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夫君听着呢。
作者:婀蛾尔厄   袖中美人私逃记最新章节     
    此言一出,那些被嘟着嘴的人挣扎得更激烈,活似一堆被捕捞上岸的鱼。

    晏景对着张主事交代道:“动手不必太急,一个一个的埋,什么时候有人招了,什么时候再停下,若到了明日,还没有人招供……”

    他噙着笑意,凤眸深深,昳丽面容在地牢烛光之下,显得格外诡谲:“那就按着老规矩办吧。”

    大婚之日见血,着实不好。

    晏景说罢,便起身离去,徒留身后一堆惊恐不已的刺客,以及按着他们的侍从。

    张主事面无表情,如鹰般的三角眼在众人身上巡视,被看到的人无不恐惧,他轻飘飘的抬手,随手指了里头的一员。

    “就从他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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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晚秋用过了膳食,又照着以前在府中的惯例,喝了一小盏药汤。

    许是吃得比往日多了一些,总觉得不太舒服,胸口处像是有什么顶着,发着闷。

    彩凤瞧见她这般,立即叫人拿了八宝攒盒来,“夫人吃块山楂,好克化些。”

    尤晚秋往攒盒里取了块雪花糖山楂球含在口中,山楂的酸甜倒是缓和了胸口的郁闷。

    她正坐着消食,外头有人跑进来报信。

    小丫鬟喜笑颜开,忙跑进来,脆生生道:“夫人,侯爷打前院回来了,正跨过内庭大门哩!”

    广阳侯府占地宽阔,也没什么长辈管束,尤晚秋的婚房,没依着规矩安置在后院,而是安置在晏景平日坐卧的正院,离前厅迎客处,还隔着几道九曲回廊,一处花园跟几处影屏,正所谓深宅大院。

    晏景既过了内庭,估摸着要过来,也不过半炷香的时辰,再减去小丫鬟报信的路程……

    尤晚秋正计算着时辰,只觉得死期将至、

    云雀则是给报信的小丫鬟派着红包,看她笑嘻嘻的收拢,方要说些什么,但往门外一瞧,却缄默无声起来。

    四周乍然安静,尤晚秋疑惑抬眼,就瞧见晏景穿红着喜站在门外,目光相对,他抬了抬手,彩凤她们立即会意,识相的离开内室。

    她们走了,原本的热闹也被一并带走,尤晚秋又觉得胸口郁气上来,隐隐有些想吐。

    她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晏景只当没瞧见,走到她跟前站定,仔细得端详着。

    尤晚秋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忍不住发问:“我脸上可是沾了东西,你怎么这般看我……”

    晏景摇了摇头,笑道:“阿奴还是这样好看。”

    但又怕她故意挑刺闹他,添了句:“美人娇颜,自是浓妆淡抹总相宜,阿奴什么模样,我都觉得喜欢。”

    油腔滑调,引得尤晚秋发笑,但笑意只过了一瞬,她便有些恼了自己。

    于是找补似得,故意说道:“小侯爷必是平日里见多了美人,才敢这般肆意评判。”

    话一出,就瞧见晏景凤眼弯起,自知失言,只得讷讷住嘴,指甲掐着手心,恨自己蠢笨。

    晏景喝过了酒,白玉般的肤下泛着薄粉,身上却无半分酒气,还透着皂角跟龙脑(一种香料)的冷香,此时含笑睨她,倒像是枝头开得正盛的桃花,对着她卖弄风情,引蝶招蜂。

    人也促狭得很,明知她恼了,还故意伸手去抚她的脸,透着些得意笑道:“阿奴吃什么醋,我身边有没有过女人,旁人不知,难道你还不知么?”

    晏景说着,又像是意识到什么,朝她眨了眨眼:“若说美人,眼下倒有一个,跟我纠缠许久,日后定要霸着我不放了。”

    一番话将尤晚秋说得好似河东狮吼的妒妇。

    尤晚秋立即反驳:“你休要攀扯我,我才没有霸着你,你爱看谁看谁,便是明日抬一房夫人进来,我都不说一句二话!”

    晏景笑意稍敛,“你倒是大度,竟是一点也不吃醋?”

    尤晚秋抬着尖尖下颌,朗声道:“我自幼熟读女则女诫,嫉妒乃妇人之大忌,小侯爷若要纳妾,莫说是明日,便是今日纳了,我也只祝侯爷大喜。”

    最好今日便纳,也好省得来折腾她。

    晏景来时心中多少有些喜悦,但听了她几番话下来,喜意褪去,看向她的目光阴恻恻的,但又很快收回。

    若不是日子不合适,今日非得教训得她哭出来!

    “阿奴好生大方。”

    语调阴阳怪气。

    尤晚秋正要反唇相讥,将他气走。

    晏景却没了耐性,抓着她手腕将人扯起来,半挟半抱得往里屋走,尤晚秋自然挣扎,但抵不过他力气大,珍珠帘被打得噼啪作响,不过几息的光景,便被人推到了床榻上。

    “快放开我!”

    尤晚秋尖叫着捶他,晏景擒住她双手,待她挣扎得气喘吁吁,才道:“阿奴如今是越来越有本事了,口口声声说着女则女诫,却连一句夫君都不叫,还敢让我去纳妾!”

    到底心里积着火气,想吓唬她。

    但低头却瞧见尤晚秋气咻咻的,发丝因方才挣扎凌乱,有几缕贴在粉腮,雾蒙蒙的眼儿泛着莹润,偏还咬着唇瞪他,很倔强的模样。

    难免生出心软,恶意散去,松开她的手,语里却还带着威胁:

    “实在该罚。”

    “你凭什么罚我。”

    尤晚秋一被放开,就想逃走,又被晏景钳着抱到大腿上,“真是没有半分乖巧。”

    眼下两人对坐,晏景靠着床廊,而她坐他身上,被摆弄得腿挟着他腰,隔着衣裳肌肤相贴,甚至能感知到他紧实如壁垒的腹部肌肉正起伏着,力量蕴含,再亲密不过。

    尤晚秋生出浓厚的危机感,硬着头皮出言:“嫉妒乃是七出之条,你要纳妾,我岂能阻止,小侯爷……”

    正说着,臀部便被拍了一记,不疼但极羞耻,像犯错的小孩被长辈教训,但她都这样大了!

    晏景看她又惊又羞,替她揉了两下,又斥责道:“没规矩!既已成了婚,阿奴应叫我夫君才是。”

    鬼才叫他!

    但她只停了一会,晏景便抬手上来解她颈上的衣裳盘扣,唬得尤晚秋忙去拦他,却拦不住,眼见扣子被解开了两颗,心知他想听什么,只好不情不愿的叫了一声。

    “夫君。”

    声如蚊呐。

    晏景松了手,凤眸顾盼生辉,笑盈盈得应了句:“夫君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