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我们不可能成为朋友。”池然很清楚程旭想要什么,一直感恩他的帮助,敬他如兄。
现如今,他们的身份都发生了改变,他是外婆的人,注定他们不会成为朋友。
程旭凝视着池然良久,看出她心底的冷意和疏离。
“就因为我把他带回来了,你就跟我绝交。”
“学长是把人带回来吗?有些话非要说破,闹得大家都不高兴才罢休。”池然咄咄逼人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发出来的,与她平时的那股狠劲不同,几句话听的人心异常的冰冷刺骨。
程旭怎会想到,一个后来的人,对池然这么重要。
“我们先认识的,你跟他才认识多久。”早在国外的时候,程旭就已经嫉妒的发狂,早就想当面问问池然。
池然冷冷笑着,就凭这个问题,她与学长也不会长久走下去。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不是介于先来后到,我跟张永恒的关系不仅是师徒,也是知己,更是亲人。”她早就认清了自己的心,才会毫不保留的去信任师父。
同样,张永恒对她也是毫无保留。
程旭的心像是被拳头猛烈抨击着,胸膛震的生疼,浓浓的醋意和深深的不理解纠缠着他的思维,他的理智。
“既然你这么看好他,为何不跟他在一起,还要跟向野在一起。”简单的问题,言语间流露出的讽刺,意指【池然脚踏两只船。】
池然也没恼怒,她跟师父的情分向野是清楚的。“有些感情,你这辈子都不会懂。”
每说一句无情的话,她的心也很难受。
曾经的白月光啊!
年少时,她是眼瞎了,还是眼睛太小,为何会把学长当成偶像。
“我是不懂,因为我自始至终只对你一人动情。”程旭隐藏多年的爱意再也不压着,说出来的那一刻,黑眸内流动着幽幽星光。
池然并没有惊讶,很平静的看着对方。
程旭微微蹙眉,这个反应说明,她一直都知道。
“池然,你一直都知道,我喜欢你。”
“我只是体弱,又不是脑残。”她清冷的笑着,被人喜欢又不是她的问题。“在国外遇到你的时候,我更加确定你的心意,所以我故意避开你。”
程旭苦笑着,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丑,是个笑话。
“所以……一直都是我在唱独角戏,你在看戏。”
“不然,我还要陪同你演一出。学长,如果你足够勇敢,就该在我与蒋俊峰在一起时把我拉出来,而不是看着我被蒋俊峰欺骗。”
池然从不提这事,不代表她不知道。
程旭踉跄后退几步,不敢对视池然的目光,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掉在城墙上,等待被审判的罪人。
“你没有那份勇气,一直在等我醒来。”池然往前走了两步,鬼知道她那天得知蒋俊峰跟姐姐的事后是一种什么心情。
虽然不爱,却恶心的想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学长,你不配做我的朋友,也不配爱我。”她很果断。
程旭握紧了拳头,咬着牙时想反击,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一句有力的话。
“你很厉害,知道杀人要诛心。”
“若你不是我学长,不曾对我有恩,就凭你绑架我师父这件事,我会让你无法立足东江。”池然眼底一片冷色,神情恭谨。
从未,见过这样的她。
程旭心虚了,害怕了,此刻他不知多么后悔来找她。
原来,她从不是弱者,从来不是。
“多谢池二小姐,高抬贵手。”程旭眼眶红了,重低的嗓音显得格外沧桑。
池然只是看着他,眼神已经下逐客令。
程旭转身离开,关上门的那一刻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回首想进去,手停在半空中,最后还是放弃了。
正在看监控的向野喝着茶,吃着干果。
“他怎么上去的。”
向野从不吃张永恒的醋,如果自己有事,他会把池然托付给张永恒,不是知道老张身体残缺,而是知道老张是个有底线,有原则。
关键是,老张对池然的情早已胜过爱。
“好像是来看老太太的,就上去看了下嫂子。”东子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说着,担心老大醋劲上头,做出冲动的事。
向野歪着脑袋,看着监控半天。“看老太太找我媳妇做什么,还进去那么久。”
“老大,要不你也下去陪嫂子。”东子都纳闷了,这张医生为何不把这两口子安排在一块,分开多不利于感情培养。
“你以为我不想。”
向野被贴了红牌,不能出这个门,必须在这休养三天才行。
“要不,我把嫂子带上来。”东子的提议,说到了向野心坎里。
“也行。”
“那我现在下去找嫂子,要是她不上来,就不关我的事了。”东子刚出去,张兰拿着化验报告上来。
张兰看到东子时,知道他刚从向野病房出来。
“向野的化验结果不太好,一会儿要把他送到无菌室隔离,你不能陪同,也不能再进去见他。”
“我们老大什么情况?”东子十分焦急,好端端的怎么又被隔离。
张兰也是在给向野检查身体的时候发现了问题,就马上安排他住院检查,结果比她想象的还厉害。
“他体内出现一种病毒,很罕见。”
“又是病毒,我们老大是毒瘤吗?为什么病毒都找他。”东子又气又急,这病毒为何总挑老大一个人整。
张兰叹了口气,知道这事说再多也没用。
“他被带去蒋家之前,那几个人给他用的药物,有问题。”
“那现在怎么办?”东子心里沉甸甸的,真心想跟老大交换,让他承受这些。“嫂子也在医院,要不要通知她。”
张兰犹豫了下,这事还不敢确定。“越少人知道越好,现在还不确定是什么,我们先观察看看。”
“行,那我先跟上级汇报,不跟嫂子说。”东子很清楚流程,马上打电话给老杜。
向野进入无菌室后,手机也被拿走,无聊的躺在那。
这种日子是最折磨人的,他曾受过长达六个月的密室研究。
“舅妈,我的事不要跟家里人说。”
“嗯。”
“我跟东子说了,暂且保密。”张兰给向野抽了血样,开始进行数据比对,她是中医很少会看这些数据。
一旁的助理协助,好像这个助理非常熟练。
抽取血样,骨髓等。
向野被注射了麻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