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慕远石就在镇上请了工匠,在原本的茅屋前面选了一块风水宝地开始建房子,正好能把茅草屋纳在后院范围。
慕言雪和慕言书也去了团山更深一点的地方,挖了三个大陷阱。
工钱都说好了,完工再结,不过每天管两顿饭,午饭晚饭,天天有肉。蔬菜都是隔壁村几文一大捆买的。
工匠们干活勤奋,天天有肉吃,他能不勤奋吗。
一个半月,就完工了。五间正房,四间厢房。院墙用土胚起的,一人高。后院还特意修了一个仓库和一排棚子。仓库用来堆东西的,棚子用来养小动物用的。
这期间去送了五次猎物给福运楼,因为除了兔子和野鸡,还有野猪,好几只狍子,除了野猪,其他都是活的。
光是野猪就卖了快十两。加上其他的猎物,还有药草和其他野菜野菇杂七杂八的山里的野生产物一共五十两多点。
除去起房子所花费掉的,最后还剩下三十五两。
一家人坐在新房子的大厅里仔细的算着账。
起这房子前前后后,居然花了十多两。这是慕远石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慕石远家这么大院房子,可是慕家村头一份。
这不,房子刚修好两天,就有人上门找茬了。
慕言书一个人上山收猎物,刘芬也上山采野菜了,慕远石也出去忙活了。家里就剩慕言雪和慕言霜。
慕言雪在前院教宝儿念字,慕言霜也跟着在学。好在这里文字和前世文字没什么变化,只是这里没有阿拉伯数学而已。
慕言雪用树枝指着地上的一个大字念着“大”
宝儿和霜儿也跟着念一声。
然后又让他们对着笔顺照着写。
“哟,跟孩子玩泥巴呢?”一声尖锐的女音响起。
慕言雪抬头一看,是一位奶奶级别的和大妈级别的人。
只见慕言霜有些害怕,拉着宝儿躲在慕言雪身后去了。
奶奶说:“霜丫头,我是你奶奶,躲什么躲。我还能吃了你不成,快去给你奶奶我还有你大伯母倒茶搬凳子。”
慕言雪见慕言霜正要往后去倒水,连忙拉住她,顺便不动声色将地上的字用脚踩干净了。原主没读书,不可能认字,自家人还好,其他人知道了又不知道能传成什么幺蛾子。
“我怎么不知道我家还有个奶奶和大伯母这样的亲戚?”慕言雪冷声道。
“怎么就不是了。你个天杀的,亏你小时候,我省吃俭用将你拉扯大。你现在居然连亲奶奶都不认了。”慕罗氏装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骂。
“哟,原来是这样呀?”慕言雪皮笑肉不笑。
“可不是吗?”慕罗氏道。
“那您老人家可以去别家看看了,我是我爹娘省吃俭用拉扯大的。所以你肯定认错人了,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耽搁两位寻亲了。来,大门在那,赶紧去别家找找。”慕言雪作势就要赶人。
慕冯氏拉着慕罗氏连忙往里面挤:“你这浪皮子,连你奶奶都敢往外赶,真是反了天了。”
“奶奶?我哪儿来的奶奶,我可没见我家族谱上有奶奶这个名字。还有你,哪儿来的刁妇,再不出去我可要告你们私闯民宅了。赶紧出去,我家不欢迎你。”
“你个小贱妇,这是我儿子家,我来我儿子家天经地义。倒是你,不知在哪里勾搭的野男人生了这么个野种,真是丢咱慕家村的脸。我要是你就一头撞死,怎么有脸活着。小贱人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慕罗氏一脸鄙夷的骂道。
慕言雪是生气了,宝儿有她这个娘,就不是野种。骂她可以忍,但骂宝儿就不行。
慕言雪拉着慕罗氏就往外推:“给我滚出去,随便来只阿猫阿狗就能在我家叫唤了吗?”说着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些。
慕言雪是一个对两个,见着慕罗氏和慕冯氏要动手了,连忙说:“霜儿,把宝儿拉到屋里去。”
“哦。”霜儿拉着宝儿往屋里走,可宝儿却不是那么听话。
这时,争执中慕冯氏和慕罗氏使劲儿推了慕言雪。慕言雪一时没注意,往后一个趔趄,差点栽了个跟头。
在宝儿眼里就看到慕冯氏打了慕言雪。宝儿是个护娘的,小小的身子连忙跑过来挡在慕言雪前面糯声糯气的喊到:“不许你们打娘亲,你们是坏人。”
慕罗氏可没把宝儿看在眼里,一脚将宝儿踢开。刘芬背着野菜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连忙问到:“婆婆,大嫂,你们这是做什么?宝儿还这么小,哪受得住你一脚。”
慕罗氏可没在意这些:“不过就是个野种,早就该跟他娘沉塘,留他活到现在,我踢一脚怎么了,又没要他命。还不都怪你生的好女儿。”
刘芬被气的说不出话。
宝儿还是个三岁的孩子,被她一脸踢到地上,疼的立马哭了起来:“呜呜……娘亲,疼。……”
慕言雪心疼了,连忙将宝儿扶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哄到:“宝儿乖,不哭不哭。哪儿疼,娘亲吹吹,就不疼了。”
宝儿一边哭一边拿出小手伸到慕言雪面前。这才发现宝儿白嫩嫩的小手都擦破皮了,还留着血呢,心疼的吹了吹。宝儿虽然没爹,可也是一家人捧在手心里疼的。自己都舍不得打,这老婆子居然一脚就踢过来了。
刘芬也看的心疼:“雪儿,你先回屋给宝儿清洗一下伤口。”
慕言雪抱着宝儿进了屋,仔细的给宝儿清洗伤口,敷了伤药细心的用布抱起来。
看着小正太还在一哭一哭的抽泣:“还哭呢?”
“娘,娘亲。他们,他们打你。娘,娘亲疼。”宝儿可怜兮兮的望着慕言雪。
“原来咱家宝儿是关心娘亲呀?娘亲没摔到地上,不疼。宝儿都受伤了,宝儿才疼。”慕言雪很欣慰,宝儿这么小就知道关心人了。
“宝儿,不,不疼。”
“那你不疼哭什么?”慕言雪觉得这孩子,真是。说不疼还疼着哭。
“宝儿,没,没保护,好娘,娘亲。”
这小不点,居然才这么点大就想着保护自己这个娘了,还因为没保护到就委屈哭了:“那宝儿你哭是因为没保护好娘亲?”
宝儿点点头:“嗯。”
“宝儿现在还小,所以才保护不好娘亲。等宝儿长大了,就能保护娘亲了,现在娘亲保护宝儿。”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好了,别哭了。再哭一辈子都长不大了。”慕言雪笑着哄道。
宝儿这才算是缓过来了。
慕言雪见外面还在争吵:“霜儿,把宝儿看好,我出去看看。”
“我们家里哪儿还有银子啊?”
“没银子起得起这么大院房子?要么今天给银子,要么我就住过来。”慕罗氏理直气壮的说道。
“对,我和你大哥也养了爹娘这么多年,你们也不能赖掉。”慕冯氏说道。
刘芬自然不愿意,可这一个是婆婆,一个是嫂嫂:“婆婆,嫂嫂,你们也知道,这些年我们后面茅屋下雨都漏水,这不攒了几年才能起这房子的吗,真的没银子了。”
慕冯氏连忙说到:“要不然就将房子分一半给娘,你们住后院,娘和爹住前院。”
慕言雪听到这,感情是看着一家日子,好过了,来讹钱了。还分一半房子就直接要前院,怎么不连后院一起要了。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这是我小儿子家,不拿银子供我,我就住这里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养儿防老,我这养儿娶个媳妇领着一家子反我,不养我,还不给银子,连住也不让住。我怎么养了这么个儿子呀?活不下去了,我死了算了。”慕罗氏一边假哭着一边作势就要往院墙上撞去。
慕冯氏连忙拦着:“婆婆啊,你可不能这么想不开呀?弟弟弟妹肯定不是那样的人,他们肯定会拿银子养老的。”
好一出双簧。
刘芬被这阵势吓到了,也不想闹得太难看:“婆婆,你别这样。那我去屋里看……”
慕言雪暗道,就知道他娘是个心软的,就这么三言两语,就给她说动摇了。连忙打断道:“娘,你去屋里看看还有没有粗面,有就给奶奶拿过来。全拿给奶奶吧,咱家就勒紧裤腰带喝几天野菜汤好了。”
刘芬有些蒙,自己女儿说什么,拿粗面,家里就剩二斤粗面了,白面倒是还多,但这可舍不得给。她想着自家银子还是有,想拿几两银子的,虽然不知道自家女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自己女儿自从失忆后,整个人振作起来了,跟以前不同了,凡事想法比他爹都强:“哦,我这就去拿。”
没一会儿,刘芬拿了粗面袋子过来递给慕罗氏:“婆婆,咱家就这点了。”
慕罗氏不甘心,一把扫到地上去:“谁稀罕你这么点东西,拿银子来。”
慕言雪将粗面袋子捡起来,满脸笑意,:“慕罗氏,想要银子,我爹回来我会跟我爹说的。我爹没意见明天卖了后院的野鸡,后天就把银子送去你家。你看怎样?”
慕罗氏和慕冯氏被慕言雪盯得发毛。
慕罗氏狠狠道:“行,后天不送银子来,你就别想好过。”
慕冯氏小声到:“婆婆,咱就这么放弃了?”
慕罗氏:“不然你进去抢?有那小贱货在,你能捞得着好?她说后天送银子,那就等到后天。”
慕冯氏这才扶着慕罗氏离开,离开前慕罗氏可是一把将慕言雪手里的粗面夺了过去:“这可说了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