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中午,刘良兄弟俩带着几个弟弟妹妹回来了,大宝回来了看到姑妈还没有走,直接扑过来就抱着梁新月了。
梁新月先是有些开心,后来觉得有些惊讶,感觉到了力量,这孩子是用力的抱住了自己的腰:
“咋了?在学校被欺负了?”
怀里的小人儿摇了摇头,但没有抬起头来。
梁新月又问道:
“那是如何了?”
大宝还是没说话,王志要好一些,回来和妈妈说话,牵着妹妹走路。倒是还适应了。
梁新月伸手回抱着大宝:
“乖,姑妈知道了,咱大宝是有些怕了是吧?是不是担心我走了?”
大宝没说话,梁新月当他是默认了:
“乖乖,以后你可是小学生了,来这里是读书的,每周六下午,姑妈就来接你回去。平时有王志啊兰兰啊这些陪着你。都是熟悉的人啊。”
大宝这才闷闷的说道:
“我不怕,就是…就是有点不习惯,老师要坐久一些,还要坐正。”
梁新月明白了,大宝来的时候,文清正好怀孕了,也没带他多久,所以,他没有经过很正规的训练,不像兰兰和王志,被文清带过一些日子的,都知道上学的规矩。
“你和谁坐的?”
“兰兰。”
梁新月看看在那边叽叽喳喳的和哥哥说着班上的事的兰兰,明显要大方得多:
“大宝,你是男孩子,处处要保护好兰兰,不要让别人欺负了兰兰,但是,你更粗心一些,一些细节上的事,你得向兰兰学习。”
“怎么坐,怎么立正,怎么排队。都看看兰兰是怎么做的,听听老师说该怎么做,你就知道怎么做是对的了。”
梁新月知道这小家伙只是有些怯生。而且这里的孩子大多还是在县城里长大的,和乡下长大的孩子还是有些区别的。
梁新月又和兰兰聊了一下大宝,兰兰眨着眼睛说:
“姨姨你放心,大宝…不,是景轩他很乖的,今天上课一直都坐得很端正,而且一直没有讲话,老师还表扬了我们俩是表现最好的呢。”
田明芳听到这话,马上就看向了王志,王志很气愤的说道:
“我也一直表现很好的,是我那个同桌,他一直讲话,还故意挤我,我才举手告诉了老师,老师说让他站好,他站着上的课。”
梁新月点点头道:
“王志的做法很对,我们每个同学都有不同的态度,有的孩子调皮,有的孩子安静,但我们再调皮,上课时得好好上课,不能调皮。”
几个孩子都嗯。
梁新月又看看大宝道:
“你看,兰兰说你很棒的,不只是这上午还有下午,还有以后的每一节课,都得认真的听老师讲,晚上回来不懂的,要问东东哥哥或是良哥洪哥都行。但是,一定要在别人做完了作业再问,不能打扰了别人的学习,明白吗?”
大宝乖巧的点了点头。
这个孩子因为母亲的特殊,从小几乎是圈养在家里的,村里的小孩子都不怎么和他玩,他略大一点儿了,还要被爸爸安排看好妈妈的任务。
所以,开始到大院里时,他都还要适应几天,这一下子到全是同龄孩子的学校,就更是有些不适应了。
但是,说多都没用,孩子还是得自己去适应这个新的环境的。
梁新月她们吃了午饭等孩子去了学校,再仔细叮嘱了一下大宝回来要听付婶婶的话。送走了孩子们后,她就开车带着田明芳回大院去。
只是在路过新水村的时候,她又去看了一下村里的情况。
按要求来这里学习的人中,丁诗晴现在成了他们的小老师。
梁新月之前就专门给丁诗晴补了一些课,把一些知识点都给她再讲过一次。所以,后来的这些人,想在学什么,梁新月让他们跟着做事的同时,就向丁诗晴讨教抄写一些笔记。
然后梁新月会定期进行查看的。
今天下午就是来查看的。
最近因为大院里的事,梁新月对这边是放松了一些,但没想到,这些人一放松就真的放松了。
丁诗晴的笔记和记录还是很不错的,但有几个乡镇上来的就没有把记录做好了。
幸好,梁新月把重要的几个棚都交给了丁诗晴。
查看了一圈下来,梁新月黑着脸,让人把所有的来跟着学的人都叫了过来。
一批是本县各乡镇的人,一批是本市各区县的人,还有三个是从省城来的,也就是叶处长那里来的三个人。
本市的各区县的人中,只有两个小伙子和丁诗晴是从开始就来了的,另外的人都是上次那事件后换来的一批人。
而本县各乡镇的人本来是任局认可的一批人,但没想到,现在站在梁新月面前的,有好几个人都是梁新月不认识的。
那三个省城里来的,是叶处来信说了,这三人是要留在省研究所里工作的,所以先来跟着梁新月学学一些实际的操作。
来的时候倒是态度十分的端正和诚恳。
梁新月看看自己面前堆的一堆收起来的记录本。
“第七号棚到第十三号棚,是谁负责的?”
站出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大声的回道:
“是我。”
梁新月点点头:
“好,叫什么名字?哪个地方来的?”
“我叫秋长田,是三叉口镇来的。”
梁新月面无表情的说道:
“三叉口镇来的不是一个叫余秋月的姑娘么?”
“啊,是,原来是,秋月回去嫁人了,然后我就来了。”
“嫁人?嫁人就不用工作了?走也没说一声,来的也不打个招呼?而且,你来你学到了什么?”
梁新月确实有点气哟,那余秋月其实还不错的,每次做事也积极,就是写字差了一些,但记录还是认真的做了。
但现在看看这记录:
“你哪天来的?秋月是怎么给你交接的?”
秋长田挠挠头道:
“秋月说,让我负责看好七号到十三号棚就是了,然后反正活有人干。我就看着就行。”
梁新月脸色一黑:
“活有人干?谁干?那记录谁给你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