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秦清是被宗门联络器吵起来的,准确来说是被三师兄吵起来的。
秦清睡在床上,谢韶轩很自觉的睡在了软榻上。
谢韶轩睡得迷迷瞪瞪的,听到有什么声音,于是从软榻上起身,发觉那声音是秦清的宗门联络器发出来的。
谢韶轩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睡得宛如死猪一样的小师妹,心想估计就是外面天塌了,也不会影响她睡觉。
这般想着喊了她一声:“小师妹。”
床上的人,打着鼾没反应。
谢韶轩无奈伸出手准备拍拍她。
谁知手指刚刚伸过去,就被弹了回来,若不是他一个剑修反应极快,他这握剑的手得受个不轻不重的伤。
“秦清!”谢韶轩忍不住大喊一声。
惊得床上的秦清打了个激灵,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扭头看着床边的三师兄。
“三师兄,你发什么疯?”
“你可算醒了,宗门联络器响很久了!”
“哦哦……”秦清低头看着宗门联络器,打个哈欠,拿了起来。
谢韶轩瞪了她一眼:“把符撤了!”
秦清随手把符撤了,然后对着宗门联络器:“喂,大师兄?”
“小师妹,怎么这么久?”
“这个床太舒服,一不小心睡过头了。”其实是,昨日被沈青苍那个老登渡劫威压给伤到了,睡前又吃了一瓶二师兄之前给的极品补灵丹,这一觉睡得比较沉,不告诉大师兄,是怕他担心,再生出什么有的没得来。
“大师兄,是秦绍的事吗?”
“是,不过他回不了咱们宗门了。”
“为什么?是乘风宗那帮不要脸的反悔了吗?”
“不是。”
“那怎么回事?”
“秦绍死了。”
“什么?”
不止秦清,就连谢韶轩也是吃了一惊。
“大师兄,我没听错吗?”
“没有,秦绍死了。”
“怎么死的?在哪里?”
“乘风宗去长平宗的路上,据乘风宗回去的弟子们说,凶手只有一个人,修为极高,渡劫期。”沈惊鸿想着刚刚得到的消息,摸着桌上的茶盏边缘说道。
秦清重重的呼了口气,想了想:“那,秦绍他尸身呢?”
沈惊鸿那边沉默了下。
秦清顿时有个更不好的预感。
果然这次她的预感难得的对了。
只听大师兄说:“灰飞烟灭,什么也没留下。”
秦清闻言,咬了咬唇,心里暗骂一句该死的,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乘风宗有伤亡吗?”
“没有。”
“我猜,他们肯定说也不知道凶手是谁。”
“对。”
秦清没忍住口吐芬芳:“woc。”
那边清清楚楚听到这个俩字眼,皱皱眉声音有些低沉:“什么?”
秦清这才回过神来,想起刚刚说了啥 赶忙狡辩不认账:“没什么?大师兄你幻听了。”
沈惊鸿:“……”
“那你接下来怎么办?”
“秦绍既然死了,那就先不回宗门了,我准备好好赚钱,开店。”
很好,东边不亮西边亮,这精神状态杠杠滴。
“也好,官府批文你去找林望飞,还有其他麻烦事尽管都去找他。”
“好。大师兄?”
“嗯?”
“要打仗吗?”
“嗯。”
“知道了!”
……
秦清放下宗门联络器。
“秦绍死了?”
“嗯。”
“三师兄,咱们聊聊。”秦清笑眯眯的说道。
看着小师妹的样子,谢韶轩表示他笑不出来,每次她这么笑,都代表接下来没什么好事。而谢韶轩与秦清不同的是,他的预感还算准。
“有事说事,别这么笑。”怪吓人的。
秦清走到桌前坐下,看着谢韶轩拍了拍另一把凳子。
谢韶轩走过去坐下:“说吧什么事?”
“我之前从三师兄,二师兄,盈盈和苏星河,苏轻尘身上就有个感觉。”
“什么?”
秦清总结:“你们好像都看不起秦家!”
谢韶轩扭头看着秦清:“有吗?”
“没有吗?”
谢韶轩点点头:“有吧。”
“为什么?说说原因。”
谢韶轩想了想,开口解释道:“曾经南越四大世家中并没有秦家。”
“啊?”
“曾经四大世家是苏星河家,二师兄家,我家,还有沈家,也就是当今南越皇室,沈家做了皇帝嘛,所以扶植了个小家族也就是秦家上位,保持平衡吧。”
秦清摸着下巴,了然,所以她一开始就觉得秦家底蕴太低,并不是她的错觉。
“不过,我们瞧不起秦家,并不主要是因为这个。”
“还有别的原因?”
“并不仅仅是底蕴,更多的还是家风,秦家一直巴结着皇室,然后还把秦清嫁去了东凌,这才是让所有人都看不起的原因。”
这话说的必须得高看他们一眼,并给他们点个赞。
“秦家若是没有把秦清推出去,嫁去东凌的会是谁?”
“昌平啊。”
“你确定?”
谢韶轩点点头:“除了秦家,我们三家绝对不可能把自家的女儿推出去送死的。”所以只能是昌平。
秦清朝着谢韶轩竖了个大拇指。
“三师兄,你说,我若想见苏语容,该怎么办?”
“你娘?哦,秦清的娘。”
秦清摇摇头:“不是。”
“什么?”
“身为一个傀儡师,对血脉有天生的嗅觉,我能感觉到,秦绍是我这具身体的父亲,甚至秦悦也是这具身体的姐妹,唯独苏语容和这具身体没有任何关系。”
“你确定?”
“确定!”
“为什么呢?”
“我也想知道,我要见苏语容该怎么办?”
“直接去秦家。”
秦清无语的瞪了谢韶轩一眼。
谢韶轩挠挠头:“那,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一阵“叩叩叩。”的声音传来。
接着就听到杨安的声音:“霓裳姑娘,奴才能不能进来?”
“可以。”
杨安迈着急步走了进来,对着秦清弓着身子说道:“秦夫人苏语容每月初三都要去庆祥布庄看布料。”
秦清扭头看着杨安还未开口,就听杨安连忙解释道:“奴才并不是故意要听您两位的对话,只是三皇子离宫之前,吩咐奴才给您分忧。”
“我没那么想,若是信不过你,我直接布个隔音符就是了,我只是有点奇怪,杨安你对秦家人的动向也如此熟悉吗?”
这个问题,杨安沉默了下才开口:“奴才只是恰好知道。”
秦清点点头神色认真:“我信了。”
杨安低头垂眸内心:我一点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