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沫说这话时小桃不在,进来问,“小姐,方才那个宫女为啥脸都红了?”
秦沫不好解释,只说大概跑的急热了。
一连几天没见苏瑾州的人影,秦沫觉得整个人都舒爽了许多,学规矩的事儿又推迟了,太皇太后那儿去了两天,老人家说她精力有限,让宋婉婉和她偶尔过去就行,用不着每天点卯似的了。
秦沫乐得的自在,每天除了看看书,练练功,吃吃饭以外,就是和那些来她这儿“请教”的女人们胡闹,她说了,她自己现在连苏瑾州的面都见不着了,早就失宠了,分享给她们的经验可能也不太靠谱,这些女人大概也跟她一样无聊,还是时不时就到她这聚聚。
除了应付这些个女人们,秦沫投入时间最多的就是查看宫中的地形地貌,以及各个宫殿的分布图,当然还有守卫情况。
有时她甚至三更半夜不睡觉,到各个宫门处溜达,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可能有机会大摇大摆的顺着宫门走出去。
就这样过了十几天,小桃着急了,“小姐,皇上如果一直不来,你这日子可怎么熬啊?”
小桃十分清楚秦沫在瑾王府那几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守活寡比丧夫还痛苦。
男人死了,想个个把月也就慢慢的放下了,可明明还活着,却见不着摸不着的,还时不时给点脸色看看,那个难受劲儿,光想想就让人受不了。
何况这宫里可不比瑾王府,在进王府的那几年,虽然小姐过的也憋屈,但好在府里就她一个女人,她行动是自由的,想出府就能出府,那时候还是瑾王的苏瑾州对她虽然冷漠,但是在吃穿用度等各方面也不曾亏待她。
那时候的小姐除了得不到皇上的心,可以说是在瑾王府能横着走的,现在……
比那时候的日子可艰难多了,在这宫里生活处处得小心。
最主要的是如果小姐被抛弃第二次,那日子简直是没法过了,一层伤未好,刚长了点皮儿,又被扒开捅一刀,何时才能愈合。
唉!
小桃以为秦沫在强装高兴,不过是是为了掩盖心伤。
“诶诶,小桃,他不来多好啊,你能一天十二时辰跟你家小姐我待一块,晚上还能睡一起,咱们一起吃点好吃的,看看书画画画儿,逛逛花园,与别人聊聊天,多自在,多舒坦?”
小桃的小脸皱巴巴的,“可是,皇上来了也不影响咱们吃好吃的逛花园啊,他又不总在小姐房里待着。”
秦沫只能说出心里话,“他要是就此把我忘了的话,我不就自由了?小桃你又不是不知道的,我不喜欢待在这宫里,是他硬把我绑来的,他忘了我,咱们不就有机会出宫去了?到时候,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那才是真正的好日子!”
“你还想着逃走?”小桃惊呼,这些日子看小姐和皇上处的也还可以啊,皇上前些日子不是还带小姐出去玩儿了?
“嘘……小心隔墙有耳,那些护卫们的耳力可好了,这事你知我知就行了,千万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话音刚落,苏瑾州推门进来,把小桃吓了一跳,行礼过后连忙跑走了。秦沫对苏瑾州不敲门的习惯很不满意。
“这是我家,你听谁说进自己家还要敲门的?”
苏瑾州斜靠在椅背上,两条腿随意地伸开搭在桌子上,食指又
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审问,“什么事不能让第三人知道,说给朕听听!”
他用了“朕”,他很少在秦沫面前使用这个称呼,这个字无疑是拉远他与她距离的一个字。
对苏瑾州的突然到访,秦沫很不满意,虽然几天没见,这个男人貌似又成熟了一些,举手投足之间的优雅贵气看着是挺赏心悦目的,尤其此刻他懒洋洋地坐在那儿的模样,真真儿的有种天杀的魅惑感,让人忍不住有扑倒的欲.望,但心里生了厌烦,外表再好看顶个屁用!
秦沫走过去给他倒茶,还很贴心地端起来递给他,讪笑道,“姑娘之间的秘密,男人不方便听。”
日子一天天的过,光长岁数不行,还得长点演技,之前她不是越反抗越激起他的控制欲吗,那么现在她就把自己变成让他倒胃口的,主动示好,缠着他的女人,好让他加速对她的厌恶!
苏瑾州一眼就看出了秦沫的把戏,十多天未见,她眼中没有一丝欣喜之色,她的故作殷勤不过是出卖了她,让他更加确定这一点。
苏瑾州唇角微勾,扯出一抹不怀好意地来,没去接她手中茶盏,用低沉而又诱惑的嗓音说道 “喂朕喝!”
秦沫霎时就有点演不下去了,她想一把把杯子砸在天的嘴角上,骂一句你没长手吗,但最终还是忍下了,她把杯子往他嘴边送,他笑着抿了一口,视线牢牢地锁住她的脸,在她将要收回手的时候猛地咬住她的手指。
力道不轻,秦沫吃痛,忍不住骂了一句。
苏瑾州松开牙齿,笑看着她,而后又拽过她方才的手指,顺着牙印轻轻地舔了几下,眸中闪着戏谑的光,轻笑着问,“不是装贤淑吗,怎么不继续装了?”
继而,他把她往怀里拽。
秦沫厌恶地推开她,使劲在衣襟上抹手,被咬的手指有点疼,忍了又忍,还是骂了一句 “你就是个变态!”
被骂,苏瑾州不怒反笑,又去揽秦沫,“仗着我拿你没办法,什么话都敢说 !”
说这话时,苏瑾州的语气里是带着一丝幽怨的,秦沫不买账,再次闪身躲开,“皇上不顾民女的意愿,强行把民女囚禁在这深宫里,供您享乐,也不知道您在委屈什么!”
秦沫坐到对面的椅子上,两人隔着一张桌子,苏瑾州的手真的再长也到底不方便了。
笑意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寒意,“你说——供我享乐?”
“秦沫,你把自己当什么了?”
秦沫被他周身的寒气惊了一惊,但很快垂下眼皮,“这么生气干什么,我说的没有一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