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顺着声音一看,原来是刚才读诗的那位俊俏书生。
俊俏书生脸上飞起一片红晕,不过他还是笑吟吟地道:“胡大家,你把这首诗让给我吧,我愿意出二千两!”
“哇!”
在场之人不由得一阵惊呼,说实在话,一二百两银子他们还付得起,但要自己花费一二千两银子买这首诗,在场的绝大部分人是不愿意了。
胡子轩看了看俊俏小生,应该是相互认识,笑道:“李公子,君子不夺人所爱,这是我请赵世子所作的诗,你怎么能够要走呢!”
“呵呵,胡大家,你这是不给我面子了?”俊俏小生笑盈盈地道。
“不给!”胡子轩斩钉截铁地道。
“哼!不给是吧,那你等着,今天晚上我提醒你家里别着火额!”俊俏小生面色不善地道。
“你!”胡子轩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胡大家,你就把这首诗让给小六子吧,不然的话她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二皇子皱眉道。
“我为什么要让给他,他不就是凭着---”
“咳咳!”二皇子连忙咳嗽了两声,阻止了胡子轩的话。
俊俏书生脸色一寒,紧绷着脸看着胡子轩。
胡子轩一声长叹,“好吧,就让给你算了,好男不与---”
二皇子又咳嗽了几声,而俊俏书生的眼神就像要杀人一般看着胡子轩,可看起来却显得更为俊俏。
赵辰笑道:“两位不要争了,这位小兄弟,我再为你作诗一首如何?”
“真的,那感情好!”俊俏小生的脸上顿时就像鲜花绽放一般,特别的俊俏动人。
院子里面的人顿时大声叫起好来。
二皇子看了看俊俏书生,又看了看赵辰,脸上忍不住有了笑意,道:“好,两不吃亏!”
赵辰拿起笔,抄了一首纳兰性德的木兰词·拟古决绝词柬友: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赵辰一边写,李诗梦一边吟诵,香腮微红,秀齿轻咬着。
她的感触最深,欢场之中,她可是见多了薄情薄幸的郎君。那些前来醉烟楼的才子们,也多是逢场作戏,骗的不少姐妹的真情,可又有几个可以托付呢。
人生若只如初见,他也仰慕世子赵辰的才华,但她又不得不承认,那只是一个梦,一个不可能的梦。
吟诵完毕,整个院子里面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好久,众人轰然叫好!有人拍着案几叫好;有人畅饮一杯;有人拍着自己的大腿,不吝溢美之词。
“好!”
“好!”
胡子轩叹息道:“真乃诗才天授,我等不及矣!”
二皇子也是心中叹服,道:“赵世子如此诗才,名不虚传,扬名就在今日。”
俊俏公子接过纸张,眼神灼灼地看着赵辰,看的赵辰浑身都不自在。
而坐中的名妓,有的在向赵辰抛眉眼,有的羡慕地看着俊俏书生,有的则目光灼灼,有的想要…,
胡子轩和俊俏公子纷纷拿出银票递给赵辰,赵辰不接,道:“今日如此盛况,怎么能收你们的银子,岂不扫兴!”
“哈哈!”众人纷纷笑了起来,顿时院子里面开始了对这两首诗的鉴赏和赞美。
京城诗词大家胡子轩站了出来,问道:“世子,我等有一事不明,还请世子赐教!”
赵辰一听终于来了,也站起来道:“胡前辈,不知何事?在下洗耳恭听!”
“听闻世子卖诗替父还债,可您父亲贵为定国公,怎么可能需要你还债呢?”
一时间在场的人纷纷看向赵辰,全是一脸不相信的神态。
“哎,此事涉及朝廷脸面,我不说也罢!”赵辰叹息道。
“额!”胡子轩一听涉及朝廷脸面,也不好再问,在场的人纷纷看向了二皇子晋王。
晋王脸色也是一变,不过很快就笑着问道:“世子但说无妨,若真的涉及朝廷,我必定禀报父皇!”
赵辰沉默了一会儿,道:“大家只知道朝廷赏赐国公府不少财物,但却不知道我父亲为了和南方大楚国的战事,提前私自借了二十万银子用于战事准备。本来是打算用战利品偿还债务的,这是军中历来的规矩。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父亲战死,这笔债就落到了我的身上,父债子还乃天经地义之事,所以我才出如此下策,实在有失国公府和读书人的颜面!”
“额,原来是这么回事!”所有人的心里这才明白事情的真相。
胡子轩敬佩地道:“国公高义,世子也是忠信无双,实为我们读书人之楷模,我敬你一杯!”
说完两个人一饮而尽。
马上就有户部侍郎家的公子道:“敢问世子,这次战争所获,国公府一点都没有分到吗?”
赵辰摇摇头,叹息一声,“分文未获!”
一旁的几位士子立即群情激奋,鼓噪起来。
一位士子道:“朝廷如此对待国公,岂不叫人寒心,我等读书人见此不平之事,当为其请命!”
“杨元宝等人虽然有功,但也不能贪墨缴获的财物,让世子背负如此重的债务,难道朝廷就没有人弹劾他吗?我等必定联名给御史大人写信,状告杨元宝等人!”一位国子监的监生愤慨地道。
赵辰心里一笑,但他也不想连累这些读书人,道:“各位,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亲自解决,兹事体大,不能意气用事!”
二皇子不得不站出来,“你们放心,今晚我就写好奏折,明天一早进宫禀报父皇!”
胡子轩对赵辰点点头,举起酒杯道:“要多谢赵世子的好诗,才让梅园有了这种数年难得一见的盛况,且同饮一杯。”
二皇子环顾四周,说道:“今日兴尽,择日再请诸位贤达共饮。”
众人纷纷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