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大营东南方。

    “屯长，司空大人让我们侦查袁绍大营，我们跑这里来干什么呀？”

    李言在不久前，主动请缨，要求外出侦查袁绍方面的情况。

    目前，曹操还不清楚袁绍在干什么，可李言是知道的。

    李言记得很清楚，在袁绍被曹操用投石机摧毁望敌楼和土山战略以后，袁绍便开始了挖地道。

    但是，就目前而言，曹操这边并没有发现袁绍的所作所为。

    而李言打算，找到袁绍挖掘地道的证据，然后报告给曹操。

    虽然说，在历史当中，袁绍挖掘地道的做法，最后被曹操发现了，但是，这不代表李言不可以从此事当中获得一些功劳。

    所以，李言主动请缨，希望外出侦查袁绍军的情况。

    李言的侦查并不是随便乱侦查的，李言很清楚，袁绍想要从大营挖掘地道到曹军营垒下方，可不是一个小工程。

    地道的长度起码有四百米以上。

    袁绍挖掘地道肯定要尽可能隐瞒过曹操。

    毕竟，挖掘地道到敌军营垒下发，为的便是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如果提前被对方知道了地道的事情，那么，这种突然性便没有了。

    一旦曹操有了准备，到时候，就算袁绍成功把地道挖掘到曹军营垒下方，也很难造成突袭性。

    所以，袁绍挖掘地道的行动，是非常隐蔽的，不可能大张旗鼓的进行。

    恐怕，挖掘地道这件事，袁绍内部知道的人有非常有限。

    因为，曹操也向袁绍这边派遣了间谍。

    虽然说，曹操的间谍没有袁绍那般强大，可以做到收买曹操身边的近侍，可是，如果挖掘地道这件事情，有太多人知道，自然瞒不过曹操。

    所以，李言估计，为了保密，袁绍方挖掘地道产生的泥土不会直接堆积在军营里面。

    袁绍方面，应该会把挖掘出来的泥土，运出大营去。

    这样，曹操安排在袁绍军当中的间谍，便很难发现袁绍的行动。

    不过，由于挖掘地道的规模不小，而且，袁绍挖掘的地道很可能不止一条。

    而如此规模的工程量，产生的泥土数量是极其惊人的，所以，李言便决定，潜伏起来，参看袁绍军每天运输出营的各种车辆。

    事情和李言预估的差不多，当李言在袁绍军大营外潜伏一段时间以后，看到了数百辆大车，离开了袁绍军的大营。

    “屯长，发现袁绍军营里面有几百辆大车出来。”

    李言连忙看去，只见一辆辆牛车，从袁绍军大营出来，每一辆牛车上面，都有好几个大木桶。

    从牛车携带的旗帜，和木桶外面的写的字来看，这些车辆是运输粪便的。

    看到这些大车，李言眼前一亮。

    “跟上！”

    “屯长，这些不过是运输粪便的大车而已，没必要跟上去看吧？”

    “不，很有必要，别废话，快走。”

    李言带着人跟了上去。

    这支规模庞大的运输队伍一直向东走，抵达了萑苻泽。

    这支运输队伍抵达的地方，刚刚好是修建了一条木道，木道延伸进了萑苻泽当中。

    随后，李言他们便看到，袁绍军士兵将大车上面的木桶一个个搬下来，接着，将木桶里面的东西倾倒进了萑苻泽里。

    先倾倒的木桶里面是一桶桶黄色的液体，很明显，这是袁绍大军的粪便。

    “屯长，这就是袁绍军产生的粪便而已，袁绍军把这些粪便运输出来，倒进沼泽里面，很正常啊，我们不也是这么干的？”

    李言手下看到袁绍军倾倒进沼泽里面的东西，对李言开口说道。

    说起来，曹操和袁绍两军十几万人，在官渡对峙，每天产生的粪便数量是巨大的。

    一般来说，对于这些粪便，处理的方法主要有以下几种，一像袁绍军现在做的一样，把这些粪便倒进临近的沼泽或者河流里面。

    二，储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比如说，把粪便煮沸，当做守城之物，在袁绍军进攻时，浇他们一头。

    三，把这些粪便卖给，或者是送给周边的百姓。

    对于老百姓来说，粪便可是好东西，那是给土地施肥，让粮食增产的好东西，平时，靠老百姓自己产生的粪便是不足以满足施肥需求的，而大量军队驻扎，自然便会产生大量的粪便，对于周边的百姓来说，这可是妥妥的肥料来源。

    所以，经常会有百姓，拿着粮食，蔬菜，牲畜来军营换取粪便。

    对于这种行为，军队的允许的，毕竟，即处理了粪便，又可以获得新鲜的蔬菜和肉食，军队还是非常乐意的。

    由于曹操在战前将官渡以北的人口迁移走了，加上袁绍是防守方，所以，粪便留着也没有用，倒掉是最好的选择。

    袁绍大军人数众多，产生的粪便自然不少，而大量粪便倾倒进沼泽当中，产生的味道足够迎风臭三里。

    哪怕李言他们距离袁绍军有几百米，令人恶心的味道还是飘了过来。

    “屯长，走吧，这味道太冲了！”

    作为精锐的骑兵部队，倒粪便这种事情，自然不会轮得到他们干，所以，李言的手下便劝说李言早点离开。

    不过，在长平战场待满四十六天的李言，表示，没问题。

    在李言等待了一会以后，终于，让李言发现了不对劲。

    在袁绍军倾倒了大量的粪便以后，袁绍军再倒进沼泽里面的居然不再是粪便，而是泥土虽然说因为距离比较远，看不太清楚，但是，粪便和泥土还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不同的。

    “屯长，袁绍军在倾倒泥土！”

    看到袁绍军倾倒泥土，李言麾下的士兵都有一些吃惊。

    他们没有想到，李言说这支队伍有问题，居然真的有问题。

    李言在看到袁绍军倒出来的东西不再是粪便，而是泥土时，便已经明白，袁绍军确实在挖地道了。

    虽然说，会产生泥土，不一定是挖掘地道产生的，可把泥土倒掉，则肯定是为了隐瞒住挖地道这件事情。

    修筑营垒确实也需要用到泥土，但是，曹操军这边，也修筑了登高望远的望敌楼，可以看到袁绍军营的一些情况，如果凭空出现大量泥土的话，是非常容易引起怀疑的。

    所以，袁绍军才会把泥土倒掉，这样营垒周边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大量的泥土，有利于隐瞒挖掘地道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