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青弦从他身后走出。
“找首领有事。”
“进来吧。”
青弦看了一眼安叙,后者不服气地转过身,给他让开了位置,然后乖乖去训练场受罚了。
黎文鹤看着他赌气似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
“行了,你也别笑,因为你一个他和三个人吵架。”青弦道。
“知道了,回头我去找他道个歉。”黎文鹤耸肩。
夜已经深了,安叙一个人在训练场上,刚结束今晚的惩罚,额头汗液不断地往下滴。少年累的气喘吁吁。
但是这还没结束,这算包庇和通敌,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结束。
“还好吗?”
安叙刚坐下,发现身旁坐着一个人,他转头,江一然已经凑了过来,手不老实地摸上他的腰,贱兮兮道:“我给你揉揉。”
“……”
安叙拍开他的手:“走开,别碰我。”
江一然:“宝宝,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谁是你宝宝?”安叙高傲地将头转过去,冷哼一声,“你的宝宝会无理取闹?”
江一然轻轻笑了,从后面抱住少年,头搭在他肩膀上,另外两只手不老实往衣服里摸。
后背都能感受到男人胸腔的震动,温柔又带着调笑的话语传到耳边:
“你是我宝宝,我的宝宝没有无理取闹,是我的错,不该让宝贝生气。”
安叙被哄得舒服了,正准备回头,又听男人不要脸道:
“你亲我一下算惩罚好不好?”
“……”
“你的脸是被狗吃了吗?”
“在这呢,宝贝如果看不见亲亲就知道了。”
“……”
安叙二话不说就是一个肘击。
江一然“嗷”了一声,立刻委屈巴巴地盯着安叙看。
“起开。”安叙起身要走。
江一然跟着起身,一把拉住少年的手,安叙猝不及防被翻了过来。
下一秒,唇被吻住。
江一然把少年紧紧抱在怀里,一只手牵住他的,与其十指相扣。
黑暗遮住了两人的窃窃私语。
“还生我气么?”
“去你的,要点脸好么?”
“宝贝,你就只会这么骂人嘛?”
“我那是不想骂。”
“那你骂一句我听听。”
“你觉得我们在学校用到的骂人的话适合对你用么?”
江一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低低地笑了。
“我是个孝顺的儿子。”
安叙瞥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江一然忙跟上去,悄悄握住了少年的手。
在他们后面,树林中悄然晃过一道身影。
……
次日,还在睡梦中的月渊刺客们忽然听到了集合铃声,他们吓得连忙从床上爬起来。
月渊非必要是不会集合的,就算训练也不会用到这种铃声,一般只有发生什么大事时才会用。
他们着急忙慌赶到场地,前面搭了一个巨大的台子,而他们的首领、两位长老都在上面,还有一个陌生的少年。
“这是要干什么?”
“不知道。”
“那人是谁啊,是有什么事吗?”
“我见过他,是我们学校的。”
“等会,那是首领儿子好像。”
“???”
“我靠,这不会是要传位吧?”
“不能吧,搞这么敷衍。”
“不知道嘞。”
韩珍慢悠悠走了过来,让他们安静。
很快台上就站满了人,安叙看着他们整队,身姿站的笔直,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三分钟后,在A市北面郊区的刺客全部集合完毕。
安叙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头,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他也知道月渊刺客纪律严明,从头到尾挑不出任何毛病,绝对服从组织命令,但真正的现场依然令人惊讶。
他们从小接受这方面的教育,对这一切早就刻在了骨子里。
青弦简单地说了两句话,看了眼安叙,后者二话不说跪在了正中间。少年低垂着头,双手背后,背挺的笔直,坦然接受了接下来的审判。
“俗话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月渊也不例外,今天就是个例子!”青弦在台上踱步,手拿着话筒大声吼道,“你们的少主,也就是未来的首领前几天犯了错,一样不姑息!在这里的目的也很简单,以儆效尤,希望你们遵规守矩,不要做不该做的事!”
“这是犯了多大错,搞这么大阵仗?”
“不知道,看起来挺严重的。”
底下又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话音刚落,天空忽然乌云密布,雷声响彻云霄。
“这是要下雨?”
“你看你看!”
乌云朝着安叙所在的位置集结而去,雷声一声接着一声,带来的压迫感让所有人瞬间噤声。
电流滋滋作响,安叙半边胳膊已经麻了,但还是跪的笔直,抿唇,一句话不说。
“轰隆”一声,第一道天雷劈下。
安叙身子猛的前倾,雷结结实实地打到了他身上,少年嘴唇发白,染上了一点血迹。
“我嘞个豆,看着都疼。”
江含茵冷着脸站在旁边,眼神没有一丝变化。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第二道天雷又砸了下来。第二次只会比第一次更严重,安叙快要维持不住身形,手撑在地面上缓了一会,大口喘着粗气
“总共几道?”江一然不知何时溜到了宋欣然旁边,问道。
宋欣然被吓了一跳:“江哥哥你怎么来了?”
江一然不是月渊的人,按理说是不能进入的,但他仗着母亲的身份经常溜进,这次也不例外。
“先回答我的问题。”
“三道。”宋欣然道,“快了,少主能坚持到最后一个已经很厉害了。”
天雷的威力不容小觑,修行者一生都得经历几道,算是修为的提升。不过没多少修行者能撑下去,大部分都死在了天雷之下。
这是月渊的规矩,雷自然也是江含茵引的,这已经费了她不少修为了,不过与那种修行者经历的天雷还是略有不同。
乌云渐渐散去,一束束光亮透了进来。
“结束了?”
“应该是的。”
“小叙!”
安叙猛的吐出一大口血,两只手撑在地面上,意识模糊不清,只觉得后背疼的要死。
他勉强站起来,身子摇摇欲坠。
江一然两步跨了上去,把少年抱在怀里。
“疼不疼?”
他用两人只能听到的声音问。
男人满眼都是心疼。
安叙笑着摇了摇头,安慰他:“……不疼。”
江含茵看着江一然把小儿子带下台,眼神晦暗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