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沁问道，“楼上住着什么人你们知道吗？”
骆依依摇头，“楼上好几家都是租户，有做生意的，也有小白领合租，常常换人，没几个熟面孔。”
余妙雪补充，“好在隔壁201一直空置，我和依依商量之后，决定在楼梯间加锁。”
楼上的动静持续了一小会儿，渐渐平息下来。
一行人确定安全之后，陆续下楼。
宋时雨和方云山帮忙把陆延超的尸体安置在姜沁的悍马车上。
帮姜沁关好车门，他还是不放心，“我们完事之后立刻过去跟你汇合，记得把手机定位打开。”
“放心好了！”
姜沁冲他举起一个大拇指。
两个男生也上了车。
电闪雷鸣，夜色下的雨就像藏在暗处的猛兽，不断吞噬着世间万物。
两辆悍马一前一后钻入浓重的雨幕。
半分钟后，两辆改装过的国产越野车悄悄尾随了上去。
……
暴雨如骤的夜晚，东辰江西侧的江滨大道上一辆能动的车子也没有。
那辆远远吊在后方的越野车很快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姜沁说，“有尾巴。”
骆依依不太明白，“谁会跟着我们？”
她和余妙雪这些天一直窝在家里，洋房区这边相对平静，她们完全不知道兴华行在塔楼区掀起了怎样的腥风血雨。
姜沁冷笑一声，“吕四这个狗鼻子，一直盯着我们呢！”
余妙雪和骆依依面面相觑。
车载对讲系统里，宋时雨轻叹一声，“这就是我不愿意你把她们带出来的原因。”
姜沁觑了后视镜一眼，“怕什么！被疯狗盯上，最好的办法不是一直躲着，而是把狗杀了！”
宋时雨说，“有正事要办，现在不是杀狗的时候，我去把他们引开，你们在前面路口转弯。”
姜沁看了一眼车上的两个女生，“好吧。”
导航提示岔路在前方三十米。
“坐稳了！”
姜沁在分叉路口突然左转，迷彩悍马“嗖”的一下钻进小路，没了踪影。
宋时雨故意放慢车速。
后面的越野车害怕被人发现，一直不敢跟着太紧，也不敢开大灯，远远地缀在宋时雨的车子后面，落得更远了。
暴雨下得堪比泼水，等司机一脚油门追上来，两辆悍马变成了一辆。
司机怒骂两句，赶紧打开对讲机汇报，
“小星哥，小星哥，雨下得太大，‘鹰眼’失去一号目标……重复一次，雨下得太大，‘鹰眼’失去一号目标……”
叽里呱啦——
对讲机一阵杂音，好不容易传出姜文星的声音。
“搞什么玩意儿！大半夜的，前面总共只有两辆车，特么的比你老子的光头还要明显，这也能跟丢？”
艹！
光头司机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你的光头明显，你全家的光头都明显！
忍着一肚子火气继续汇报。
“报告小星哥，‘鹰眼’后方200米有一处岔路，一号目标很可能从那个地方离开，请后方车辆注意追踪。”
对讲机又是一阵叽里呱啦的杂音。
“艹！早不说，过了！……掉头掉头……”
“你们继续跟着二号目标，这次千万别再跟丢了！”
……
沈暮安把姜沁一行人接走之后，吕永茂一直关注着他们的动向，还特意派人到6栋外面蹲守。
傍晚时分，蹲了大半天的小弟，乍一眼看到姜沁和宋时雨开着两辆悍马从地下车库出来，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回去汇报。
姜文星一看有机会，立刻自告奋勇，要求外出监视二人的行踪。
自从邹楠楠勾搭上吕永茂之后，姜文星成了吕四哥的义子，在行会里的地位跟着水涨船高。
他主动请缨，后面拍马似的跟上来一大群捧臭脚的。
去监视，不是去打架，安全的咧！
还能在少当家面前刷一波存在感，这种好事上哪里找去？
一群小混混唇枪舌剑争了两分钟，姜文星最终挑出十个人。
两辆车远远守在3栋洋房楼下，等悍马开出去后，立刻跟上。
现在两辆悍马分道而行，跟踪的两辆越野车也分开了。
一辆继续跟着宋时雨，另一辆坐着姜文星的越野车比姜沁晚了三分钟才拐进岔路。
……
天池山东门往北两公里有一个小小的山坳。
东辰市的殡仪馆就设置在这个不起眼的山坳里。
这里离东面的滨江大道不远，一南一北各有一条支路可以连接滨江主路。
北边那条支路离主路较近，姜沁想陪着宋时雨多走一段，一开始选的就是这条路。
发现被人跟踪之后，不得不临时改道，从南面的支路进入山区。
南路蜿蜒，一路上有数条分支路口，分别通向天池山这个5A级超大景区的各个位置。
姜沁调整星链导航，按照提示一路狂奔，直奔目的地。
姜文星的车队不知道具体方位，在各个岔路之间徘徊，不知不觉间迷失了方向。
叽里呱啦——
对讲机先是一阵杂音。
“呼叫‘鹰眼’，呼叫‘鹰眼’……”
数秒钟后。
姜文星熟练地把对讲机拿远一点，避开扬声器里传来的杂音。
“‘鹰眼’听到，‘鹰眼听到’……”
“你确定一号目标开进这条岔路了？”
确定，怎么可能确定？！
雨下得跟神经病一样，司机能看清车子前面50米范围内的物体轮廓就不错了，怎么可能看清姜沁的车子从哪里消失的。
光头司机盯着宋时雨的悍马，正盯着两眼发酸，一点也不想管姜文星的破事。
“附近只有一条岔路，车子不在主路上，肯定开进岔路了。”
难不成开进东辰江里？
光头司机在心底暗骂了一句蠢货。
姜文星找不到目标，憋了一肚子气。
对讲机那头的司机骂不得，只能骂自己司机，“没点眼色，那么大一辆车看不见，白瞎你长了一双眼！”
司机小弟撇撇嘴，明明是他这个指挥垃圾，要不是看在他是吕四哥义子的份上，谁高兴跟他出来混啊！
旁边的小弟打圆场，“小星哥，这里有地图。”
这是一张天池山景区示意图。
姜文星打着手电，逐一扫过图上标注的各个景区位置，最终停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上。
东辰市哀悼纪念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