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墨雨为了自己能够和姐姐一起读一年级，埋头苦学了一个学期，期末考试全班第一名，姐姐黎明雨全班第二名，只比妹妹少了一分。

    两个人拿着成绩单回到家，黎振海和金兰芝相当高兴，做了一桌子好吃的，庆祝她们两个考试成功。

    校长高云鹏看到这么好的学苗子，立刻给黎墨雨上了学籍，年龄小点怎么了，学习好，个子又不矮。

    黎明雨给妹妹夹菜，“妹妹学习辛苦了，你看都累瘦了！”

    黎墨雨哈哈的笑，“姐，你没看出来我胖吗？”

    黎明雨看着妹妹嘴里填满食物，“不胖，好好吃，我妹妹是最漂亮的！”

    妹妹考得名字比自己好，黎明雨比自己考得还开心，和妹妹能在一个学校读书，两个人不用分开，那是最高兴不过了。

    她在考试的时候故意答错一个小题，丢了一分，这样妹妹第一名，校长就不会难为她了。

    考满分很难，考到比满分只低一分更难。黎明雨是天赋型选手，老师讲的东西，她扫一眼就会了，而黎墨雨是个努力型选手，需要努力刻苦学，才能达到同样的分数。

    黎振海在高中教毕业班，学校升级成了实验高中，每天都很忙。经常凌晨5点就去了学校，晚上9点还没到家。

    家里的生意都在归金兰芝管，现在有不少人买了汽车，汽修连锁店的生意越来越火。外出都叫她金老板，在家还是那个孩子妈。

    家里的地承包给了黎振洲，那个帅气阳光的大男孩，承包了十垧地，开着最新的农机规模化种植。黎母一直跟他一起过，哄着最心爱的孙女黎焕雨还有孙子黎成龙。

    家里的地多，赚钱也多。黎母有些担忧，这样下去，咱家会不会又成了地主啊！

    黎振洲笑嘻嘻给她解释，“如果种地就是地主，那开买卖的四哥还不是资本家？现在国家鼓励赚钱，不用想那么多！”

    老三黎振湖从部队转业后跟着媳妇去了北京，安置在法院里当法官。

    有了一个儿子在北京，黎母觉得腰杆子又硬了起来。对黎振海调回家乡工作的不满，渐渐放下。

    金兰芝每次带孩子回来看她，都带很多礼物。一般都是吃顿饭就走，或者不吃饭。自从上次吵架，她再也没有带孩子在黎家留宿过。

    两个孩子越聪明，黎母越看不上，觉得这孩子近乎妖孽，没有那么亲近可爱。

    金兰芝攒了些钱，最近县城有开发商盖了楼房，商品房对外出售。

    她想买套楼房住，这样生活会更便利，楼房在学校附近，孩子可以自己去上学。

    她把买楼的消息和黎振海说，没想到遭到了强烈的反对。

    “楼房太贵了，咱们这个平房不是住的挺好吗？”黎振海反对。

    金兰芝说：“楼房的卫浴都方便，在家就能洗澡，屋里有厕所，多好啊！”

    黎振海说：“吃住厕所都在一起，听起来多不好，踏实住现在的房子吧，不要想东想西！”

    金兰芝说：“金学双从南方来信说，那里的房子一直涨价，咱们买了或许涨价呢！何况我手里有钱，买房子也不费劲！”

    黎振海沉默不说话，回到里屋桌前批改学生的作业。

    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内心开始自卑和焦虑。

    到了县城，他的工作这些年变化不大，学校一边说重视他，当典型宣传，一边把升职的位置给那些领导家的亲戚。工作了六七年，他依然是普通老师，长期教物理，自己机械方面的专长也被消磨。

    金兰芝到县城之后，连锁汽修的市场拓展很好，金学双经常从南方给她发些消息，还有一些好的经营办法回来。县城里的很多人，都认识这个睿智漂亮的女老板。

    开发商盖好第一批楼，就联系金兰芝购买，俨然就是知道她的经济实力。

    金兰芝很顾忌镇海的情绪，她知道他工作的不得志。劝过他回来和自己一起开公司，可是振海舍不得那些学生，他觉得培养学生们考大学，自己很有成就感。其实，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从北京回来确实有些后悔。

    三哥黎振湖调到北京上班的那年，他去帮他搬家，去过一次北京。那个时候的北京，和他工作的时候，变化很大。改革开放之后的北京，每年都有新变化。

    把三哥送到正义路上的工作单位，他顺着东交民巷走到天安门广场，又溜达到前门，都市的繁荣正在显现，而他则离开了这里。

    夜深了，孩子们都睡了，黎振海还在批改作业。

    金兰芝端着一杯热牛奶，放在他旁边，自己搬了凳子过来，坐在桌子对面看着他。

    泛黄的灯光下，金兰芝的脸上似发出光芒，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30多岁的她，有了更加成熟的美。

    两个人不再两地分居之后，黎振海突然发现很久没有仔细看自己的媳妇。

    抬头的一瞬，仿佛初见一般。拿着笔的手，有些颤抖。放下笔，摸了摸媳妇的脸。兰芝按住他的手，向下滑动，他仿佛触电一般，抱起媳妇，向炕上走去……

    兰芝格外卖力，仿佛换了一个人，振海在极致的幸福里慢慢苏醒过来，这是自己妻子，家是幸福的港湾。

    “你想买啥就买，房子又不是什么大事，非问我干什么？”黎振海嘟囔着。

    金兰芝偷笑，“看你一天拧巴的，严肃的样子孩子都害怕！等买了楼房，给你安排个书房，咱们俩也买个席梦思床，两个孩子一个房间，那才像城里人的生活啊！”

    一直忍着不敢出声，怕吵醒孩子的黎振海，再次把媳妇拉过来，他脑海里是个席梦思的床，两口子不再害怕吵醒孩子。

    天天比学生早到的黎振海老师，破天荒早自习没到。学生们窃窃私语，不敢大声吵吵，一如既往上自习，后排的偷看着窗户。

    “黎老师来了，大家注意了！”快要下自习的时候，学生从后门看到了黎振海。

    黎振海从前门进了教室，站在讲台上向下看，学生们偷偷看他。，发现他的衣服穿反了，里面的线头露在外面，嘴角还挂着笑。

    咱们老师做什么美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