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得心头一愣,这卖麻辣烫的小姑娘竟然和覃家小公子有关系?
而且,瞧着他这么紧张的模样,貌似关系匪浅啊。
却见苏婳袖口轻动,将手中的小竹管收回空间。
再抬眸时,巴掌大的小脸煞白得吓人,杏眸更是红彤彤一片,一颗颗豆大的泪珠吧嗒从眼眶滚落。
指着衙役头子的指尖都在发颤,“覃公子,醉仙居宋爷一而再再而三夺方子不成,便指使人在我们麻辣烫摊子下毒。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可这个衙役头子却不抓醉仙居,反倒一口一骂我们贱民抓我们兄妹下大牢。
我们不从,他就直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要杀我们兄妹四个,说是清水县衙役想抓人就抓人,想杀人就杀人。
要不是你来得及时,我们……我们兄妹四个只怕此刻身体都要凉了啊……”
说罢,像是极度惊惧后的难受,整个人竟软软往地上倒去。
“苏姑娘!”
覃玉成一惊,急忙伸手想扶她,可苏家三兄弟的速度更快,一把揽住苏婳。
也顾不得惊讶这覃玉成的身份,一个给去苏婳揉手,一个给苏婳用袖子扇风。
另一个黑芝麻汤圆则是抹抹眼睛,哽咽着补充出声:“玉成,昨日你走后,醉仙居小六子就来了,拿着十两银子便要我们交出麻辣烫方子。
这方子可是婳儿师门秘方,别说十两银了,便是一百两,一千两,一万两,咱们也不能卖啊。
可醉仙居却是因此怀恨在心,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清水县所有屠户不卖我们猪下水和猪肉骨头,想让我们无串可卖去求他。
今日,看到我们生意没影响,更是不惜害死这位壮士只为逼我们交出方子,幸好婳儿临危之际救回这壮士,才没酿成悲剧。
我们以为衙役大人来了,可以帮我们讨个公道,没成想,三位衙役却像是吃他醉仙居的俸禄,办他醉仙居的差,一心一意全为他醉仙居开脱。
根本没将我们平民百姓当人啊!
清水县中,多少人被醉仙居夺方,多少人因这衙役包庇而有苦无处诉,有冤无处伸哪!”
一口一句壮士,惹得地上的男人义愤填膺,捶胸顿足,“小公子,若不是醉仙楼的宋爷和小六子相逼,我哪里敢有这个胆子下毒哪!”
聚过来的老百姓里,不少是被醉仙居坑过的,听得苏家兄妹的话,更是立马指摘起来。
“对,醉仙居就是个黑心酒楼,俺们以前在清水县卖鱼汤,谁料被醉仙居惦记上,直接堵在路上就要方子,不给就直接打,我婆娘可是现在都被打得躺在床上!”
“哎哟喂,别说你家的鱼汤啰,我家媳妇老家常常做艾团,想着在清水县卖几个艾团补贴家用,谁料,醉仙居连艾团都要嘞!”
“醉仙居里面,一半以上的方子可全是抢过来的,要不是有这个衙役头子撑腰,他宋贾仁哪能有这个能耐啊……”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覃玉成俊颜冷沉到极致。
宽袖一甩,“醉仙居,高衙役!当真是好大的狗胆!阿财,给我将这狗东西抓过来!”
“是。”阿财亦是面色不好。
直接上前,拎起高衙役的后脖颈往地上一扔。
力道之大,足足让高衙役在百川学堂门口前头来回滚了几十个跟头,一边滚一边疼得嗷嗷叫唤,好不容易停下,却是完全顾不得身上的疼痛。
而是着急忙慌朝覃玉成磕头求饶。
“公子,是误会,这一切都是误会啊,小人要是知道苏家公子小姐是您的人,便是给小的一百个狗胆,小的也不敢说那不着调的话啊,而且小的只是想带他们回县衙问个话,完全没有要杀他们的意思啊,还请公子原谅我这次,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他一边说,一边拼命磕头,直接将额头磕得鲜血淋漓。
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怨恨。
他从始至终可只说过,要将苏家兄妹带回县衙大牢,可为啥到这兄妹嘴里,就成了当场斩杀了?
还有那宋贾仁,简直该死!
这苏家兄妹身后是覃家这样的大事,宋贾仁居然敢瞒着他,这是巴不得他早点死呢!
而且,苏家兄妹一个个也全他娘怪人,有覃家这样的后台,还来这卖什么麻辣烫,赚那三瓜两枣做啥?难不成是嫌日子过得太无聊么?
更离谱的是,他刀都抽出来了,这苏家兄妹居然口风还那么紧,真不知道他们是傻还是蠢???
“原谅你?”覃玉成眉眼冷沉,语气更是凌厉,“在清水县横行霸道不算,还敢骂我的兄弟姊妹是贱民,要杀他们,你让我怎么原谅你!”
“阿财,先将他打三十大棍,再扔去县衙给父亲大人发落,以后,我不要在清水县衙看到他!不,我不要在大禹任何一个县衙看到他……”
众人听得这句兄弟姊妹,一个个看向苏家兄妹的目光顿时震惊到极致。
原本以为,覃家公子顶多就是和这四兄妹相识,却是完全没想到,竟然是兄长手足的交情!
清水县何人不知,这覃家唯有一子一女,能得这覃公子认为兄弟姊妹,那得是怎样的情分?
高衙役求饶声一顿,满目惊恐,不要在大禹任何一个县衙看到他?
这是要断了他的官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