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波说完，房间里的气氛，有些沉闷。
赵无忌问他，“你认识梁小宁、梁小波吗？”
金波摇摇头，“听说过，但不熟，我们不是一个学校的。”
“前段时间，这哥俩去找曹杰理论过，还到派出所报过警，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后来也没了结果。”
“不知道为什么，都在传，说他俩失踪了，我也很纳闷，不会被那狗兄弟俩绑架了吧？...”
赵无忌没接他话，而是问他，“以后，你怎么打算？”
金波笑笑，“家里的老房子也倒了，我也没地方去，反正也毕业了，找工作先养活自己呗！”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赵无忌和韩天华，都挺佩服这小伙子的勇气。
韩天华说，“年后，你到苏海找我，我给你介绍个工作干！”
“真的呀，叔？”金波兴奋叫了起来！
“我还能骗你？”韩天华说完，就侧身，想去摸钱包。
赵无忌悄悄按住了他的手。
自己来到厕所，悄悄摸出了五千块钱人民币，塞进了大衣口袋...
回到沙发上，赵无忌拿出五千块钱，放在金波手里。
“这钱拿着，工作的事慢慢来，别急。”
金波说什么也不要，“这...这我不能要！”
赵无忌立了眉毛，“拿着，等你哪天挣钱了，再还我不就行啦？！”
小伙子热泪盈眶，哽咽着接过来，起身又给三人鞠了一躬...
韩队再一次被沙子迷了眼...
晚上，赵无忌和韩天华一间，涛子和金波一间。
一夜到天亮。
临走前，韩队给了金波一张名片。
“先回老家看看亲戚，过了年，记得过来找我，记住了没？”
金波感激，“记住了，叔儿！...”
……...
三个人出了酒店。
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
“干脆以调查克扣工资为由，先控制住曹家兄弟？”
赵无忌摆摆手，“收网的事还早，我们先找到那梁小宁那小哥俩再说！”
韩队眉头一扬，“你真有线索了？”
“好像是有点咯...”
酒店后街的早点铺子里。
三个人一人一碗鸡丝胡辣汤，一屉小笼包。
赵无忌喝了口胡辣烫，随口问炸油条的老板。
“老板，知道马甸在哪个地方吗？”
“都是灌台本地人，咋能不知道呢？往南走二十多里，乌溪镇东南有个林场，那边就是马甸！...”
知道有线索了。
韩队胃口大好，“老板，再来一屉包子！”
老板还没答应，外面传来一嗓子，“一屉哪够，再来八屉！”
听声音，赵无忌就知道，刑侦一支队的马东到了。
这家伙是韩天华的徒弟，现任刑侦一支队二组组长。
昨天晚上，韩队就打电话摇人了。
因为目前还弄不清，当地有没有曹杰兄弟的保护伞，韩队怕打草惊蛇，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找灌台县分局。
马东带了七个人过来，把小吃店都坐满了。
老板连忙端来胡辣汤，小笼包，茶叶蛋。
吃着早点，韩队就把任务安排好了。
“东子，吃完饭你带人，到联新物业那边布控，等我命令，随时准备抓捕！”
“苏海金点公司那边，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林局指示，让方队亲自带人去的！”
“好好！...”
……
四十多分钟后。
乌溪镇南，马甸林场。
这边山林密布，山路难走。
一路问了好几个本地的农户，这才找到山坳里的马甸水库！
这片水库，就在山坳子里，面积可不小。
沿着水库边的林中小路，三个人慢慢往前走。
抬头隐约能看见，前面不远的林子里，有几间木头房子。
烟囱里还袅袅的，往上冒着炊烟...
韩天华停下脚步。
“无忌啊，等会儿我俩先上，你跟在后面。”
赵无忌咧嘴开起了玩笑，“为啥我要躲在后面？我拳脚也不比你差！”
韩队急了，“为了保护你！”
“你不是说了吗，看水库的，是食堂图三的大舅子，你能保证这些人手里有没有刀枪？”
“我和涛子腰里，都有铁家伙，你空着手在后面策应，保险点！”
赵无忌无奈，只能点头同意。
其实他心里憋着笑。
就你俩有枪？
我这身上，不但有手枪，还特么有轻重机枪、手雷、火箭筒呢！
当然，这个话他不会和韩队他俩说。
三个人快步向前，没多大功夫，就来到了小屋前面。
一个黑脸汉子，嘴里叼着烟，满手油污的，在水边修渔船的发动机。
见来了三个陌生人，黑脸汉子停下了手里的活。
狐疑的往这边看。
“你们干啥的，来水库弄啥？”
还没等韩队说话，赵无忌摸出一包软中华，递了一根上去。
“大哥，我们从联新食堂过来的，老板娘介绍我们过来，买个几十斤野生鱼，价格好说！”
黑脸汉子警惕性很强，根本没有伸手接烟的意思。
眼神冷冰冰的说，“胡吊扯！公家的水库，私人捕捞是违法的，你懂不懂？！”
赵无忌算是明白了。
图三这大舅子，平时给政府看管水库。
妹夫的饭店用鱼，都是水库里出，用起来跟自家似的。
韩队胳肢窝里夹个包，上前继续劝。
“老哥，帮我们弄五十斤呗，这里又没外人...”
韩队套近乎的时候，赵无忌没闲着。
转过身去，凝声静气，悄悄开了慧眼。
水封了灵魄，他用天眼看不到尸体所在的位置。
不过，第六感告诉他，这片水库，四周，阴气很重，绝对有问题。
“梁小宁，梁小波的尸体，肯定就在水库下面！”
那边黑脸汉子不耐烦了，掏出电话，就想给图三打过去。
韩队一声吼，“涛子，抓他！”
话音未落，两个人就冲了过去！
汉子也是个狠人！
看两个人要来弄他，弯腰抄起一根大号的扳手。
恶狠狠的往前一指，张口就骂。
“草泥马的！”
“来啊！...”
两把九二式一亮。
黑脸汉子手里的扳手，“咣当”一声，掉在了船舷上。
这家伙倒是识时务，双手抱头，往地上一蹲！
一看就是有过劳教经历。
“别开枪！”
“我说，我都说！”
“人是图三那小舅糕子杀的！”
涛子从后腰摸出一副钢制手铐。
将他的两个手腕子扭到身后，“咔嚓”一声，铐了起来！
“叫什么名字！”
“顾留伟！”
涛子端着枪，指着图三大舅子的头，厉声问，“尸体扔哪儿，说！”
“南边水库里！...”
“你下水，把尸体捞上来！”
顾留伟哭丧着脸，“报告政府，捞...捞不上来了！...”
梁天华大怒。
“什么叫捞不上来？！”
“我告诉你，今天不把他俩捞上来，你他妈就别上来了！”
顾留伟眼泪鼻涕都下来了，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真捞不上来了呀！”
“都成片片了！”
“冷冻后，用切割机切成片了...”
…………
梁队彻底疯了！
“我草泥马！……”
飞上去就是一个大脚。
把顾顾留伟踹出去五六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