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渭河上,河水绿如蓝。
李恪只在幽州城里待了两天,陪着长孙娉婷将一些着名的景点逛完之后。
便再次带着长孙娉婷,开始了返京之旅。
就连刺史李灵夔一连几次的到访,也都被李恪都婉言谢绝了。
言语中不外乎,以后他就常驻幽州了,相处的时间以后还长,到时候定然时常拜访。
其实,也就李恪敢这么有把握。
不然,以初唐时的政策,皇子之官的封地,最长数年最短一年便要换个地方。
比如李恪,贞观二年开年,领的是益州大都督的职位,现在因为建功,又被改封为幽州大都督。
其实,按照正常的历史情况,贞观五年的时候,他就又会被转秦州都督。
而到了贞观七年,就转为了齐州都督。
尤其是在马周开始崭露头角,成为御史后,为了防止诸王做大,所有亲王的封地都是遥领,根本没有任何实权。
至于人,也都全部都留在了长安。
只不过,现在他已经将马周收入麾下。
若是往后的朝廷中,没有出现如马周这样有先见之明的大才建议。
以现在李世民想让诸王坐镇四方,拱卫长安的想法。
那么,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的封地很有可能只会是在幽州。
所以,他才敢这么夸下海口。
对于长孙娉婷,李恪还是有些歉意。
毕竟,长孙娉婷刚到幽州,还没待上多久,就要跟着他踏上归途,奔波劳累。
倒是长孙娉婷却并未表现出任何不满或失望,反而因为有李恪在身边,而感到满心的欢喜与满足。
看到长孙娉婷这么善解人意,李恪心中的歉意更甚。
觉得机会难得他,决定带着长孙娉婷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虽说也是返程,依旧走水路。
只不过他没有选择长孙娉婷等人,从长安到达幽州的路线。
而是抱着游览的心态,重新规划了路线。
选择从永济渠出发到达杭州,在杭州游玩了数日之后,再由江南河到达扬州。
每个地方走走停停,最后从淮水、通济渠到到洛阳,辗转到渭水河上。
这样都都转转一大圈之后,时间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大半个月后。
贞观二年也即将进入尾声。
而负责传旨的殿上太监,宫旭,在李恪选择在杭州停留两日后。
便下了船,选择走陆路回长安先行复旨。
他实在扛住心理压力,担心耽误的时间太长,李世民会摘了他的脑袋。
......
来到渭水河后,距离长安也就近在咫尺。
由于,进入渭水河的时间临近傍晚,看着有些疲惫的长孙娉婷。
李恪索性决定留下大部队,他则和长孙娉婷、袭香以及小二来福四人,带上七八个护卫,上岸休息。
一行人找到一家名为万里家的客栈,决定在这里暂住一晚。
这家客栈,显然是用餐和住宿为一体的老店。
木质的大门上挂着一块褪色的招牌,虽然历经风霜,但字迹依然清晰可辨。
跨进客栈大门,一阵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人不禁食欲大增。
客栈内,十几张木桌整齐地摆放在中央,四五个客人围坐一桌,举杯畅饮,谈笑声此起彼伏。
角落里,一个火塘熊熊燃烧,火光映照在墙壁上,为整个客栈增添了几分温暖和生机。
看得出客栈生意的十分红火,十几张桌子,只有寥寥三四张还空着。
李恪带着长孙娉婷走到一张靠窗的空桌旁,刚示意长孙娉婷坐下。
“喂,这张桌子我家公子看上了,劳烦你们去其他的地方。”
就在李恪准备落座之时,小二来福安排那些护卫之际。
从李恪的身后,突然有人毫无征兆的伸出一只,扒拉在李恪的肩膀上。
让李恪给他的公子让座。
见到这一幕,小二来福当即就欲出手,让那人好看。
“特奶奶的,耍横耍到俺来福东家身上来了。”
只是佳人在侧,唐突佳人的事,他李恪可不干。”
李恪朝着小二来福的方向,右手虚按,示意小二来福不要冲动。
小二见状,这才放下手中刚抡起的砂锅大的拳头。
愤愤不平地退到一旁,恶狠狠地盯着那个扒拉李恪肩膀的家仆。
李恪抬手将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甩掉。
转身就看见,一个面容俊朗的男子,在一群青衣小厮的簇拥下,缓缓走来。
他身穿锦绣华服,衣着光鲜,显然是个富贵人家的子弟。
然而,他的眼中却透露出一种傲慢与不屑,似乎对周围的人都不屑一顾。
“几位,这张桌子我们先到,理应我们先坐。”李恪不卑不亢地说道。
他也不想因为一些小事而与人争执,扫了长孙娉婷的雅兴。
“先到先得?哼,在这渭水河畔,还没有人敢跟我家公子抢东西。”那小厮一横,冷笑一声,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李四,你行不行?跟他说,这顿饭本少爷给他付了,我还赶着去云翠轩与小翠儿品茗赏花呢,没时间在这耽搁。\&
一旁的长孙娉婷见状,有些担心李恪与人发生冲突,站起身来轻声劝解道。
“三郎,何必为了一张桌子动怒呢?我们换个地方坐便是了。”
李恪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长孙娉婷的手,示意她放心。
他对着那锦衣男子说道:“几两的饭钱,就想要我让位,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不如我给你二十两银子,你带着你的人去别桌,如何?”
“二十两?哈哈,真是笑话。在这渭水河畔,若是拿了你二十两银子,别人还以为我纪方吃不起饭了。”身后的公子哥大笑一声,丝毫不把李恪的话放在眼里。
“本公子出五十两,麻烦你们麻溜的到一旁去。”
李恪本来还有些一丝怒气,听完这个公子哥的话后,竟然差点笑出声。
原以为会是个欺压百姓横行霸道的主,还准备替天行道,好好教训一顿。
现在看来应当是个不学无术,仗着有点钱财的纨绔子弟。
想到这里,他嘴角一挑,傲慢的说道,“刚好,本公子别的没有就是有钱,我出一百两。”
说完,还挑衅的指了指一旁的座位。
那公子哥纪方一听李恪的话,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他本以为自己出五十两已经足够羞辱对方了,没想到对方竟然敢出更高的价码来反击他。
“二百两。”
“三百两。”
“五百两。”
“本公子出八百两。”纪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恪大声喝道。
听到这个姓纪的公子哥,出到八百两,李恪终于是停下了加价。
倒不是他怕了这个纨绔子弟的财力,以他如今的身家,在长安还真没几个人比他有钱。
而是李恪担心再涨上去,这个公子哥会没钱支付!
谁说这八百两,对方也不一定付的起......
纪方见李恪见李恪停下了加价,纪方心中不禁一阵得意,以为李恪是被他的财力给震慑住了。
他挺直了胸膛,得意洋洋地说道:“怎么?知道怕了?早知......”
只是还没等他说完,李恪就朝着纪方大声说道。
“怕了,本人有眼不识泰山,确实慑于纪公子的霸道,不过,您是付银票,还是写欠条?”
“不过也对,像你这样的大人物肯定有实力,欠条应当不用。”
这句话说完,在这间客栈吃饭的客人纷纷笑了起来。
就连一旁的长孙娉婷,也被李恪这突如其来的转折,给逗得掩嘴轻笑。
她没想到李恪还有这么能屈能伸的一面。
纪方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身为当地有名的纨绔子弟,何时受过这样的奚落?他愤怒地指着李恪,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你竟敢如此羞辱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李恪冷笑一声,说道:“我管你是谁,你若有本事,就拿出钱来,否则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纪方被李恪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好得很!你给我等着!”
在一片哄笑之中,纪方脸色涨得通红,丢下一句狠话,便灰溜溜地跑出了客栈。
四五百两他是有,后面喊出八百两,完全是因为上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