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跃民见这边半天没结账，也走了过来，可是还没等他说话，楼上下来一人。

    楼上没烟了，他下楼拿烟来，正好看到门口的周长利一群人。

    “呦，这不小混蛋嘛，怎么着，现在敢冒头儿啦？”

    周长利他们闻声看去，老熟人，看对头了。

    “这不刘大脑袋吗？哥儿几个这一阵儿不在四九城，你小子这是忘了你周爷的手段了？”

    下来的刘大脑袋“切”了一声。

    这个小混蛋他们还真没看在眼里，只不过这帮人能躲，以前打过两次，打完后不管占便宜还是吃亏，都会躲起来，再找他们就找不到人了，比较难缠罢了。

    “呵，小混蛋，你们不就是能躲吗？一群跟一群耗子似的，得，在钟哥的店儿里放你们一马，嫂子，给我拿两盒烟。”

    周长利他们今儿个来就是拔份儿来的，原本虽然没碰到人，但是菜确实好吃，也没算白来。

    现在人出来了，他们口头上还没占到便宜，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

    “小子，你说什么呢，要不咱们就练练，你钟哥在你那有面子，在我这儿可没面子。”

    “就是，你小子欠收拾是不，狂什么狂。”

    楼上的人见刘大脑袋取烟，半天没回来。

    楼下又传来叫喊的声音，知道可能出事了，赶紧下楼。

    一下子10多号，快到20人下楼，一下来就看到小混蛋他们了。

    “呦，这不是小混蛋嘛，怎么着，你们这群耗子冒头儿了？”

    得，不愧是一起玩儿的，这话，和刘大脑袋说的如出一辙。

    而周长利虽然嘴里不让份，但是看到他们人多，也萌生了退意。

    有钱的小混蛋可不是真正的小混蛋，见势不好，周长利就对着跟他来的几人使了个眼色。

    这就准备走。

    而楼上下来的这群人，有钟跃民在，又给他们面子，也不想在到店里闹事，也就放了周长利他们一马。

    周长利放了几句狠话就准备走，以前也是这样的，能打起来的时候不多，都是双方放放狠话，什么时候真火起来了，才能打起来。

    正在周长利放狠话的时候，看到了拿着大勺，站在厨房门口的何大清。

    “还有你，何大清，咱们也算冤家路窄了，当初你怎么涮小爷的，我可都记着呢，你等着，这事儿没完，聚福楼，你以为钟山还能护着你们吗？他早就不是副主任了，他也是平头老百姓，我不怕他。”

    当然，最后这句我不怕他，却有些色厉内荏。

    有钱又有关系的人，街道办和治安局都有人，周长利又是在钟山的“势力范围内”，怎么可能不怵他呢？

    不说钟山了，就侯三儿，在外面别人也得叫他一声三爷，和周长利这个小混混还真不是一个层次的。

    周长利说话底气不足，周围的人自然也感受到了，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周长利恨恨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众人，转身黑着脸，带着小弟们走出了聚福楼。

    原本想来这儿拔份儿，没想到却跌份儿了，这事儿没完，这面子得找回来，不然自己还问你继续过下去。

    你钟山厉害又能怎么样，大不了我再出去躲躲，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周长利回去后，就起了心思。

    不只是对大院儿的老兵和何大清，就是对钟跃民，连带着对聚福楼也恨了起来。

    一定要报复回去。

    何大清并不是经常回四合院儿，饭店地方也多，有时晚上客人走得晚，或者自己懒了不爱动，就在店儿里睡。

    这天也没回去，自己喝了点小酒，炒俩菜，刚吃完，就在大厅里坐着，也没开灯。

    现在自己又有钱了，还回了四九城，总这么单着也不是个事儿啊，得琢磨琢磨再续个弦。

    不然一个人，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只不过自己久不在四九城，哪家小寡妇好看哪家守妇道自己都不清楚，别再老了老了所娶非人，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就不好了。

    何大清正在想着这些事儿的时候，就听外面有动静。

    “不对，这都已经半夜了，平时这个时候，这边儿也没人过来，偶尔一两个赶夜路的也就是一走一过，不会到饭店这来，这是小偷？还是什么？”

    何大清听着外面人还在一起嘀咕什么，也顾不得想他们要干什么，转身进了厨房，抄起大勺来，转身就走到了门口，观察外面。

    屋里没开灯一片漆黑，而外面借着月光还能看清人，从屋里看外面，看的清清楚楚的，而外面看屋里，却什么也看不到。

    借着月光何大清看到外面确实围了一群人，能有七八个，而为首的他还认识，正是好多年前把他接回四合院儿的小周，前两天还来过。

    看这样子是想要报复？

    此刻外面周长利他们还不知道窗户里面有一道目光一直在注视着他们。

    “哥儿几个，一会儿赶紧的，把窗户都砸了，进去后接着砸，明儿个我要他们来饭店，看不到一块好地方。”

    而跟着他的的那些小兄弟们，以前也就打打架，偷点儿东西，最狠的事就是有几个前些年跟着周长利在鸽子市倒卖物资了。

    这种事还真没做过，第一次。

    现在是既刺激，又害怕。

    不过为了能继续跟在周长利身边吃吃喝喝，此刻都狠下心来，又不是杀人放火的，怕什么，干了。

    他们刚给自己打完气，窗户里传来一个声音。

    “悠着点儿，窗户都玻璃的，别给自己划着。”

    离窗户近的那人随口回应。

    “没事儿，穿多，咱开始吧。”

    刚说完就感觉不对，新声音怎么没听过，还是从前面传来的？

    “这大半夜的，不会，不会有鬼吧？”

    想到这，这人战战兢兢的抬起头，往前看去，就见窗户上映过来一个模糊的身影，别的都看不清，就能看到一双死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妈呀，鬼呀！”

    吓得这人转身就跑，什么砸不砸的，都有鬼了谁还想着这些？赶紧逃命吧。

    “鬼大哥，别找我呀，我就一小弟，你去找我大哥，我大哥吃的好，身上的肉比我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