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须弥城的大街上，大街上人来人往。须弥城不愧是能造孩子的国家，即使我把环境霍霍的压根没人住了，都会有那么多的人往外流。

    而他们往外流也非常简单，城里人太多了，住不开。大巴扎都能挤满的那种。

    “斯卡拉姆奇，汇报一下你的坐标。”

    “回公主殿下，现在已经跟踪旅行者两天。旅行者开了一个大房间和他的女友们开了一个大大的派对。”

    “嗯，不错。多开点，早晚他死床上。”

    切断联系后，我来到了流浪者所提供的坐标点——奥摩斯港的一家旅店里。

    黄毛有系统，肯定能感应我的，除非他女朋友们特别作死。想上街买点东西。

    那我就先隐藏自己的身形，在客栈外吧。

    这种无意义的举动，本来我是想让其他人做的，但是其他人做的肯定没有自己做的放心。

    而且我也不想让黑影兵团不死的能力过早的暴露在黄毛的面前，虽然我把黄毛当傻子来看，但是我不能真把他当傻子。

    他万一问系统了呢？

    功夫不负有心人，过了一天以后，我连个毛都没看见。

    再这样待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是时候换一个方针了。

    “流浪者撤销监视，既然他敢收浮锦仙人为女友。那我们现在就进攻璃月沉玉谷！”

    灵渊没了，浮锦收了，长生废了。

    这沉玉谷还不就是我这个混元魔神说了算？

    不需要赶路，以前在沉玉谷留下过锚点。我的黑影兵团抬着大轿就能把我送到沉玉谷中。

    上游基本上全被污染了，每天都能看见狂暴的丘丘人打进城镇里面抢劫。

    甚至有坊间流传，四个丘丘人有轮流上阵干翻一头公猪的壮举。

    就是生理意义上的那种…

    以后我也用不着叫它们山丘的子民了，直接叫三哥就行了。它们是真的荤素不计公母不分的。

    上游没什么可以拿的，硬说的话就清水玉和老乌龟。

    王八那东西养着没用，壳用来做盾牌，还不如自己家的盾牌硬。

    清水玉的话……采集两个作为纪念吧，毕竟这次彻底将璃月这方天地搞毁后，能不能再结出这种漂亮的透明结晶还不好说。

    “小友不知从哪里来的，变得很强。”

    冷不丁的，钟离声音传到了我的耳里。

    他变强了吗？

    好像没有，钟离现在更像孤家寡人了。

    黄毛估计窃取了他大部分的能力，然后成为了现在的超雄黄毛。钟离的实力或许会很低，但他的战斗技巧和战斗意识可不弱。

    不过也怪可怜的，实力上让黄毛撬走了。半个女儿让黄毛给掳走了。现在成为社会废人，也不知道怎么坚持下去的。

    “人都是会变的。”我对着钟离说道。

    “据普遍理性而言，一般想要毁灭提瓦特的人下场都不怎么好，比如坎瑞亚古国，比如…你。”

    钟离说完后并没有动手的迹象，他让超雄黄毛一拳给干废了。实力上知道打不过我，但他还抱有一些天真的想法。

    比如我还是当年那个听劝的人，又或者他希望我是来这旅游观赏污染风景的，而不是来将这里彻底搞崩溃的。

    如今的璃月，已经被愚人众先遣兵们彻底给掌控了。当年我的恶毒计划被接受了，七星八门的筛选，完全由愚人众决定。

    一个国家被外国所扼住了命脉，而且底层的人民还在吸食着毒品。摧垮着自己的肉体，以及看不见未来而日渐消磨的精神。

    璃月，现在已经离灭亡不远了。

    “你很痛苦吗？”我问到站在我旁边的钟离。

    钟离点了点头，他没有怨天尤人，他只是很平淡的接受那一切，就像当年得知污染源不可阻止的扩散一样。

    “你为什么就不反抗呢？”我再次问道。

    “修为没了，可以再来。权柄没了，可以再领悟。但我的子民没了…全部没了。”

    钟离闭上了眼睛，两行浑浊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了地上。他喃喃自语道：

    “归终……归终……我对不起你们。”

    最终，他没守护住璃月。看着外国人的发难，因为失去了原本的实力而亲眼目睹了自己人民被压迫。

    毒品的加入摧垮了这个民族的精神，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昔日自己钦定的考验者也要前来摧毁这片土地。

    “对不起，为了海渊的发展…”我说不下去了，是真的为了海渊的发展吗？

    还是为了自己心中那日益膨胀的幻想？为了让世界毁灭而暂时压抑住自己内心的疯狂？

    钟离看穿了我的沉默，他没有用手去擦拭眼上的泪水。而是说道：

    “千织，如果你一定要摧毁这一切的话。能不能再把我杀死之后，葬在归离原？”

    “你不打算为了你的子民和国度向我发起进攻吗？”

    我诧异的问道。

    “不，我的子民已经失去了魂魄。成为了为毒品而活的行尸走肉，而我的国度早就崩坏了，不是吗？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神明…没有隔壁那个只会喝酒的酒蒙子强。”

    钟离越说越哽咽，他的心看上去像是已经死了。但他和队长有着共同的特点，有着一颗热忱的心和永不服输的精神。

    即使他在这场赛道上落后了，我也相信就算没有我，钟离也会很快打起精神来，继续不断尝试。

    因为他是钟离啊！

    “如果我给你了二次生命，你愿意加入海渊。和我一起保护着死去的人民吗？”

    我问道。

    “有些人死后，他不会进入地脉。而是会化作魂魄飘零在这个世界上，我感觉你也是这样的人。你虽然把话说的那么绝，那么死。但同样是希望我来杀死你，而不是自我了断。你是不是也在期待着什么？”

    我的双手拉住了钟离的双手，流浪者不在这里，是因为他又监视黄毛去了。

    “回答我，钟离。你愿不愿意见证我将破败的海渊发展到天理只能仰视的存在？”

    “天理…天道昭昭，如果三言两语便能逆转，那该有多简单。小友如果真能以伪神之力挑战真正的神明，那么据普遍理性而言我没有什么可拒绝的理由。”

    钟离脸上明显是不信，但很温柔的，并没有说出来。

    “这就对了嘛，你和流浪者本质上是一样的。即使失去了自己的国度，那就重新再创立一个，建立起来不就好了？就像我们深渊…

    算了，我也不配叫深渊了，毕竟我现在是海渊的公主。就像我们现在的海渊，在天理苏醒之前我只要发展成令人仰望的存在。

    那么，曾经施加在深渊身上的抱负，我会以千百倍来奉还。

    即使是天理，也无法阻止我的脚步！”

    ————彩蛋cV

    钟离看着他的灭国仇人就在他的眼前。

    他原以为自己会很愤怒，会与千织比试，甚至会说出死在璃月崩溃前的豪言壮语。

    但她的嘴唇一张一合，红盖头的神情下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话语是那么真诚，她也在为了自己的海渊人民而奋斗，而加入先遣兵，忍辱负重。

    只是为了战胜那不可违抗的天道。

    她已经做到了一半，至少能将他这个活了几千年的老年人耍的团团转。而且还能洗罪脱身，鲤鱼跃龙门一跃而成，变成了现在的海渊神王。

    在深渊那里恐怕也流传着她的画像和传说吧。

    奇怪的是，自从答应完千织一起前往海渊后。钟离接受了她体内的力量，她的力量是复制给他的。

    虽然钟离觉得自己这种表达也有点让人感到可笑的抽象，但自己手上的深渊之眼。以及面前这位海渊公主没有半点虚弱的迹象，钟离便信了三分。

    能够造神，在暗无天地的海渊里面，能有这么强的号召能力，还有一支不可战胜的军队，有着对未来的规划。

    这些种种，都让钟离在心里不断催眠自己，信任起了眼前这个仅凭女子身就扛起海渊复兴大旗的千织。

    她有釜底抽薪的疯狂想法，正常深渊，只是想强占提瓦特。

    但是只有她明白，提瓦特现在已经病入膏肓。一次又一次的简单轮回攻占和天空岛两方玩拉扯是没用的。

    她很疯狂，她要大洗牌。

    明明身上背负了最多的罪行，却干着让钟离也说不出来的伟业。

    那一天的晚上，沉玉谷如期被污染所笼罩。钟离看着他旁边的女孩，笑得很开心，并拉着他在满是荒芜和绝望的原野上奔跑。

    那一刻，千织摘下了红盖头。接受了海渊改造的钟离自从归终死后，第一次有些慌了神。

    那三分似归终的笑容。更有七分超过了归终。

    那位公主带着她战无不胜的军队，向着她的宏伟理想而奔去。而他钟离，即将成为她众多追随者中的一个。

    钟离梦见了千织妄图带领更多的追随者前去推翻提瓦特，在梦中，钟离看见自己也跟在了千织的后面。

    她带着他们在奔跑，而我也跟着她们跑了。

    八荒翻腾天地怒，七国震荡海渊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