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张美幻绝伦的脸，秦沫真想噼里啪啦给刮花了，当然不是因为嫉妒啊，而是觉得姓宋的的这个女人白长了这么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有那时间研究如何挂在苏瑾州身上不好吗，非要无耻地整天找她麻烦！

    秦沫冷笑一声，抽出插在桌上的刀，以极快的速度把宋婉婉的小手钉在了桌子上，宋婉婉都没来得及惊慌，在鲜血顺着刀刃流出时，才发出一声毛骨悚然的惨叫。

    “啊……”

    外边守着的宫人听见后，连忙跑进来查看情况，正好撞见秦沫淡定拔刀擦血的那一幕。

    “娘娘，皇后……”

    喜儿身为宋婉婉的贴身大宫女，脸色惨白地跑上前，并惊慌失色地吩咐人赶紧去请太医。

    “皇后娘娘，这这……”

    这是怎么回事呀，我家娘娘被皇后捅了？

    喜儿不敢问秦沫，拿出帕子堵在伤口上，给宋婉婉止血，焦急地问，“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杀猪般惨叫过后，宋婉婉苍白着脸愤恨地盯着秦沫，那眼神仿佛要给她吃掉一样，仿佛连手上的痛都忘了。

    秦沫擦刀子的布是从宋婉婉的衣裳上撕的，她无视女人恶毒的眼神，慢条斯理地把匕首擦拭干净，把带着鲜血的布条扔到宋婉婉脸上，替她回答喜儿的话，“你家娘娘以下犯上，本皇后教训了一下。”

    “你你……”

    本就疼痛难忍，加上被秦沫这样一说，宋婉婉直接两眼一翻气得晕了过去。

    琉芳殿顿时又陷入了新的慌乱之中，“娘娘娘娘，醒醒……”

    有人想用掐人中之法的人中叫醒他，又不太敢，娘娘细皮嫩肉的，万一掐出几个手指印来，到时候被怪罪，岂不是吃不饱兜着走？

    太医院距离有一段距离，来回一路小跑也得用点时间，宫女太监都挺害怕的，他们不知道主子这一晕打不打紧，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流了不少血，失血过多导致的晕厥。

    只知道主子要是三长两短的他们，这群人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秦沫就是在这种慌乱之中，悠闲地步出了琉芳殿的。

    哪怕她已经猜出或许这就是宋婉婉设的一个圈套，她还是毫不犹豫的把刀子朝着她的手背扎了下去，那一刻她就想那么做。

    要不是得留着她的脸，让她好好勾搭苏锦瑾，那一刀，她肯定是要扎在她的脸上的。

    琉芳殿的人看秦沫就那么走了，没人敢吱声，也顾不上，一帮人手忙脚乱地照顾着宋婉婉，金枝玉叶的身体在地上躺着总不行啊。

    几个人合力把宋婉婉往床上抬的功夫，秦沫已经拐上了去太皇太后宫里的路。

    苏瑾州正陪着太皇太后下棋，听见宫人来报：皇上，太皇太后，皇后娘娘来了，正在大殿跪着！

    祖孙俩皆是一愣，什么情况？

    苏瑾州和秦沫回宫后，秦沫曾问过他需不需要跟他一起来太皇太后宫里，给老太后请个安，苏瑾州没舍得。

    两天她陪着他处理阿爷的丧事，又遭遇丫头被害一事，肯定已经身心疲惫，他得让她好好歇息，反正祖母又没点她的名。

    两人这才分开不久，他这一盏茶还没喝完呢，她这是闹的哪出？

    苏瑾州想了又想，好像也没见过秦沫给谁跪过，她这一跪，指定是有事情发生了。

    “皇祖母，孙儿去看看！”

    苏瑾州微微皱了皱眉，向着门口走去，老太后嗯了一声，也非要过去看看。

    苏瑾州不得转过身搀扶住老人家，焦急的步伐自然而然地慢了下来。

    秦沫见见二位出来，跪在地上给他们行礼，不等苏瑾州发问，抢先说道，“皇上，太皇太后，我今日来，是请求自贬为平民的，望皇上和太皇太后成全，皇后这个位置我实在做不了！”

    苏瑾州暗道，这女人还因为瑾王府这发生的事情生他气，所以到皇祖母这里告状来了？

    不对，她从来就不是这样的人！

    太皇太后笑眯眯的看着秦沫，心里想的是，看来我大孙这好不容易而复得的媳妇，还真不知道自己在大孙心中是一个什么地位呀，我大孙费劲巴力把你弄回宫里来，又岂会让你这么容易就出了去？

    嘴上说的却是，“皇后起来说话，跟祖母进里屋去，跪在这怪冷的，州儿得心疼坏了，我老太婆更看不得！”

    秦沫跪着不动，苏瑾州去扶她，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温柔，“皇后快起来，看，祖母都心疼了，膝盖受了凉可不得了。”

    秦沫依然稳跪着。

    苏瑾州附在她耳边说道，“皇后这是什么意思？再不起来皇祖母又该骂我了，你总不能是等着让她老人家亲自扶你起来吧！”

    秦沫听着这话挺别扭，她更不想老这样跪着，但有些话跪着说效果比较好，于是赶紧把下半句的话说了出来，“婉妃对我一直不敬不重的，我想大概是我这皇后位置做的太过勉强，为了后宫的和谐，还请皇上准了我的请求！”

    苏瑾州闻言，挑了挑眉，果然和宋婉婉有关系。

    她一边扶着她，一边轻声问道，“她又怎么惹你了？看把你气的！”

    太皇太后也问说，“为了个嫔妃，你就不做皇后了？”

    秦沫仰起头，泪眼巴糊，“启禀皇上，太皇太后，可能是我太小心眼了，但是这个皇后我真的做不了，今日婉妃对我出言不逊，公然辱骂于我，这都不算什么，但有一句话刺耳至极，我实在受不了，她说我秦家为国捐躯的英烈们战死沙场，就是活该，是他们没本事才死了！”

    秦沫说着抹了一把泪。

    太皇太后闻言怒斥，“这个婉妃平时看着贤淑温雅，竟然说出此等混账话，真是罪该当诛！”

    骂完宋婉婉，又骂苏瑾州，“我说孙儿，你磨磨蹭蹭什么呢？赶紧把皇后抱到里屋去烤烤火，大冷的天，一点也不知道心疼媳妇！”

    得了命令，苏瑾州终于可以肆无忌惮了，他一把打横抱起秦沫就进了内殿，太皇太后在后边跟着，感叹道，“年轻真好，年轻真好啊！”

    忽儿觉得跑了题，又说道，“婉妃说话如此口无遮拦，得好生惩罚才对。”

    秦沫顺势说出还未说完的话，“我也是跟皇祖母一样的想法，所以自作主张地惩罚了她，婉妃肯定是气不过的，我也寻思了，我从小野惯了，掌握不好火候，出手确实特殊了点。这个皇后职位真的不适合我，皇上，太皇太后不如现在就废了我吧，我粗鲁，也是需要面子的。前朝重臣三番五次的弹劾我，我的脸上也挂不住啊。

    再说皇上也为难不是？明日，这事儿就得传遍了，与其让别人把我弄下台去，不如皇上给我个台阶下，直接把我一贬到底，撵出宫去！”

    苏瑾州嗤笑出声，她这如意算盘打得挺好，绕了这么一大圈，就是为了出宫去？

    他不许！

    问道，“所以，你把宋婉婉怎么了？你是如何惩罚她的？是毁了她的容，还是卸了她的胳膊？”

    他可没忘，几个时辰前她在跟前撂下的狠话。

    苏瑾州把秦沫放在暖榻上，又把太皇太后扶着坐下，问道。

    被太皇太后瞪了一眼，嫌他不会说话。

    太皇太后拉着秦沫的手，一脸慈祥地说道，“哀家当什么事儿呢，不就教训一个妃子下手重了点吗，别人能说什么呢？孙媳放心，州儿不会因此怪罪你的，也会在朝堂之上向着你的，罚了就罚了，谁让她说话不过脑子的，我看皇后罚的还是太轻了，你们家的几位将军为我大顺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就是哀家想起来都会热泪盈眶的，岂容她胡乱诋毁！

    依哀家看就是把婉妃贬去浣衣局都不为过！”

    秦沫被太皇太后这一席话感动的湿了眼眶。

    她回握她的手，眼泪巴糊地说道，“太皇太后和皇上不怪我就好！”

    “不怪，不怪，你是皇后，嫔妃犯了错，当然有权惩罚，孙儿，你说哀家说的可对否？”

    苏瑾州不得不附和，“祖母说的对，皇后教训的对！下次再有如此言论，你就撕烂她的嘴！”

    但其实此时，他心里已经有点打鼓，秦沫这女人今日的行为可是有点异常，铺垫了这么多，就是要先发制人，她究竟把宋婉婉怎么了？

    不会是给剁了吧！

    秦沫听完太后和苏瑾州的话，舒了一口气，“既然太皇太后和皇上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暗自谴责自己做的不好了。”

    “嗯，皇后放平心态，以后后宫有你忙活的，大大小小哪哪都是事儿，总不能一点事就撂挑子不干。”

    该说的都说了，几人围着暖炉喝茶，时不时唠几句家常，画面温馨地跟平常的祖孙闲聊似的。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婉妃娘娘出事了，现下昏迷不醒！

    苏瑾州和太皇太后同时看向秦沫，秦沫懒得揣测他们眼神中的意思，直接了当地说道，“婉妃为啥昏迷不醒，我可不知道，我不过在她的手背上扎了一刀，皇上给我的这把匕首锋利的很，伤口虽深但整齐，也没流出多少血，断然不是因为失血过多，也不能是疼的，因为我走的时候她还指着我鼻子大骂，说要让皇上替她做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