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人们并没有在意,直到那队人马驻扎在了天水山,原来的匪徒旧窝。
他们每隔段时日便会派人下山,附近的地主、土豪可谓遭了劫难一般,让人掏了个干净。
那些地主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不是吃素的,立马派人去报仇,剿灭那些亡命之徒。
最后得来的结果,不是拒绝就是要高昂的酬金,高到离谱的那种。
换句话来说,那些人与土匪无异!
他们却说土匪实力高强,还不怕死,没有那个价格无人敢接。
土豪地主并不傻,这个冤大头谁愿意去做。
与其这样,倒不如直接让土匪抢去算了。
至少土匪只抢钱不杀人,让他抢了自己还心安些。
如果聘请他们,万一没有处理干净。
还因此惹怒了山上的土匪,他们拿完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可自己一家子都得遭殃,受到土匪永无休止的报复。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几位乡绅一起上镇上的官府投诉名状。
迫于压力和财力,官府只能派人前去天水山,上山与匪徒商讨。
原以为土匪们见到官兵会畏惧,不曾想连亲自带队的县老爷都让人绑了去。
尽管县老爷被绑,百姓们也没有任何表情,似乎毫不在意,反而有些庆祝之意。
据说当今县令好财,时常压榨百姓,鱼肉人民。
与当地乡绅穿着同一条裤子,所以他们知道县太爷被人绑了,也不过力声张。
至于府衙内,他们个个心知肚明。
县太爷的所做所为就像吃饭喝水一样。
他们如果上报,岂不是自讨没趣,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腐败的那一面。
“就这样,天水山上的土匪完全没人可以压制,彻底地成为了一方霸主。”
闻言,苏长安陷入了沉思……
到底是怎样的土匪,竟能猖狂到把县官都抓了?
他浅浅地抿了口茶,若有所思,开始将心中的事情复盘。
陡然间,他的心中萌生了个异样的想法!
从村民刚见到我们,就把我们当成土匪。
许多士兵都披着盔甲,村民仍一口咬定是土匪。
这这说明什么?
说明那些土匪,或许是军人。
更准确地说,那是退役的军人!
至于抓县官就更好解释了。
一般的土匪哪敢与官差扯上关系。
正所谓民不与官斗。
官的上面还有军队,他们无疑是鸡蛋碰石头。
所以说,他们不怕军队,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军人。
抓县官,大概率是报复。
这并不是空穴来风。
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人一旦起了贪欲,便难以收手。
相对而言,他们最好贪,贪的又多的是什么?
当然是朝廷下派退伍军人的抚恤金。
退了伍的军人,一没权,二没势,无疑成为了最好的揉捏对象。
当然,这也仅仅是苏长安心中的猜测。
“张大婶,明日能请您找人给我们引下路吗?”苏长安眼中多了一丝期待。
“好说好说。”张大婶眉毛弯成月牙状,欣然道:“不知道你们要去哪,我好找个熟路的人。”
“天水山。”
此话一出,张大婶表情瞬间凝固,“殿……殿下不可啊!”
那些土匪连县官都敢抓,显然已经不把朝廷当回事了。
苏长安此行无疑是送死。
并且她早有耳闻,那土匪最痛恨的便是权贵。
苏长安微笑着安慰道:“放心吧,我们这一队人马中高手可有不少,土匪想掳了我们去没那么简单。”
“可是……”
张大婶欲言又止,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好吧。”
嘴上是这么说,张大婶心里早就打好了算盘。
苏长安有恩人的旗帜,定与恩人有着不可分说的关系。
单凭这一个,她就不可能让苏长安在这出事。
“吱呀——”
夜晚戌时,吃完晚饭过后,苏长安来到房间,坐在床榻上掏出一本表皮发黄的书。
《凡人淬体诀》
“凡人淬休第四层,以凡体锻武躯,锤烁已身,使肉身达到更上一尽的蜕变……”
看完这一章后,苏长安口中喃喃道:“究竟是何人铭刻下此书的,里面的东西居然如此玄乎。”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世间一切的真相都源自 己身实力,等自己强大了,心中所有的迷团都会为你敞开。
屏除心中一切杂念,苏长安开始修炼此法。
他必须要赶在到达北疆之前,尽量将自身实力提上去。
虽说老丈人说过保自己平安,一个八品武夫说的话毋容置疑。
但生命是自己的,交给任何人都不稳妥。
“还是自己习得一自保之力为妙。”
修炼期间,苏长安周围有许多灵气躁动,奈何他筋脉全无,并没有对身体有任何帮助。
相反,他眉心处浮现一缕金光,空气中闪烁着奇出百怪的金色符文。
符文宛若实体,触之成空。
苏长安闭眸感受……
渐渐地,那些符文化作金光从眉心处游了进去。
“扑通!扑通!”
透过符文金光在体内游走的过程,他可以明显地听到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身体一股灼热感传来,苏长安眉头紧皱,咬牙坚持。
想来是因为身体正在蜕变的原因。
突然,他发现越是修烁下去,心脏跳动的频率就更快。
甚至想要炸开来。
“……坚持……再坚持一下……”
额头细珠密布,苏长安表情痛苦。
这种肉身修烁的法门并不比修道简单。
反而对苏长安而言更难。
若非他武脉被废,凭借那妖孽的天资恐怕早就迈入后三境。
要知道,天生武脉,百年岁月也难以一闻。
“噗嗤!”
喉咙一滚,苏长安口中吐出一口热血,脸色白了不少。
摊开双手,他神情略显失落,“没想到这第四层竟这般难修……”
苏长安叹了口气,他并没有成功修炼到四品,只跨越了半步。
也就是三层之上,四层之下。
不过对于这个结果,苏长安还是可以接受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做人得知足,太过执着一事,反而成了长久挥之不去的心魔。”
“只要每次有进步就好。”
鼓励了自己一番,苏长安振奋起来,穿上了摆在床边的衣裳。
刚才要起身,就听到周围有些轻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