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几个月里寂厌翎每天都在广场和藏书阁之间反复穿梭。

    现在的他已经可以独自攀爬仙门前的九千阶，剑谱也较为顺利的练完了前几页。

    很快冬天就要到了，玄御门近日常常会下起雪这使得寂厌翎每日清晨的工作量又增添了许多。

    往往天都还没亮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广场上清扫积雪了。

    寂厌翎扫完雪之后，晨曦便会向整个仙门宣告新一天的降临，每当他看到温和的日光洋洋洒洒地渡在俞柚身上时，那场景就会耀眼的让他失神。

    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灵拥有了尘世间的烟火气让她变得不再遥不可及。

    彼时的少年就会觉得这是他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

    这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日出。

    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

    神女既然怜爱世人，那么能不能降落在他身呢？

    寂厌翎时常会这样虔诚的想。

    俞柚依旧是用神力幻化出一把剑，指向他严肃道：“让我看看你昨夜的冥想结果如何。”

    “是，神女姐姐。”少年应声答应。

    对于这个称呼，俞柚见几次都改不过来便随意他了。

    寂厌翎隐约能察觉到俞柚给他的剑谱好像比天机门的剑法还要厉害，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品质，但他聪明的没选择问。

    神女姐姐的身上有很多秘密，现在的他还没有资格接触这些。

    练完剑后，寂厌翎往往都会选择冥想巩固一会再去藏书阁背心法，或许是今日玄御山上的霜霖花察觉到冬至的来临全部绽放，让他的心也跟着活络起来。

    “神女姐姐，剑灵都像你长得那么好看吗？”

    当然不会。

    俞柚瞥了他一眼，轻飘飘的解释道：“我也不知，只有极少数的剑才会产生剑灵，除了我自己，我目前还没遇到过其他的剑灵。”

    根据这把归墟剑的记忆，就算遇到了也会被他尽数斩杀。

    “这样啊。”寂厌翎眼神温柔道：“但是我觉得神女姐姐肯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剑灵。”

    少女的嘴角悄悄出现一个细微的弧度，“小孩子家家的，说话还是那么稚气。”

    “神女姐姐，你会永远都留在我身边吗？”

    俞柚安静的跟在他身后，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他这个问题。

    “神女姐姐，你会吗？”

    寂厌翎见她沉默，近乎执拗的继续重复。

    俞柚再度叹气：“至少在你寿终正寝之前，我会的。”

    她的确厌恶法则，厌恶命数，却总会为他破例。

    是因为愧疚吗？

    她是神灵自然能够看透他的魂魄与之前的两个位面完全契合。

    或许在这个位面结束之后她该去时空管理站走一趟。

    俞柚出神的想。

    寂厌翎没注意到她的走神，他只是眼神纯粹的望向少女绝美的侧颜，心尖颤动的厉害：“那我一定要把修为练得很厉害，很厉害。”

    这样才能活的久一点。

    这样也才能和神女姐姐待得久一点。

    自从那一天起寂厌翎就拼了命的修炼，不敢懈怠半点，即使同辈中已无一人是他的对手。

    但这还远远不够，某一天少年站在天机门最高的山上俯瞰底下的芸芸众生，尚且稚嫩的眼神中却显露出几分惊人的坚韧。

    他亦如初见时的那般决绝：“神女姐姐，总有一天我会成为这天榜榜首，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

    也只有到那时，他才会拥有了解并保护她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