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还要陪他们玩抓兔子的游戏么?”思户羽懒散地侧卧在床上,身上衣服太大挂不住,露出大片肩膀和胸口,隐约还能看见浅浅的勒痕。
晟怀悯一边系腰带,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有点不高兴道:“你不许再勒那个了,对后背的伤不好。转过来我看看。”
“昨天没看够么?”思户羽趴过来,小腿翘起将下摆一蹬,衣服快速滑走,停在腰窝处。
那条伤痕由中心的紫色扩散为青绿,与脊背沟交互,娇艳刺目。
晟怀悯揉了一把她的腰窝,轻“啧”一声:“那老不死的。”
思户羽转过头:“死了。”
晟怀悯手掌往下错了错,捏住她的下巴不让走。
两人体力好,昨晚没怎么睡都还有精神再打一架。
思户羽愈发滚烫,晟怀悯在她身后放缓了速度,轻抚她泛红的关节。若是她穿戴了鲜红的玛瑙,此时玛瑙能在她身上跃动…
两人脖子上的铁链发出激烈声响,晟怀悯伏下去贴着她的后背,轻声道:“主人,喜欢么?”
思户羽感觉身上过了一道闪电,牙齿没有咬紧,声音微微泄了出来。
晟怀悯轻咬她的耳朵:“铁链好响啊,剑什么时候给我呢?”
她藏住脸闷闷地:“还得…等几天…”
晟怀悯语气更沉了一些:“等不了了…”
…
白鹭在门外传道:“王爷,长公主请您去闻雨阁,还让您打扮打扮。”
屋里轻微传来声响,半晌后才听晟怀悯说:“知道了。”
思户羽睡过去了,他清理完后给她穿上了衣服才出门。
晟怀悯:“白鹭,这屋你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去。”
白鹭低头:“是。”
——
闻雨阁下站了很多姑娘,全都身着华服,婀娜多姿。
晟怀悯进了阁,对首位的公主行礼:“公主,这是…”
晟云渏把他拉坐下来,附耳轻声道:“父皇说今日天气好,让公子们护着姑娘们出去走走,你去挑一个做伴,那个是丞相嫡次孙女,那个是都城张老将军家小女儿,还有那个…”
晟怀悯严肃道:“不会今日游完园了就成我王妃了吧?”
晟云渏顿了一下,叹出口气:“你也这个岁数了,别说王妃,有个侧妃也行啊,先成家后立业,有人帮你操持家业不是很好吗?”
皇后不来,只好让公主替他做打算了。
晟怀悯不悦:“我还有家业呢?我怎么不知道。”
晟云渏拍了他一下:“你就随便挑一个,若是不喜欢,也不会逼你娶了她。只是你要挑好了,这是你这么些年来第一次选人,朝臣都盯着呢。”
怕是父皇盯着呢吧?他没敢说出来,打眼瞟了一圈,忽然看到了角落的一个人,皱着的眉头瞬间舒展了。
他瞬间起身,众人整齐划一地盯着他,被一群姑娘这么看着,还真挺毛骨悚然的。
一路路过了她们或期待或惊喜的目光,最后在队尾的两个姑娘身前停下了。
晟怀悯和那姑娘对视半晌,笑道:“李姑娘,请。”
李凫身旁的王洛灵攥紧了衣袖,她爹娘之前要把她送进宫,可听说殿下好像不喜欢女子后就作罢了。她不想再进宫,可也怕凫姐姐被拉下水。
她轻轻拉了拉李凫,谁知她端正地行了一礼,神色如常地跟着殿下走了。
大家交头接耳,开始打听那李姑娘的家世来历。晟云渏也好奇,拉过侍女问了一下。
侍女:“回公主,那姑娘十九岁,她的父亲叫李温仁,是个秀才先生,她还有个弟弟,刚考上秀才,叫李云,家里原是…农户。听说已经许配人家了,婚期定在过年那段时间。”
晟云渏摇了摇扇子,“定了亲?”她眼底深沉起来,晟怀悯有心上人,她也希望弟弟得偿所愿,所以只说侧妃的事。晟怀悯不选重臣和将军家,可以说是避嫌,可是选了个小户待嫁的姑娘…
“与那姑娘定亲的,是哪家?”
侍女:“好像跟袁太医有关,他去提的亲,聘礼很丰厚,当时很多人都知道。”
“袁太医?”据她所知,袁太医没有孩子,晟怀悯跟袁太医私底下还有些交情,那他跟姑娘至少是认识的。
他这是谁都不看,只想要那知心人了?
晟云渏有些好奇那人究竟是谁了。
王洛灵呆呆地看着李凫离去的背影,满脸担心的神色,丝毫没注意身旁来了个人,那人还陪她一起看。
“害怕王爷把你姐姐吃了?”
王洛灵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行礼:“顾公子。”
顾广岩笑道:“那枪头沉重锐利,不仅好看还凶狠,姑娘能否跟我说说,它是怎么来的?”
王洛灵眨了眨眼,“噢,家父几年前在东边做布匹生意的时候…”说话间不知不觉就随着他往前走了。
——
晟怀悯:“师妹,你怎么会来这?我都不知道,不然让你坐公主边上去,那儿风景好。”
见她神色漠然,心知那药估计还没能停掉。
李凫:“我陪一个姑娘来的,这段时间只能待在家里,闲得厉害。”
晟怀悯:“你不是天天随着泽漆出去看诊吗?怎会无聊?”
李凫低下头,竟露了笑脸:“我俩在过年前都不能见面了。”
晟怀悯偏头:“为何?吵架了?不可能。”
李凫眯上了眼睛,轻咳一声:“师兄,他要娶妻,我要嫁人。”
晟怀悯大惊:“那小子竟敢负你?我现在就去收拾他!”
李凫无奈地捉住了他的袖子,再一抬眼满脸羞红。
晟怀悯这才反应过来:“那么大的事怎么没有一个人来跟我说!”
外人在一旁看他俩的动作,不由得心生感慨:“可怜的姑娘还不知道王爷断袖呢,要给王爷守一辈子空房了…”
不仅这帮人是这么想的,连平阳侯都战战兢兢,陆正威就这么一个儿子,跟王爷纠缠只有他们家遭罪的份。
陆正威:“那皇帝独子是那么好攀的?你偏要招惹他做什么?”
陆淮雨跪在地上,被打得后背阵痛:“爹!我俩不是!”
“你还嘴硬!你俩不是他上赶着照顾你?给你剿匪,送烈火营火铳?那不会是聘礼吧?我们家丢不起那人!赶紧给我把他送来的东西都还回去!”
陆淮雨亏死了,他要尝着了这顿打他也认了,可是他连殿下的嘴都没亲过啊!
陆淮雨:“我说了没有!他照顾我是因为要掩人耳目,风祥山上有刺客!我俩得悄无声息下手!剿匪完他还封王了呢!又不是只有我得了好处!”
陆正威连忙挥了挥手,大喊道:“关门关门!你嚷嚷什么!这事你怎么不早说?”
他把棍子一扔,陆淮雨就站了起来:“谁知道您真打啊?我倒是想攀他呢,他有心上人了,我也攀不上啊!”
陆正威“啧”一声,语气缓和了些:“王爷还有心上人?谁啊?”
陆淮雨龇牙咧嘴:“您可别问了,这是杀身之祸,刚刚喊的那些都够危险的了,您消停会儿吧。”
陆正威瞪了他一眼:“你小子不清不楚跟王爷独处了那么些时候,不会也喜欢男人了吧?”
陆淮雨刚要开口,陆正威又自言自语起来:“你喜欢男人女人都行,别把一大家子人搭上,你娘生下你不容易,别惹她生气。”
陆淮雨抬了抬眉,他喜欢殿下不假,但也只是想借个势。可陆正威居然松口了,喜欢男女都无所谓?
“爹,我日后若是真带个男人回来,您也不生气么?”
陆正威:“你娘没意见我就没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