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长话短说吧。”彼得有些不耐烦了：“您自己觉得你来到这里之后，表现的如何？你自己给自己打个分。”

    “不是？我们这个国度的风俗，是不是自己必须要糟践自己？”

    “严格意义上来讲，这叫自我批评。”那维莱特在一旁竖着耳朵听着，已经忍不住乐了：“这可不是自己糟蹋自己。”

    “那我要是说我自己好，是不是就和这风俗冲突了？”芙宁娜可不笨，但她是海渊的人啊，海渊的思想和普通人思想本来就不一样。

    三姐说的话确实有道理啊，芙宁娜觉得完全可以当名人名言都不为过。自己所做的一切也是像三姐那样随心所欲。

    “实事求是吧。”彼得说道：“既不要夸夸其谈，也不要多加掩饰，有什么就说什么，这才是我们的风俗。”

    “我觉得吧，我自从来帮助你们干活了以后，基本上能完成你们的工作表现上，虽然一般，但是没有什么过失啊。这算不算严格要求自己？这算不算实事求是？”

    “我承认你的工作还是不错的，但其他方面呢，做的是不是也很好？”彼得的脸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阴沉了下来。

    “其他方面做的也不错啊，尊重老年人，然后和年轻人交往，也保持着两米多的距离，又不搞什么江湖义气。”芙宁娜沉着冷静的回答道：“做到这种份上，应该就可以了吧？”

    “你在逃避问题，主要问题呢，你不说吗？”

    “我逃避什么问题了，我的全部问题就全部放这了，还是说你还记得上次文件的那个仇吗？那个文件的东西超出我能力范围了。”

    彼得冷笑道：“神明单纯吗？虽然平民们都说你单纯，但是我看你其实狡猾的很，你和人接触的劣势缺点全在这里了，既然你自己不愿意说的话，那我就替你说！你最近都在和什么人接触？”

    “枫丹人啊，还都是大导演，统称有钱的和有权的。”芙宁娜诚实的回答道：

    “对啊，我在下班时间找他们没问题吧？”

    “那些人基本上全是男的吧？”

    “嗯，我倒是想问你们呢，这个社会怎么了？为什么有钱的女生不多？”

    彼得懒得再说了，当即发作了起来：“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脸上画的跟天仙似的，穿着奇装异服还喝酒！你看看你自己像什么？”

    “这个样子不是有更多人喜欢吗？所有见到我的人都看我。我作为神明多受欢迎。”

    “可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喜欢？是流氓，是痞子，是混混。”

    “上一代水神可以保证我认不认识姓刘的姓皮的和姓混的。”芙宁娜这时指向其中一个姓皮职员说道：“除了他以外。”

    “那你手腕上的金手镯呢？”彼得说着就指向芙宁娜手腕上的金光闪闪手镯：“至少半斤多重吧？”

    “一个导演，怎么了？”

    “导演？为什么要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又给他什么了？”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为什么不送我啊？你又没有能力让他免于审判，他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给你这个？你就给我们说实话吧。”

    “我跟导演一起吃饭，就送了我这个。”

    “根本不可能，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蹭了一顿饭，还要给个礼物。你是把我们当三岁小孩耍吗？”

    “我说的话，你为什么不信？你难道比我还了解当时的情况吗？说的好像是你在和他吃饭一样。”芙宁娜困惑的问道。

    “彼得是凭借着自己的逻辑和思考去推算的，很多案件的发展也是要追求逻辑和动机的。”那维莱特在一旁补充道。

    “那我倒要同情你了。”芙宁娜略有些嘲讽的说道：“你大概这辈子不出意外的话，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都得付出代价。”

    “你这神明道德败坏，还挺臭美。”彼得嚷嚷着叫道。

    “这是一句贬低人的话吧？”芙宁娜问到其他人。

    也多亏她脾气好，如果换成三姐。

    三姐高低要把整个枫丹都当成骨灰扬了。

    那维莱特赞同的点了一下头，这确实是一句贬低人的话。

    美露莘则有些同情的对着芙宁娜说道：

    “一般女性头上扣着这顶帽子就完蛋了，因为这会对这个女生的名望和声望造成很大的影响。”

    “所有女人都怕吗？”芙宁娜不解的问道，这太触及知识盲区了，她完全连听说过都没听说过。

    “嗯，是个女人都害怕。”

    “为什么啊？”

    “因为这是耻辱啊……”

    “可我一点都不觉得耻辱啊，彼得这么一说，我还是我自己。”芙宁娜说道：“三姐有句话说的很对，我要决定我自己的路该怎么走，要成为谁，谁也不能对我指手画脚。”

    “那是你恬不知耻。”彼得毫无教养的吼道：“每个女人都知道自爱。”

    “你没有让人这么说过吗？”芙宁娜问道美露莘。

    美露莘摇了摇头：“并没有让人这么说过，因为我从小就知道。在枫丹，如果品行不够端正，有暗点的话，就不会让人尊敬，而且会让所有人唾弃。所以我知道该怎么做。”

    “就是别人让你怎么做，你就得只能按照别人的方式去做呗。”芙宁娜点点头，算是理解了。

    “如果不这样的话，大部分的女性是嫁不出去的。”

    “等一下，但是我又没打算要嫁给谁啊，所以我不用遵守这条规定，对吧？”芙宁娜继续询问道。

    “芙宁娜。”卢比德插话说道：“你得明白，虽然上一代水神并没有教你，但是很多规范，还有你说的那种风俗，都说男人要有男人的气概，女人呢，要有女人自己一套的标准。

    比如说贤惠啊，贞洁这些符合条件的就能让我们得到追随，我们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得活着的，要像树一样自然的生长，你既然要选择融入人，就要接受约束。”

    “你们是自己给自己过不去吗？套这么多枷锁。走特色社会道路啊？”芙宁娜嘲讽的说道。

    “你该不会是故意装成这样吧？”彼得有些火大了：“就连刚出生幼儿园的孩子们都知道该向谁学习，知道听话的是三好学生，不听话的就是坏孩子——老一辈说的话都是对的。”

    “我可没有故意去扮演，我只是不明白。”芙宁娜苦恼的用手抚摸着额头：

    “上一代的水神只教过我，不能偷窃，盗用，也不能顶撞天理，更不能杀人。我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道德，而且这个道德的东西竟然还能败坏！”

    芙宁娜说完后拿起了拖把，准备继续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