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狗杂种,想要陷害忠良,大可以直接胡编乱造证据,犯不着在这装模作样!”
周振古恼羞成怒的大喊道,眼里还闪过一丝得意。
周异,你这个杀亲弑祖的畜生,还想过得安生?!
问过我没有?!
闻言,周异倏然起身,眼里闪过杀意。
一瞬间,整个分部都安静了下来,针落可闻。
“谁让你来的?”
周异看着面前的陌生书生,冷冷问道。
他从来没见过此人,他的名字更是从来没有在自己的脑海中出现过。
“我很好奇,究竟是谁,会让一个没有脑子的蠢货,过来惹怒我!”
“没有人派我来,我只是看不下去你这恶徒继续为非作歹!”
周振古说的是慷慨激昂,仿佛他跟周异有着深仇大恨一样。
事实上,也确实有着深仇大恨。
他姓周,正是周家的人,也是代王的幕僚。
虽然只是一个外围成员,但他对周家的归属感非常之强烈。
连自己的所在的支系都不管不顾,一门心思为周家做事。
周异大闹周家的时候,他碰巧去代王身边做事了,没有在京城之中。
等到他调回京城的时候,坏消息接踵而至。
刚刚回到京城,就听说了,周家核心人物被屠杀殆尽的消息。
还没过几天,又传出了代王的死讯。
于是,他就彻底疯狂了。
正好周异近几日抽调人手,在整理什么东西。
他就趁机请调来此处,过来看看能不能给周异添乱。
眼下看到周异如此外行的翻动账本,他也忍不住嘲讽了。
“呵呵,原来是那两位送过来试探的棋子啊!”
明明对方没有报出任何信息,周异就道出了对方背后之人。
“户部,我记得现在是秦王的地方,你一个户部的人,却帮那二位王爷做事?”
“是不是有点大胆了?”
周异声音冰冷,直接将周振古的秘密说了出来。
“哼!一派胡言!”
被道破了来历,周振古却还是冥顽不灵,死死不肯承认。
“我只是一个对你这个奸臣不满的普通人罢了!”
“更何况,我是什么来历,跟你捏造证据有关系吗?”
“捏造证据?你大可以算算,这笔账对不对!”
周异一伸手,对方就飞了过来,到了他的面前。
“来吧,仔细算算,废物东西。”
将周振古的头按在案板上,周异在他耳边恶狠狠的说着。
“要是算出来了,这笔账确实有问题,你就得死哦!”
感受着周异散发出的杀气,修为不高的周振古顿时变得战战兢兢起来。
“要是算出来,没问题呢?”
周振古颤抖着问道,双腿之间甚至传出了一阵骚味。
“要是你算出来没问题,那就是你算错了,奖励你重新算一遍!”
周异松开了手,将他丢在了地上,然后开始查找其他线索。
地上的周振古颤颤巍巍的开始核算起了账目。
“不可能!一定是你做了手脚!”
几个时辰之后,他开始癫狂了起来。
“一定是你做了手脚!我们之前算得明明没问题的!”
看着直接被吓疯了的周振古,周异摇了摇头。
一道剑光,悄无声息的游弋进了周振古的身体里,然后没了踪影。
“废物!就这点本事,也敢来我面前卖弄?!”
“带下去吧,找个机会给他家抄了。”
周异摆了摆手,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道。
……
无名巷子之中,女人整理着身上有些杂乱的衣物,一瘸一拐的走进了破屋子之中。
有些淤青的左脚上,一条红绳很是显眼。
“这些狗娘养的,火气怎么这么大,都把老娘弄肿了!”
女人骂骂咧咧的走进屋子,喝了口隔夜的茶水。
看着床上那个气息微弱的汉子,女人忽然气不打一处来。
“你看看你,成天躺在这里,有什么用?!”
骤然,女人开始对着自家汉子发火,对着他数落了起来。
“你一个大男人,好歹干点事情啊!”
“一天天的,地不下,活不干,光吃老娘的钱!”
“要不是今天码头发上赏钱了,好几个人过来泻火,你今天的药都没咯!”
一条红绳被从脚腕上解下,然后放在了汉子的眼前。
上边的白色痕迹,很是显眼。
“能不能有点反应?!”
女人骂着骂着,忽然就哭了起来。
“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像之前那个顶天立地的军汉子一样?”
“你不是说,要保护我一辈子的吗?”
“今天那个缺根筋的贱人快把我手折断的时候,你在哪里?!”
“那些粗人差点把我弄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呜呜呜~~~”
说着说着,女人也哽咽的说不出话了。
“非要去当兵,非要杀蛮子……”
可是,床上的男子却丝毫没有反应,就像是,面前的事情,跟他无关一样。
一通发泄之后,女人抓起手里的几帖中药,熬药去了。
原地,那汉子带带抓着那根有些破旧的红绳,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左脚,也是啜泣了起来。
曾几何时,他也是军中小有名气的猛人,要不是性格太憨厚,估计都能当百夫长了。
可是,自从受伤退伍后,一切都变了。
本应该发放的抚恤,十不存一。
他想要找人询问,却都吃了闭门羹。
就连昔日的战友,都在劝他放弃。
他还心存幻想,想着前去衙门伸冤。
可是,还没等他靠近衙门,一群神秘人就将他围住,生生打断了两只手臂。
就连肺经都立下了毛病,终身做不了什么活计了。
如今,他一个大男人,吃饭都要靠妻子的身体。
他又怎么能不难受呢?
只是无尽的绝望,将他压得麻木了而已。
“水仙,如果骂我能好受点,那你就多骂几句吧。”
咚咚咚!
女人刚刚弄好药材,开始煎药,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来了!”
女人赶紧去开门,同时心里也在好奇。
他们家已经没什么朋友了,这个时间,谁会来敲门呢?
难道是还有客人?
“这位兄弟不要猴急,我很快就过来。”
想到这里,女人的声音软了下去。
“无妨,本官等着便是了。”
一道年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正在擦拭双手的女人瞬间如遭雷击,愣在了原地。
随后,她快步走向了大门,开门就跪了下去。
“大人,求求你,不要打我相公了!”
“他真的知错了,不会再有那些念头了!”
女人不停磕着响头,涕泗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