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大喇叭
作者:风亭花季   大雪长跪为求妻,贬至北疆养琅兵最新章节     
    轰隆!轰隆!

    “吁!”

    苏长安猛拽缰绳,刹停烈马,皱眉看着前方。

    “张大婶?你们怎么在这?”

    “奶奶!”大壮激动地跳下马。

    张大婶没理他,径直来到苏长安面前,“殿下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苏长安打趣道。

    张大婶缓了口气,“没事就好……”

    见苏长安他们待了一晚都没下来,张大婶还以为是土匪对苏长安动手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张大婶拉起旁边的女人,在她耳边低语几句,随后女人快速地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苏长安皱眉不解,“张大婶这是……”

    笑了笑,张大婶解释道:“我们担心土匪会使坏,便想着……”

    “……”苏长安摇头叹气,接着就注意到了各个村民的脸色,“张大婶,你们该不会在这里待了一晚上吧?”

    “其实……”张大婶欲要掩饰,却让苏长安打断,“你们真是乱来!”

    村里大多是老弱,年轻力壮的都出去讨生活了,他们的身体怎么可能吃的消!

    苏长安大概猜到了刚才走开的女人,所为何事。

    没猜错的话,是去叫停事先约好按时报官的那个人吧。

    他们不过星斗小民,怎么对付的过‘土匪’,报官才是唯一出路。

    张大婶也知道这么做欠妥。

    可都是大家自愿的。

    他们受了那个人的恩惠,苏长安有他的旗,说明二人关系不浅。

    他们不可能,也无法做到看着恩人的朋友在此地出事。

    “来人,把后面车上的那箱东西抬下来。”

    “砰!”

    沉重的箱子落地,砸出一点灰尘,张大婶疑惑,“殿下……这是?”

    “里面是一些药物,对调理身体有很大帮助。”苏长安说。

    虽然送药不是个好意头,但有用。

    乡下的郎中和医术水平欠缺,这些药不同,乃自己娘子亲手做的。

    哪怕遇到了什么重病,也可帮他们夺得一线生机。

    “这……太贵重了殿下!”张大婶推托道。

    “药再值钱也不及人命贵。”苏长安示意对方放心收下。

    制药的初衷就是为了救人,又不是赚钱。

    世上有些钱可以赚,有些钱却赚不得。

    这些药放在这里连粪土都不如,用到病人身上才真的有价值。

    “别说什么贵重不贵重的,你们就收下吧。”

    苏长安不再与其争论,拉动缰绳离开。

    “哎殿下!”

    张大婶伸手还想挽留,苏长安却头也不回。

    “奶奶,小橘呢?”大壮悄咪咪地跑过来。

    “嘿哟,现在想起人家来了!”双手叉腰,张大婶装作很大力地轻轻一拍。

    “小橘说那几亩地长草了,她要去处理一下。”

    “啊?还是让我去吧。”大壮下意识地说了句,以前这些都是他做的,已经形成肌肉记忆了。

    所以他一听到就很激动。

    “臭小子,你忘了你现在是干啥的了!”张大婶白了他一眼。

    “哦……是喔。”大壮憨憨地挠头,心想这话还是下次回来再与小橘说清楚吧。

    他翻身跃上马背,朝着村子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奶奶我走了。”

    张大婶点头,目送着自己的孙子离开。

    忽然她想起了某个人,眉头轻皱,口中呢喃,“奇怪,老陈去哪了?”

    此时此刻,老陈还在天水寨上提心吊胆地喝着茶,他时刻不忘在心里咒骂张大婶。

    “张大婶,你个天杀的老家伙!”

    “砰!”

    平叔重掌拍桌,把老陈吓一激灵,嘴唇发颤,“大……大哥……我犯什么事了,我只是个引路的啊!”

    老陈一脸无辜。

    “引路的我知道啊。”

    平叔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老陈,老陈心里打怵,毛骨悚然。

    “不过你听到了这么多东西……”平叔话说到一半,掏出一把亮的反光的匕首端详。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老陈咽了口唾沫,赔笑道:“您放心,我嘴最严,一个字也不会传出去的!”

    “擦!”

    匕首插入木桌,老陈似受到惊吓的猫,汗毛直立,身子僵住。

    平叔歪嘴一笑,“我怎么听别人都管你叫大喇叭呢?”

    “啊!谣言!这都是谣言啊!”老陈哭丧着喊道:“您可得信我,小的绝对嘴严……!”

    没有听他过多解释,平叔拔出桌上匕首,似飞镖般掷了出去。

    老陈眼睛瞪得像个铜铃,死闭着眼睛呼喊,“求命啊!!要死了!!!!”

    久久过去,他仍没有感觉身体上有什么不舒服,于是尝试地睁眼。

    “没……没事?”

    平叔似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自己不过是吓唬吓唬他,至于这么怂吗。

    不过怂点也好,不怕死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神情严肃,平叔正经地双手叉胸,高高地俯视着他,“走吧。”

    老陈惊讶,就这么放自己走了。

    他心中欢喜,不敢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我这就走!”

    “等一下。”

    就在他准备迈出门口时,一道声音止住了他的脚步。

    果然,对方又怎么会轻易放自己离开。

    他心里那叫一个懊悔,“早知道就不做什么引路人了,搞不好小命都得搭这了。”

    (*?????)

    然而平叔却没有难为他,冷冷的地提醒了他一句:“做你该做的事情,什么不该说的就咽肚子里。”

    眉头一舒,老陈不可思议地转过身,“我会的。”

    微微颔首,平叔这才放他离开。

    ……

    “唉你们说,萧统帅让我们等的那个皇子到底什么时候到。”

    路旁的士卒相坐而谈。

    一位面容沧桑,脸上尽显风霜的士卒,拿起葫芦喝了口水,挥袖擦擦嘴倜傥道:“等人家玩够了,自然就来了。”

    显然男人对那些皇权贵族之人,有很大的意见。

    “我觉得会不会是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老炊认真地分析道。

    刚才那名士卒嗤之以鼻,“唉……都一把年纪的人了,难道你还看不清那些贵族的嘴脸?”

    “边疆、军营,对他们来说是什么?无非是一个镀金的工厂罢了。”

    见老炊还一脸不信的样子,男人觉得可笑。

    “不信等他们来了,你看看就知道了。”说话间男人故意拍了拍身上布满灰尘污渍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