做任何狡辩,”韩济想了想,说:“还有……对不起。这句道歉是我必须说的。”
“嗯,”艾知音冷着声音轻应一声,“我现在也很乱,至于后续这件事怎么处理……我希望你给我时间想明白。还有……我习惯丑话说在前面,我可以不要你们韩家任何钱财或者赔偿,或者其他什么好处,你知道的,我不缺钱,我只想……如果我们真走到离婚的那一步,请让我带走皓轩。”
韩济的心猛地像被针扎一下,“我可以给你时间,你想要多久就要多久,或者……我可以搬出去,让你眼不见心不烦。至于你说离婚……我希望你三思而后行。还有……我知道你不缺钱,但该有的财产方面的补偿不会缺,至于皓轩……爷爷应该不会同意你带走他。”
“我知道他不会同意,”艾知音说:“所以我希望你能配合,你那么聪明,如果你能帮我,肯定会有办法。”
韩济苦笑道:“这是你到目前为止,唯一一次求我办事。”
艾知音垂首:“没办法,如果不靠你,我不可能从爷爷手里拿走皓轩的抚养权。”
韩济:“是突然想到的,还是蓄谋已久?”
艾知音怔怔望着他,心下一惊,“怎么突然这么问?”
韩济:“能清楚且逻辑清晰的表达出自己的目的,甚至连皓轩的抚养权归属问题都能想明白能依靠的人唯有我,别说你仅仅在听到电话后,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想明白这些事。很多人一辈子都想不明白的事,你能在一两分钟内弄清利害关系,如果不是早就有这种打算,早就有这个心思,怎么做到的?”
艾知音移开视线。
韩济捕捉到她偶然间闪过的慌乱。
“你可真会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韩济越发觉得,自己被耍了,被愚弄了。
被一个女人,被一个自己从来没设过防的女人。
本以为这辈子和她只能糊里糊涂地过下去,没想到艾知音从来没有和他走下去的心。
她早就做好了抽身离开的所有打算。
“人总要未雨绸缪,为自己做好打算,”艾知音有点不自信,甚至可以说是心虚,“我不可能把自己押宝押在你身上,去赌你到底有没有真心。”
“所以呢,你期待我有吗?”
“因为不期待,所以无所畏惧。”
韩济陡然失笑,“明白了。”
聪明,太聪明了。
艾知音的聪明程度,超乎他的预料。
之前他还觉着,只要自己隐瞒的足够好,瞒一辈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韩沉说,让他不要小看艾知音,看来是他眼拙,失策了。
“不说了,说太多惹人怀疑,去吃饭吧,”艾知音拉开门,先走了出去。
下楼时,刚好遇到从外面回来的韩决。
艾知音笑着打招呼,“骆伯父那边有客人?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韩决笑说:“嗯,有人来拜访。”
艾知音:“谁啊?这才初二,谁这么不懂事。”
按照他们这个圈子的规矩,亲戚世交才能在初三之前登门,朋友或者下属,都是初三之后上门拜年。
韩决:“都是脸生的,去了不少人,骆伯父也没介绍,我就回来了。”
艾知音:“回来好,马上吃饭了,去吃饭吧。”
韩决:“嗯。”
走去餐厅前,韩决余光隐隐看到跟在艾知音身后款款下楼的韩济。
他的眼神牢牢锁着他,让人脊背一寒。
韩决总觉得,韩济看着他的眼神,让人很不舒服。
虽然他们之间不算亲厚,但以前相处的时候,彼此也算恭敬有礼。
韩济性格和煦,也从来没拿他当过外人,或者为难过他。
怎么现在……怪怪的……
韩决弄不清目前的状况,只笑着叫了声“二哥”,算是打招呼,随后便去了餐厅。
韩济紧几步上前,追上艾知音的脚步,他和她并排走着。
两人几乎肩并肩,靠的很近。
这个距离让艾知音不舒服,艾知音悄悄挪开半个肩头的距离。
然而落座的时候,作为夫妻的他们,却不得不坐在一起。
艾知音面前的餐具少了一双筷子,韩济不动声色将自己面前的筷子放在他面前,什么也没说,起身去走去厨房。
刘嫂发现自己的失误,立马跟上,“汇彰,你坐着,我去拿。”
然而韩济脚步很快,人已经走到了厨房。
刘嫂只能跟着进去。
桌上。
韩决的母亲看到这副情景,难免和韩济的母亲小声说:“二嫂,汇彰现在也会疼人了呢。”
韩济的母亲当然对韩济的举动看在心里,“知音这么好的媳妇,她要不知珍惜才是不知好歹呢。”
梁辛韵也说:“汇彰和知音的感情一直很好,是家里的表率,韩沉他们几个兄弟就数汇彰婚姻最顺了,还早早有了皓轩。”
韩决的母亲附和道:“就是就是,知音,你看你和汇彰现在感情这么好,也还年轻,赶紧再要一个孩子吧,最好再生个女儿,凑个儿女双全。”
艾知音微微扯了扯唇角。
韩济刚好拿筷子回来,也要落座,他说:“我工作太忙了,没时间考虑这些。再说,不是已经有皓轩了么。”
韩济的母亲道:“有皓轩也不妨碍多要个女儿,再说,你都有亲兄弟,怎么皓轩就不能再有个亲妹妹呢?”
韩济:“不说要孩子多难,知音这几年带皓轩,有多累您也看在心里,一个皓轩就够折腾了,别让她再那么累了。”
韩济的母亲见状,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韩济已经如此明目张胆的护自己的媳妇,她这个婆婆再说什么,就显得有点故意为难人了。
“不生就不生,他们两个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一只无话的韩鸿德突然开口:“汇彰有自己的打算,他们两口子的事,他们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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