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失望透顶了吧
作者:夏暖   被奸帝强扭后,我祸乱了他的后宫最新章节     
    巨大的无力感如乌云密布,层层地包裹着秦沫,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是自二哥失踪后,再次经历这种感觉。

    冬夜的天空总是那么干净,无数颗星星布满了天空,像无数双眼睛俯瞰整个大地,秦沫坐在屋顶,举起酒杯笑着和它们干杯。

    她的酒量不太好,没喝几杯就醉了。

    风很大,刮在脸上刺骨的疼 ,她浑然不在意,喝着喝着干脆躺了下来,望着那些璀璨的星子,嘴里含糊不清地叨唠:人为何会变呢,怎么能变成谁也不认识的模样呢?

    苏瑾州,呵,苏瑾州你就是个混蛋,是个王八羔子 ,我咒你,咒你……

    醉酒的秦沫理智已经不怎么清楚,却还是对那个男人说不出太狠毒的话。

    御书房,苏瑾州心不在焉地批阅着奏折,看着哪儿份都心烦。

    大太监王全在一旁伺候着,已经偷瞄了他好几眼,最后还是忍住劝道,“陛下,要不您还是亲自去哄哄吧,天寒地冻的万一冻出个好歹,心疼是您不是?”

    侍卫已经来报了好几次,皇后在屋顶上喝酒,喝得有点凶,有点醉。

    喝着喝着还喝躺下了。

    屋外起了风,还下了毛毛雪。

    谁也不敢劝,谁劝皇后揍谁,出手贼狠。

    开始,苏瑾州只是让人看着秦沫,还能气定神闲地批折子,渐渐开始看不下去了,上面的每个字都是她伤心欲绝的脸。

    他的心跟着疼,恨不得马上就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她。

    风越来越大,拍的门啪啪作响,苏瑾州苦笑一声,还是迎着风走向了那个怎么说都是相欠的人。

    冷风吹进衣领,顺着脖颈往下,钻进新鲜带血的伤口中,涩涩的疼。

    那是秦沫方才抓的,咬的,她问他,为何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心狠,手辣,无情。

    他当时怎么说的?他说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以前是她没看清他。

    是啊,要是他一直这么恶劣,她又怎么会喜欢上他?

    苏瑾州抱着秦沫往养心殿走,一路上,又再次被又挠又咬,骂他的话就没停下过。

    两年前他那样对他,她都没有这般过,他知道不仅仅是因为嘉和。

    她对他一定是失望透顶了吧。

    他任她打骂,甚至她拿出匕首对着他的心口, 都没躲闪一下,她让他一起陪着疼有什么不行呢,只是他知道的,她下不去手。

    两人一起睡了那么多个夜晚,她要是想要他的命,不是没有机会。

    他的姑娘对他,还是心软的!

    宫里已经开始布置,虽说还有几日才过年,却已经见了喜庆的氛围。

    这是苏瑾州称帝的第二年,也是第二个春节,听说苏瑾州下了命令,这个年一定要搞的隆重些,从装饰布置,到年夜饭的细节安排,他都亲自过问着。

    秦沫蔫蔫的,对此毫无兴趣,二哥失踪以后,爹爹就再也没过过一个年,年对一个残破不全的家来说只是让创伤加重了些。

    过年,她想回家陪爹爹去 。

    但苏瑾州大概也不会放行,还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出的去。

    每个月十九,是后宫发放月银的日子,因为赶上过年,便连着下月的一起发了。

    凤仪宫里,宋婉婉亲自送的,她一改往日的姿态,又恢复了秦沫刚来时那种大家闺秀的温婉模样,脸上戾气全无的她,倒是与贵妃的富贵端庄样越来越相合了。

    “皇后姐姐,以前是妾身逾矩了,是姐姐大人大量不与我计较,妹妹给姐姐赔罪了!”

    宋婉婉给跪在地上给秦沫磕了两个头,那诚意足的,脑门子都瞌红了。

    秦沫冷眼瞅着,不收着,也不拒绝,那娘们儿坏心眼子一捞一大把,谁知道她唱的又是哪出戏。

    宋婉婉刚一进屋就把月银放到了桌上,那时秦沫还没啥想法,反正这钱呢也不是发了一次了,宋婉婉都当家做主两三个月了。

    偏偏临走时她说了那句话:姐姐,要是需要用银子跟妹妹说,我让库房给您支。

    秦沫觉得有些恼火了,嘿,怎么苏瑾州把她弄宫里来,花个钱还得经别的女人批准,我呸!

    在这之前,秦沫是挺讨厌宋婉婉的,但是她从来也没想过,有一天会出现想弄死她的念头。

    以前,秦沫觉得苏瑾州身边就得有个这样的女人闹腾,越闹腾越好,越不让他省心越好。

    秦沫有个缺点,就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宋婉婉礼貌带对她,她也得有点风度才是,于是为了不辜负宋婉婉的好意,她十分和蔼地笑笑,抠着短的不能再短的指甲,叫住宋婉婉。

    “大过年的,我正缺银子花,那就先送一万两到凤仪宫吧,如果还不够的,再让人和宋贵妃去要。”

    “一万两?“

    宋婉婉脸上勉强还带着笑。

    “怎么,贵妃觉得少吗,那就先两万两吧!值得送一回!”

    宋婉婉的脸色又难看了点,“皇后一年的俸禄是两千两,您这一次性就要两万两,不符合规矩,妹妹做不了主,得呈折子给皇上……”

    “既然做不了主,还跟我废什么话,以后没事少来我这儿晃悠,看到你就心烦!”

    秦沫从未如此刻薄地跟人说过话,战场上,是敌人,不用废话直接拿下他的头颅,在将军府,人员简单,没有勾心斗角。

    在瑾王府那几年,她跟苏瑾州关系虽说不咋地,但整个瑾王府就她和他两个主子,没人会对她不敬。

    朋友之类自是互相欣赏才成为朋友的。

    从前,秦沫真是没有什么机会说这样难听的话。

    琉芳殿,宋婉婉来回来去踱步,快把地板踩塌了。

    喜儿低着头不敢说话,刘嬷嬷劝道,“娘娘,要想成大事,必须得学会隐忍,皇后不过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您没必要动气,没必要在口舌上与她计较,您现在要做的就是保住贵妃之位,保住掌宫之权,别的,一步一步,慢慢来,踏踏实实地把心思用在陛下身上,俘虏了他,就俘虏了后宫,到时候这皇宫有没有皇后,让谁当皇后,还不是您说了算,位置只是个头衔,权利才是实的……”

    宋婉婉渐渐冷静下来,是啊,嬷嬷说的没错,这些日子,她实在太受那女人干扰了,所以苏瑾州才对她的态度起了变化。

    嗯,得平心静气些,权她要,人她更要!

    不能中了那女人的圈套。

    宋婉婉看着手上的疤,发誓:秦沫,你等着,苏瑾州早晚有一天会彻底属于我,而你,就等着生不如死吧!

    只是,她根本没想过,她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嘉和宫内,几个贴身宫女正在床旁小心地伺候着,各个眼圈通红,眼皮红肿,一看就不知道哭了几次了,皇上并没有因为公主受伤严重,就推迟和东庆国的婚事。

    听说这事在前殿都引起了争议 ,大臣门纷纷上折子,要推迟公主和东庆二皇子的婚期,大顺都成到东庆都城,隔着千山万水,至少要等公主康复了再启程。

    苏瑾州只冷冷地扔下一句话:当初,不是你们让朕同意这门婚事的吗?现在又怪我不念手足之情,既然如此,不如让你们的女儿或妹妹替公主嫁了!

    除了几个固执的老臣,便没有人敢再开口。

    公主的这一身伤,就是马车垫子垫的再厚,这一路颠簸恐怕也够呛啊。

    最主要的是到了东庆国呢,距离整月十五也不过剩了二十几天,公主都是不能下地行走,这亲又如何成?

    那东庆二皇子会不会嫌弃公主?毕竟第一印象太重要了,公主这脸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这些嘉和的贴身宫女是要跟着陪嫁的,又怎能不担心公主的未来。

    说自私点,公主的日子难过,她们跟着过去也是受罪。

    嘉和已经能正常讲话,只是脸被包着严实,连下巴都裹着绷带,还是有些影响的。

    “你们要是谁不愿意跟我去东庆,现在赶紧跟我说,我会跟皇后说让你们去凤仪宫服侍,不用不好意思,你们都是跟了我多年的,我也希望你们好!”

    正说着,宋婉婉抱着那只狐狸来了,嘉和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只狐狸,咦了一声,“贵妃娘娘,这只狐狸怎么在你这儿,后来你也进林了?”

    嘉和还不知道,那只狐狸后来被苏瑾州抓住送给宋婉婉了,好奇地问道。

    宋婉婉满眼含着泪花,把狐狸往嘉和的怀里塞,声泪俱下地道,“哎呦,怎么伤的如此严重,太医怎么说啊,这明天还能按时启程吗?要不我去求求皇帝,让他给东庆国去一封信说明情况?”

    嘉和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这个平时不怎么来往的女人,总算明白秦沫嫂子为何如此讨厌她了。

    她不但非要提这么扎心的事,还不顾她的伤势把狐狸往她怀里塞,明面上看着这人真不错,那狐狸毕竟是自己喜欢的,可她有一只胳膊折了两节,又如何抱的了?

    宫女替嘉和接过狐狸,问,“贵妃娘娘,这狐狸是给我们公主的?”

    “是呀,本宫特意抱过来的,听说公主就是为了追这小东西才受的伤,我就给它抱过来了。皇上也真是的,那天我就随口说了一句,这狐狸的毛色可真好,他就把这小东西给我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也不能不要啊,但是公主喜欢的,我又怎好意思朵人所爱呢,况且我还是当嫂子的人。”

    这话说的多扎人心。

    不光表达了苏瑾州对宋婉婉的宠爱,还贬低了嘉和这个妹妹在在帝王心中的地位,根本就啥也不是。

    人家把这狐狸给嘉和送过来了,主打的就是剜人心。

    还显着自己会会做人。

    让人挑毛病都挑不出来。

    嘉和谢过宋婉婉,当着她的面让人把狐狸放了,在宋婉婉惊诧的目光中,学着她的语气说道,“贵妃娘娘,狐狸送给我了,我把它放了,你不会不高兴吧?”

    宋婉婉,“……”

    “其实 我根本不喜欢那只狐狸,因为我小时候被狐狸咬过,还是我三哥亲手给我包扎的伤口呢,我也不是追狐狸掉下马的,是狐狸旁边的一只小白兔。”

    宋婉婉觉得有种吃了苍蝇吐不出来的感觉。

    “啊,公主不喜欢啊,那公主喜欢什么,公主这一去东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这当嫂嫂的理应为公主备份礼物的,但公主从小金枝玉叶的,我实在不知道送什么才好。”

    “那不如,贵妃替我嫁过去如何?”

    “你……”宋婉婉气得一张俏脸变成了猪肝色。

    “开个玩笑而已,贵妃怎怎么还动气了?不是说要送我礼物吗?是呀,我是什么都不缺,就缺个人说说话,贵妃过来陪我说了话,这会儿我的心情不知多好呢,谢谢呀!”

    一天受了两波子气,宋婉婉的嘴巴子都气歪了,偏又没有任何办法出了这口气。

    本想去苏瑾州跟前告告状,又一想,还是别了,刘嬷嬷说的有道理,男人不喜欢一个整天告状的女人。

    回到琉芳殿,刘嬷嬷见宋婉婉气色又不咋好,相问之下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哈哈笑了起来,“哎呦,我的娘娘,您怎么会被一个小丫头的话气着呢,你想想她明天就要启程去东庆了,就她那身子,恐怕走不到东庆就那啥了。”

    刘嬷嬷比划了一个躺下的手势。

    又说道,“即便道了东庆,岂能又有什么好日子过,老奴才打听出来的,那东庆二皇子虽说人长的像模像样的,但特别残暴,对别人如此,对自己后院的女人也如此,动辄打骂,想杀就杀,手段残忍至极,有被剜了双眼的,有被掏出内脏的,还有的被弄破脑子掏出脑浆沏茶喝……”

    “够了够了!”

    宋婉婉听得头皮发麻,赶紧制止了刘嬷嬷继续往下说。

    刘嬷嬷瞅着她,那双精明的眼睛转了又转,“所以,娘娘犯不着跟公主生气,想想她要面临着怎么样的日子,啥气还不能消?

    公主这一去,恐怕是再也见不着天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