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骗人的把戏
作者:婀蛾尔厄   袖中美人私逃记最新章节     
    这个疯子!

    尤晚秋气恼不已,但看着桂枝要朝她走近,怕她看见晏景,只好道:“没什么,我困了,要安歇了。”

    桂枝点了点头,方要放下帘子,却眼尖瞧见小榻上那抹艳红,奇怪道:“咦,这东西怎么在小姐屋子里来了?”

    但转念一想,桂枝便露出了有些愤懑的神情来:

    “定是那些个人不懂事,又拿这东西来叨扰您!”

    她说着,撩开帘子,要进来将那红盖头收走。

    尤晚秋之前在她跟前一直表现得对这桩婚事并不十分高兴,桂枝跟她一向同仇敌忾,自然也生不出欢喜。

    上回管事的吩咐人将红盖头送来,要尤晚秋绣花蕊,惹得她生气,桂枝也就记下了,等闲不把那些成婚所用的物什放到她房里来。

    今日乍然一瞧见,便觉得八成又是外头那些人不懂事,又给小姐送了这东西,平白碍了自家小姐的眼。

    只是她这边踩着步子进来要收拾,那边床榻上,晏景重重捏了一下身边人的手心,见她蹙眉,才含笑睨她。

    “让她把东西留下。”

    晏景说着,又将手顺着她空荡荡的袖管伸进去,摩挲着她腕处那道月牙似的红痕。

    尤晚秋不满得瞪他一眼,晏景神色不改,放下她的手,作势要撩帘子出去。

    他肆无忌惮,一副不怕被人看的模样,尤晚秋却被他这举措吓了个半死。

    这些时日伺候她的可不止桂枝这一个丫头,外头不知有几个丫鬟婆子守着,若是桂枝不慎叫嚷起来,她哪里还有脸在家里待着。

    实在无法,尤晚秋只好对着要来收拾的桂枝道:“别拿走了,是我让人送来的。”

    桂枝疑惑道:“可是小姐您不是不喜欢……”

    她这头说着,却不知床榻帷幔遮蔽处,里头藏着的恶人是怎样的虎视眈眈,凤眸乖戾,带着要噬人血肉的浓欲。

    “阿奴不喜欢什么?”

    他压低声音问她,笑意早没了半分。

    尤晚秋急忙打断她:“没有不喜欢!”

    也不知是回的谁的话。

    桂枝愈发生出疑惑来,但脚步到底停住,没再去拿那方红绸。

    晏景则是不依不饶,挽起她的衣袖,露出如玉藕般的皓腕来,细瘦玲珑,他一掌便能握住两只,钳制得她动弹不得,只能哀哀向他求饶,丹珠般艳红的唇微启,吐出那些讨人欢心的假话。

    这时候她最乖顺,剪水秋瞳带着祈求看他,妄图博取他的心软,毕竟晏景一向怜爱她,在平时,她若是使出这般手段,除了放人,他对她无所不应。

    但在床榻之上,她愈是婉转哀怜,眸映秋水,便愈是引起晏景的恶意,勾得他下手摧折,逼出更多的眼泪,红艳的唇连话都说不成调,还要被胁迫着诉尽爱语,带着泣音,实在可怜。

    晏景并非良善之辈,平日不过是在她跟前遮蔽隐瞒,装出个稍有傲气的贵公子模样,实则本性凶恶狡诈,手段更是阴狠。

    平时越压抑,到了床笫之事上,就越是放肆。

    像毒蛇捕捉到那只心心念念的野兔,纠缠腾绞,如墨似渊的眼也透着浓欲,獠牙一张,便要将她吞吃入腹。

    “嘶……”

    尤晚秋手腕生疼,泪珠霎时便溢满眼眶。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晏景,完全没想到他竟会在这时候咬她。

    他是属狗的么?

    竟是将她当做肉啃了!

    手腕那块带着月牙似得红痕的肉被晏景叼在嘴里,见她吃痛,又“好心”的舔舐过伤口,黏腻濡湿,凤眸眼波流转,极尽缠绵。

    桂枝瞧见自家小姐莫名落泪,方要去问话,但尤晚秋偏过头去,不让她窥视,声音也冷。

    “你出去。”

    像是发怒,又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桂枝听不分明,但以为她生气了,也不敢再叨扰,只好带着疑虑跟担忧退了出去。

    等人走了,尤晚秋便立即推了晏景一把,没推动,小声骂他:“你这登徒子,你竟咬我,你怎么能这样!”

    讲脸面的好姑娘,连骂人的话都骂的不够粗野,落到晏景耳朵里,跟撒娇也没什么两样了。

    被她连连推拒,也不恼怒,看着她手腕上他的杰作,一圈牙印围着那块月牙红痕,跟把它圈住了似得。

    尤晚秋肤色白皙,一点痕迹上去就分外明显,更别提他下口时并不留情,她手腕红青交加,再一抬头,眼下也挂着泪珠儿,实在惹人怜惜。

    晏景往她伤口处吹了几下,权当安抚。

    尤晚秋只当他是打一巴掌给一甜枣,故意磋磨人,见手抽不出来,只好忍着不满,问他。

    “你怎么贸然闯到我屋子里来了,若是被旁人瞧见了,你让我日后还怎么做人。”

    原是想好声好气的发问,但到底还在生气,语调生冷,话音一转便变成了质问。

    晏景并不回答她,反而岔开了话题:“你怎么不绣盖头。”

    因为她不乐意!

    尤晚秋冷哼一声,她才不信晏景不知她的心思,但现在她受制于人,只好忍气吞声道:“我绣了,只是针线动的少,你没瞧见罢了,不信你大可自己去翻检。”

    反正他也不通什么针线活,让他去看,能看出什么东西。

    他看不出,她死不承认,那就是绣了。

    尤晚秋算盘打得好,晏景扫她一眼,面色不改:“成婚的盖头还是要新娘子亲绣几针才好,添了心意进去,日后才能保夫妻琴瑟和鸣。”

    尤晚秋轻嗤一声:“那东西不过是死物,若真这般灵验,世间男子,又怎会纳妾寻欢,四处作乐?可见不过是说出来骗小姑娘的把戏,我才不信。”

    “我知道阿奴不是容易受人蒙骗的小姑娘,实在聪明伶俐。”

    晏景不吝夸她,话锋一转,又道:“我也不是那些腌臜污秽的男子,既娶了你,自然不会纳妾寻欢,更不会四处作乐,惹你伤心。”

    尤晚秋冷哼:“说得好听……”

    却瞧见他唇边噙着的笑意,立即明白自个儿被他说的鬼话带着走了。

    一番对话,好似她是故意要逼未婚夫表忠心的娇纵小姐,而他是那好脾气的夫婿,闻她所言,无所不应。

    尤晚秋懊恼起来,再不跟他说话了。

    晏景见此叹了口气,离她更近了些,二人额头几乎贴到一块,是让人很不舒服的距离。

    他本就生得昳丽,愈是近看,愈觉得惊艳,那些倨傲矜贵的气势在这般近的距离下荡然无存,只剩下男子本身的俊美,带着些难以言说的心机,有意勾她。

    “可是我信那些把戏,阿奴随便绣上几针,权当用来是哄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