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图穷匕见,敢问兄弟信风水?
作者:泥步修行   当代玄门诡事录最新章节     
    都说梦境是现实生活的映射,难不成是我失业了压力太大,想要逃离现状才做的这个梦?

    而且,梦里爷爷的样子和行为也太古怪了点吧,依他古板严肃的性格,可干不出在村里月下遛鸟追孙子这事。

    话说回来,我身上的淤青和衣服上沾到的泥土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梦游了?

    梦境里,我坐在田畈上看着那个人往爷爷坟墓的方向走去,之后就渐渐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已经在自己的床上。

    应该就是个奇怪的梦吧,身上的淤青和泥土可能是昨晚被风吹倒留下的。我如此安慰自己。

    不多时,门口传来了一阵喊门声,是李经理和王眼镜哥俩。

    我这才想起来,昨天答应了他们上午一块儿上山的,这会儿都下午了,急忙连声抱歉。

    他们俩也好说话,没怪我耽误事,拉着我就一起往后山走去。

    “钟老弟看脸色,昨晚没睡好啊。”李经理比较健谈,像出来郊游一样,走一路聊了一路。

    王眼镜不爱言语,跟在一侧四处张望,像看风景,时不时也侧耳听听我们聊天的内容。

    “是啊,在外面时间长了,回来第一天有些认床。”我当然不会说做了个奇怪的梦,折腾了一晚上。

    “我那儿有安神助眠的莲子茶,赶明儿让小王给你送点过来。”我和李经理客套了一番,聊的都是一些村子里鸡毛蒜皮的事。

    我不擅长和人交际,基本是李经理问什么,我答什么,村子里大大小小的事这段时间他们也知道的不少。

    突然,跟着侧后方的王眼镜开了腔:“钟哥,这几片竹子是你种的吗?”

    我顺着王眼镜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排密密麻麻的的竹子掩在几棵粗壮的树木旁边,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王眼镜说一路过来,他看见好几片这样的小竹林了。

    我做建筑,对于景观植物多少知道一些。这种竹子叫做水竹,它不像一般的毛竹那样粗壮,相比来说是既矮又细,很多人家把它当盆栽养植。

    如果不是有人栽种,我们这里基本不会出现这种竹子。我家后山有水竹,我是第一次见。

    “不是我种的。”我摇头否认。

    不过,农村里的山上,只要不是离谱到反季节、反地域,出现自然生长的植物也都是正常的,路过的鸟还有可能带着种子无意中播种呢。

    王眼镜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侧过身子和李经理耳语了几句。随即表示临时有事,要离开一会儿,李经理继续招呼我一起走。

    爷爷的坟在山腰上,那里有一片开阔地,能俯瞰村子的全貌,算得上我们村的“观景台”。

    上山的路就这一条,我想起来昨晚的梦境,不自觉的低头想看看有没有那个“人”的脚印。

    嗐,还真把梦境当现实了吗!我素来是笃信科学的,昨晚梦里那个“人”焦黑的模样显然是不存在的。

    上山路上,李经理给我指了几块地方,说是打算安装光伏板的点位,我都没有意见。只是留意到,他说的那些地方,都有一片水竹。

    半个小时左右,我们就走到了爷爷坟墓所在的开阔地。

    我照例摆上供品,焚香祭拜,陪爷爷说说我的近况。

    李经理行了个礼,走到一旁看起了村子的风景。

    “钟老弟,你信风水吗?”正当我在爷爷坟前念叨着最近的不如意,李经理突然回头问了我一句。

    “什么?风水?”我确认了一下他问的是这两个字,怎么这么突兀的聊到了这个话题上。

    虽说我不信奇诡、灵异这一套,但是做我们建筑这一行,风水是个绕不过去的话题,总有些业主在设计的时候要参考五行八卦什么的,所以我多多少少有一些涉猎。

    安装光伏板不至于也要看风水吧。

    “信则有,不信则无吧。”

    和他第一天认识,我不想暴露自己真实的想法。

    话说着,我起身走到了他的旁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村里已经星罗棋布地已经铺上了光伏板,只是奇怪的是,这些光伏板怎么都集中在村子四块地方。

    “日照金光满,月映玉露浓。山川藏阳气,草木皆葱茏。环渠村可真是个阳气勃勃的风水宝地啊。”

    李经理仍旧笑眯眯的,指点江山的模样,颇有点世外高人的风范。

    怎么还做起诗了?

    “李经理好文采。”我奉承了一句。

    “可是啊,这阳气生发的风水宝地不太像是自然形成的。”说着,他瞄了我一眼。

    “你说的什么,我听不太懂啊。”据我所知,风水宝地是能人造。

    前些年我设计一栋商住楼,业主方就从香江市请来一个大师,要求加这加那的,要改风水,改运势,让我通宵加班改设计稿好几回。

    “你看这里,”李经理手指在面前虚画了一个圈,正好是村子的轮廓。

    “环山抱残阴云聚,有缺之地藏凶机啊。”

    他指的是我们村的方位,我们村四面环山,唯有正南方有个缺口。

    “坐西北向东南,环山成聚阴瓮,正南离位有缺,破军星入,引绝命之凶。照理说你们村可是个绝世凶地。”

    他接着说道,眼神依然时不时地瞄在我的脸上。

    我听不大明白,一时间也没法消化这些内容,只能略带戏谑的回道,“我们村都在这几百年了,要是真有这么凶,也不能住这么多代人啊。”

    李经理没有正面回答我,自顾自问道:“你们村的这条水渠是你爷爷带人挖的吧?”

    “是的啊。”这是村子里都知道的事。

    六十来年前,气候反常,我们这里闹水灾,那时候还年富力强的爷爷组织村民一起挖了这条引水渠。后来村里排水、疏浚都靠水渠,算得上功德一件。

    “那就对了,我们找的就是你!”

    话音刚落,李经理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和我来了个面对面,之前平和的笑容现在看着有点阴森。

    “建渠为引,玉龙泄阴。再配合生气、延年、天医、伏位四方锁阳阵。逆转阴阳,你爷爷好手段啊!”

    说着,他手上发力,我肩膀吃痛,身子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