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族收下允宁的礼物之后,并没有妥协。
安平公主对他们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罢了。
蛮王妃不计其数,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无求所谓。
可是,青蒙山不行,青蒙山落到谁手中,也不能落到允宁手里。
否则,对于蛮族和东夏,都是巨大的威胁…
允宁的小小计策,能够侥幸糊弄过去,是因为大家消息闭塞。
事后不出半月,安平公主之事,就已疯传了整个江湖庙堂。
陈帝无奈之下,为顾全皇室颜面,亲自下场辟谣。
说是安平公主,并没有被路剑鸣带走。
抢亲一事,是路剑鸣见色起意,欲行不轨之事。
公主宁死不从,已自尽身亡,凡是拿回路剑鸣首级的人赏万金…
千毒门听闻长老,死在了楚安若手中,皆是恨得咬牙切齿,想要讨个公道…
蛮王也不是好糊弄的,虽知道了真相,还是派人去向陈帝讨个说法。摆明要讹诈东夏一笔。
更是放出狠话,陈帝如果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他就和大齐一道攻打东夏…
陈帝只得又赔了一大笔银子,粮食,才勉强说服蛮王,联合演一出戏…
邬力图坐在大帐中,说道:“权广,你不是说大齐一定会上当吗?”
“看他们的行军速度,可不像上当的样子!”
两军假装大战,引诱允宁,和诚王来攻,就是权广的主意。
按其计划,此刻大齐所有人马,肯定会倾巢而出。
刘允宁也不会放弃到手的功劳,定然会率青蒙山的人出来…
他们就可以一举歼灭,诚王和允宁的人马,收服青蒙山,拿下南洲城…
谁承想,计划没有变化快,根据斥候来报。
非但刘允宁没有出来,诚王派出来的两路人马,一路上也是走走停停…
权广脸色阴晴不定,沉声说道:“邬力图,有句话俗话,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刘允文的两路大军,用不了多久就会到了。”
“你还是把叫嚣的劲头,用到对敌上吧!”
“若是他们到了,你这出了纰漏,可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邬力图被权广打怕了,看着权广森寒的脸,心里直打怵,不敢反驳,甩袖而走…
尉迟林海和关月山掐着时间,天黑之前,终于来到了石朗城城下。
听到里边喊杀声,嘶鸣声不断…
关月山说道:“海兄,听这动静,蛮族和东夏不似作假呀!”
“咱们要不要直接杀进去…”
尉迟林海抬头看着城墙,严峻的面容一闪而过。
笑着说道:“关兄,我也觉得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带人杀进去。”
“关兄就率所部人马,守在此处。接应我部如何?”
“此役大胜之后,我一定上书圣上,言明功劳是你我二人的!”
关月山一听,功劳这玩意,哪能这么分。
心中暗讽尉迟林海,这是把自己当三岁孩子去哄了。
碍于两人都是端王的人,也不好撕破脸皮。
笑着说道:“海兄,你先兄弟一步来到南洲。”
“又是协助守城,又是修补城墙的,手底下兄弟,早已疲惫不堪。”
“这接应的重任,就交给海兄吧,还是兄弟率人进去。”
“建功之后,就如海兄所言,兄弟一定上折子,功劳你我各占一半…”
尉迟临海稍一迟疑,便说道:“关兄,既然如此说了。”
“兄弟我就不再多言了,关兄一切小心…”
关月山早已想好了各种说辞,谁料尉迟林海,竟然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
只得把那些说辞,又咽了回去,不禁暗想,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毕竟,都是同一阵营了…
心中略带愧疚的说道:“海兄放心,兄弟去去就来…”
说完之后,对着身边喊道:“所有人,跟本将军杀进城去,活捉权广,陈元烈…”
看着关月山,轻而易举的攻进石朗城。
尉迟林海阴鸷说道:“弓箭手上前,射住前来的追兵,策应关将军。”
“后队变前队,关将军一旦败退而来,立马返回南洲…”
心腹不解问道:“将军,您这是什么意思!”
“方才没争到攻打石朗城,现在紧随关月山部之后,也能有些便宜可占。”
“否则,咱们可就白来一趟了…”
尉迟临海冷笑说道:“蛮族和东夏,合伙演戏呢!”
“此刻,就等着我们进去呢!谁进去,谁就是找死!”
心腹瞅了一眼石朗城,不信说道:“将军,城中打杀声震天,不似作假。”
“况且诚王殿下手下暗探无数,怎么可能,没有事先识破呢!”
尉迟临海说道:“正因为里边的打杀声震天,才奇怪。”
“从咱们接到诚王命令,到现在。一天时间都过去。”
“你仔细听听,这像是喊了一天的声音吗?”
“诚王殿下暗探无数,只怕他是不安好心。”
“早就知道我们投靠了七爷,故意借此消耗我们!”
“否则,为何单单派我们出来,不倾巢而出呢!有如此大功,他能拱手让人?”
“还有,宁王殿下的青蒙山,也有不少马,可从头到尾,都未曾派出来一兵一卒。”
“东夏把南洲边军打的这么惨,真有这种好机会,以他有仇必报的性格,能不去捅上一刀!”
心腹见他分析的头头是道,可心中依旧持怀疑态度…
尉迟林海接着说道:“权广乃是将门世家,我远在建州,都知道石朗城易攻难守,没有什么价值,他为何要选守在石朗城?”
心腹说道:“将军,不是因为石朗城,被宁王殿下洗劫了一次。”
“权广是因为,带人协助百姓修缮房屋,才被堵在石朗城的吗?”
尉迟临海说道:“那不过是对外的说辞,掩人耳目罢了。”
“蛮族才有多少人,如果真敢堵在石朗城!”
“金沙城的人马一出,前后夹击,蛮族必败无疑!”
“以我猜测,权广之所以选在石朗城,就是看中了这城外无遮无拦。”
“伏击我们之后,方便追杀我们溃兵的…”
心腹更加不解的问道:“将军既然知道是陷阱,为何不劝阻。”
“反而,用计骗关月山进去,咱们不是一条船的人吗?”
“此事,若是被七爷知道了,问罪下来,又该如何解释!”
“关月山部这一去,岂不是凶多吉少…”
尉迟林海说道:“七爷是咱们的主子这不错,可县官不如现管。”
“如今我们都在诚王手底下做事,七爷一句话让我们保存实力,不配合诚王,我们就能不配合了?”
“七爷是个文臣,不懂什么是军命难违。”
“我等,若是不听诚王调遣,只怕等不到七爷上台的那一天。”
“就被诚王以不遵军令之罪,全部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