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似被夺舍
作者:花莫辞   高能LH1对多最新章节     
    魏蒹葭被打得跌坐在地,好一会才回过神,眼眶含泪看向男人,“爹说的话,女儿听不懂。

    女儿千里迢迢去清水县不是按爹的意思么?为此,女儿每日在覃家伏低做小、战战兢兢,为的只不过是能完成爹交给女儿的任务。

    又怎么可能去惹事犯事?”

    她一边说着,一边委屈地眼泪直掉。

    从小到大,父亲从未打过她,尤其是长大之后,因着在京城的才名,在魏府的待遇比之嫡女也不差。

    即便是昨日捅出那般声名狼藉的事,他也只是骂她几句。

    如今,不知是哪里受了气,竟全撒她身上了?

    魏桧见她泪眼婆娑,怒极反笑,“对,是我让你去清水县,可我是让你去同覃家交好的,不是让你去杀覃玉成,给我结仇的!”

    “杀玉成?!”魏蒹葭眼泪一顿,连连摇头,“爹这是说的哪里话?女儿一心一意想嫁给玉成,又怎么可能会杀他……”

    “你还敢狡辩!”魏桧见她矢口否认,更是气大,“覃溧那个老匹夫亲口对我说的,说你处心积虑要覃玉成的命,难道还会有假不成?”

    “覃侍郎说的?”魏蒹葭听声,脑中电光火石一闪,“难道是蛊虫出了什么问题?”

    “蛊虫?”魏桧细长眼眯起。

    “难道你给覃玉成下了蛊?!”

    魏蒹葭抹了把眼泪,连忙解释,“爹,女儿也是没法子,下蛊不是女儿的意思……是三殿下,是三殿下逼女儿给玉成下蛊啊。

    而且,殿下当时明确说过,锦囊里的蛊虫只是会让玉成乖乖听他的话,绝不会要玉成的命啊。”

    魏桧听得愣了愣神。

    他没想到,在覃玉成一事里面,竟然还有三殿下的手笔!

    三殿下身旁有一个西戎巫医的事,他也有耳闻,可如今怎地突然对覃家下手了?

    莫非是三殿下已然等不及,想用蛊虫控制覃玉成,进而牵制整个李家?

    魏蒹葭见男人半晌不说话,慌忙哭诉,“爹,下蛊一事,女儿真的是不得已而为之,女儿不想的。

    只是三殿下的命令,女儿根本违抗不了。

    而且,爹在我去清水县之前,特意嘱咐我,一切以您和殿下的话为准,女儿只是按您的吩咐办事啊。”

    她如今已经失了清白名声,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若是再被父亲厌弃,只怕这辈子都落不得什么好下场了。

    而且,她从未见过父亲方才那般狠辣的眼神。

    其中杀意,她看得一清二楚。

    在土匪窝中受欺凌时,她恨不得一死了之,可捡回一条命后,却又不想死了。

    她不但要报仇,还要好好活着。

    姨娘不抵用,唯一能倚靠的只有父亲。

    依着魏家如今的权势,只要父亲愿意替她运作,她依旧可以嫁给世家公子当一个当家娘子。

    魏桧听声,却更是怒其不争,“下蛊这样的大事,三皇子愿意交给你,是信任你,你怎么就不知道将事情做得圆滑些?

    暂且不论成败,起码得让覃家看不出是你下的手。

    可你呢,竟直接让覃家人抓了个正着,还弄得覃溧那个老匹夫来找我的麻烦。”

    男人说到这,先前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又腾腾升起,“就因为你,覃溧一出手就毁了老夫多年布下的棋,还让老夫有苦说不出。

    还有老恭亲王,恭亲王府里都是些什么人?

    老夫是不是从小跟你们耳提命面,见到恭亲王府的人最好绕路走。

    可你呢,胆子大的能包天,竟然连恭亲王府都敢惹!而且惹的不是什么小辈后生,而是连陛下都要敬他三分的老王爷。

    就一个早朝的时间,三个得力下手全没了,老夫还被老王爷和覃溧架在火上烤。

    你这是恨不得老夫不早点死啊。

    你说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一字一句,犹如石子一颗颗砸在少女心头。

    砸得魏蒹葭又怕又懵,好一会儿方缓醒过来,“爹说什么,什么惹恭亲王府,老王爷,女儿一个字也没明白。

    我这两个月一直在清水县,根本就不可能惹到恭亲王府的人。

    更不可能有这个胆子去惹老王爷。

    而且,这些年,女儿连老恭亲王的面都没见过,他高矮胖瘦都不知道,便是想惹都没机会啊。”

    魏桧沉吟半晌,眉心动了动,“恭亲王府的人你没招惹,那萧锦寒呢,他为何要对你动手,而且还是以那么不堪的手段?”

    魏蒹葭不知怎地突然又提到萧锦寒,只得抿抿唇含糊道:“女儿同他在清水县有些摩擦,他怀恨在心,便想毁了女儿清白。”

    “把话好好说清楚。”魏桧大吼一声,彻底没了耐心。

    他恨不得从未有过这个女儿。

    下蛊之事败露,覃家已经认为是他魏桧授意,甚至还会牵连到三皇子下身上,便是杀了这个女儿都于事无补。

    李家这一步棋已经永远走不通了。

    若是恭亲王府那儿再不清不楚得罪死,他以后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被穿小鞋。

    “是因为苏婳!”魏蒹葭被吼得浑身一颤,不敢再隐瞒,连忙倒豆子似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萧锦寒喜欢苏婳,他是为苏婳报仇对付女儿!

    苏婳就是一个狐媚子,不仅暗地里同萧锦寒暗通款曲,还将玉成迷得五迷三道,连覃家一家亦是被她哄得团团转。

    正是因着苏婳,女儿在覃家十分被动,而三殿下知道女儿和玉成在一起的可能性不大,便定下半月之期让女儿给覃玉成下蛊。

    女儿没办法,只能用计将苏婳送进土匪窝,想将这块拦路石给彻底搬掉。

    可苏婳这个妖女,竟命硬得很,不仅从土匪窝逃了出来,还顺藤摸瓜找到女儿身上。”

    少女说到这,脑海中情不自禁回想起当日在巫溪府被断手断脚的情形,愤恨和痛楚一点点涌上心头。

    随即,眸中轻轻一动, “爹,我记起来了!是苏婳!当日我在巫溪府被苏婳和萧锦寒堵住时,苏婳曾问过我,是不是我给覃玉成下的蛊?

    如今,覃侍郎找爹麻烦,定然是因为苏婳向覃家告密!”

    自从巫溪府开始,这一段日子在就像是在地狱一样。

    所以,她下意识不愿记起这些片段。

    若不是提到覃家的反击,她都快忘了苏婳当日问过蛊虫一事。

    魏桧眉头拢起,“苏婳……你先前不是说她只是一个贩夫走卒出身的女子吗?

    覃家一个个全是清高自持的主儿,李家人更是比猴子还精,他们又怎么会同一个如此卑贱的女子交好?”

    “苏婳好似曾经救过覃玉成一次。”魏蒹葭咬唇,有些不确定道:“而且,苏婳身上有些古怪。

    明明连书都没读过,却是能在百花宴上拿下诗、画、琴比试的第一。

    卖吃食,开饭馆,全都是些闻所未闻的东西。

    另外,三殿下将蛊虫交给女儿时曾说过,蛊虫至少半个月后发作,可我下蛊当日就被苏婳发现了,苏婳定然是擅蛊。

    女儿曾经去她村子里查过一番,村民们说苏婳出生当日百鸟朝贺,还被高僧批命,说是什么难得一遇的天命贵女。”

    魏桧本听得有些怀疑,可待听得‘天命贵女’四字,却是不屑勾唇,“如此卑贱之人,要是天命贵女,那大禹岂不是一国的天命贵女了?”

    “爹说得在理,女儿亦是这般认为的。”魏蒹葭颔首,双眸翻涌出点点晦暗。

    “而且,女儿还打听到,这苏婳从小是个痴傻儿,却是在今年春天突然清醒过来,然后才会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瞧着不像天命贵女,反倒像是被鬼夺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