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鲸鱼有三只眼睛吗？”听到荣启期的震惊，室笑着问道。

    “以我所知，鲸鱼只有两只眼睛才对。”荣启期笑着说道，“不过，天下有很多奇怪的物种，比如九尾狐、九头鸟、九头虫……因此，如果鲸鱼中也有我所没有见过的鲸鱼，它有三只眼睛也不足为怪。”

    “嗯，老伯，是我问题不对。”室想了想，很诚恳地感谢了荣启期的指导。

    “所以，你挖下鲸鱼怪的眼睛之后，发现了什么事吗？”荣启期追问道。

    “我挖下鲸鱼怪的眼睛，当然是失望了。”室叹着气说道，“我自己也是傻，如果鲸鱼的眼睛是夜明珠，那整个大海中应该有很多夜明珠才对，鲸鱼恐怕都无法成怪了吧？”

    “你说得有道理啊。”荣启期笑着，“任何一个物种，一旦拥有非常特殊的价值，恐怕就会被大量猎杀了。”

    “我傻啊，因为我们七曜摩夷天的传闻，我竟然真的杀了一头鲸鱼怪，挖下了它的两只眼睛。”室叹了叹气，“结果可想而知，那眼睛根本就没有变成夜明珠，而是变成了死鱼眼。”

    “哈哈，你倒是让我想起了我们太皇黄曾天有人鱼目混珠了。”荣启期笑着说，“看来，即使鲸鱼的眼睛变成死鱼眼，大约也是不错的死鱼眼吧？”

    “就那样吧。”室叹了叹气，“不过，鲸鱼怪的眼睛虽然不是夜明珠，但我却因为鲸鱼怪而得到了夜明珠。”

    “什么？你真的从鲸鱼怪那里得到了夜明珠？”荣启期很震惊，既然鲸鱼怪的眼睛无法直接变成夜明珠，那么，室又是从什么地方得到夜明珠的呢？

    荣启期拿起室递给他的袋子，打开。因为是黑夜中，当夜明珠拿出袋子的那一刻，一亩方田院子里出现了璀璨的光芒。这光芒让周围的黑夜直接向后退让，也有一些微不可察的光芒直射天际，被千里眼捕捉，报告给了玉皇大帝。

    “什么？你说太皇黄曾天出现了夜明珠？”玉皇大帝有些震惊，稳住情绪问道。

    “是的，从情形来看，那夜明珠应该是天庭之物。”千里眼很诚实地回答。

    “玉帝容禀，这些夜明珠，并非天庭之物。”太白金星适时站出来，笑着说道，“在众多的天体中，有一些天体本身就发光发热，比如现在人们所说的太阳，就是这种发光发热的存在。”

    “这如何解释太皇黄曾天发现的夜明珠？”玉皇大帝沉吟着问道。

    “太阳发光发热，有火一样的存在覆盖表面，我们叫它太阳火。”太白金星笑着继续说道，“不过，我们还有一种不发热只发光的天体。它们是怎么形成的，我们无从得知。”

    “您的意思是，无论是我们天庭中的夜明珠，还是来自欲界六天的夜明珠，也许只不过是天体陨石？”玉皇大帝沉吟着。

    “玉帝圣明，确实，目前我们的夜明珠，都有可能是从我们三十六天之外过来的。”太白金星笑着说道，“能受我们管理的星体，体积都比较大。那些流星，在他们陨灭之际，我们往往只观察它们是不是会对咱们三十六天产生影响。觉得有影响的，我们拦截、捕捉。觉得没有什么影响的，我们就任由它们随意掉落。欲界六天之下的那些夜明珠，也可能是这些星星陨落没有彻底燃尽的小颗粒。”

    “这样啊？”玉皇大帝觉得这种解释稍微有些牵强。但是，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证明这些夜明珠的来历。于是，玉皇大帝也沉默不语。

    终究，他在这里负责统治的时间并不是那么长，尽管在其他人看来已经长得离谱。但玉皇大帝深知，在他统治的阶段发生了什么，他能完全认识到的不到亿万分之一，更多是他完全认识不到的。何况，这还只是他统治的时间段内。在他还没有统治的时候发生了多少事情，不得而知。

    再说凤麟洲上，荣启期欣赏着夜明珠，室也侃侃而谈地说起了他的神奇遭遇。

    “老伯，您还真别说，我本来很失望于鲸鱼怪的眼睛并不是什么夜明珠，但是，我很幸运。鲸鱼怪的身上有一个小戒指。我觉得那个小戒指很有趣，就取了下来。”室笑着说，“您知道的，打鲸鱼怪真不容易，鲸鱼怪死了，我也受伤了。在我欣赏鲸鱼怪的那个戒指的时候，我吐了一口血，将整个戒指包裹了。然后我就晕过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三枚夜明珠，还有一些修炼资源。”

    “什么？！”荣启期很震惊。

    “我后来才明白，原来，那个小戒指是靠血认主的。”室笑着说道，“也不知道鲸鱼怪怎么得到的那枚戒指，怎么搜集的那些夜明珠，总之，便宜我了。”

    “你还真是幸运。”荣启期笑着说道。

    “我的幸运可不止这些。”室笑着又拿了一个小瓶子出来，“这也是很难得的。”

    “这是什么？”荣启期问道。

    “眼泪，鲸鱼的眼泪。”室笑着说道，“老伯，你对眼泪感兴趣吗？有了夜明珠之后，我可喜欢看眼泪了。”

    “眼泪有什么好看的？”荣启期很纳闷地问道。

    “您仔细看，将它凑到这夜明珠身边，仔细看。”室很开心地说道。

    “好。”荣启期答应了。他专心地看着那滴眼泪，很神奇地发现，那滴眼泪中竟然有那么奇怪的纹路。

    “这是？”荣启期愣了愣神。

    “很有趣吧？”室笑着说道，“我现在大概能判断出来，这眼泪应该叫悔恨的眼泪。”

    “悔恨的眼泪？”荣启期很不理解。

    “老伯，这是我取鲸鱼的眼睛时，发现它的眼角有泪。出于好奇，我就搜集了这眼泪。没有想到，后来发现了夜明珠，意外发现里面有纹路。所以，我就开始了对眼泪的搜集。”室笑着说，“搜集的眼泪多了，就发现眼泪的纹路很有意思，根据物种不同有不同。嗯，这悔恨的眼泪，应该叫鲸鱼悔恨的眼泪。”

    “你怎么判断？”荣启期很纳闷。

    “搜集得多了，自然就能找到它们的特点啊。”室笑着说道，“比如说，这是困倦的眼泪。”

    “困倦的眼泪？”荣启期更纳闷了。

    “这是一只猴子在又困又累的时候，打呵欠时留下的。”室笑着解释道，“所以，我叫它猴子困倦的眼泪。”

    “哦，很有趣。”荣启期有些想更换话题。但是，室实在是太着迷于这些眼泪了，拉着荣启期继续聊。

    “老伯，您有办法不让别人看到我们吗？如果您能够让别人看不到我们，我带您去看更多眼泪。”室笑着继续说道，“我有一个眼泪陈列馆呢。”

    “眼泪陈列馆？”荣启期觉得好神奇，“你搞眼泪陈列馆干啥？”

    “一路向西，有些无趣，当然找点乐子。”室毫不介意地说，“既然我有夜明珠，我还知道了眼泪有不同的纹路，我后来就专门搜集各种眼泪了。”

    “既然搜集眼泪，不妨进一步将各种水搜集起来观察观察。”荣启期哈哈笑着，“说不定和眼泪一样，有各种各样的纹路。”

    “对呀！老伯，您提醒我了。”室高兴得手舞足蹈，“那就可以叫水纹陈列馆了。”

    “水纹？”荣启期愣了愣神，“什么水纹？”

    “当然是水的纹路啊。”室很开心地说道，“以后我们查各种事情的进展，也许，水就能知道答案！”

    “好一个水知道答案！”荣启期没有想到，他竟然意外地开启了室的一个搜集大工程。他非常感慨，万万没想到，这室的小伙发现和痴迷竟然如此神奇。

    “不说这些了，老伯，无论如何，我要带你去见我的那些眼泪朋友们。”室很开心地说道。

    “好吧，好吧，到我的房间里去，我那里设了一个固定的结界，比较放心。”荣启期拗不过室的热情，终于答应了。

    “走，咱们快点。”室特别着急。这么长时间了，终于有一个愿意和他一起欣赏各种眼泪的了，他怎么不开心？！

    很快，室便取出了戒指，拉着荣启期：“老伯，快，跟我一起去看眼泪陈列馆。”

    荣启期正在好奇该如何进入，不想，他已不需要多想什么。因为，荣启期已经被室拉进了一个空间。

    荣启期很纳闷：“小伙子，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宝物？”

    “宝物吗？”室笑着问道，“这就是我说的那个戒指里面。就是那个鲸鱼怪的戒指。”

    荣启期纳闷地问道：“你确定是在戒指里面？”

    “对啊。”室笑着说道，“有问题吗？”

    “有人知道你有这个东西吗？”荣启期紧张地问道。

    “老伯，你紧张干嘛？这东西用不着那么紧张吧？”室笑嘻嘻地问道。

    “不，不，你不清楚，这东西很珍贵。”荣启期笑着说，“虽然我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我可以保证，很多神仙都不一定有。”

    “老伯，你是不是有些夸张？”室仍旧不以为意。

    “你记住，不管之前有没有人知道有这个东西，从现在开始，你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它的存在。我想，你还不知道这东西的珍贵。”荣启期叹了一口气，“我想来想去，大约我外甥也是因为拥有类似的东西，才惹来杀身之祸。”

    “老伯，您是不是想多了？”室有些震惊。

    “不，你说是个戒指，而我的外甥刚刚去世不久，他的仆从也是交给我一个戒指。我拒绝了。”荣启期叹了一口气，“根据你刚才的描述，与现在欲界六天正在不断争夺着的乾坤戒太像了。我待会出去也要看看，是不是乾坤戒。如果是，你一定不要让其他人看到它的存在。”

    “好吧，我答应你。”室有些不耐烦，“那我们还是一起先看各种眼裂吧。”

    “好。”荣启期想了想，觉得没有太多必要去劝。提醒多了，反倒容易形成逆反心理，不如让一切顺其自然发生。

    很快，室就开始一个接着一个介绍起了各种各样的眼泪。

    荣启期因为手持夜明珠，室一边介绍，荣启期一边欣赏，不知不觉，他竟然也跟着室的介绍节奏感受到了各种各样的眼泪别有风味的地方。渐渐地，荣启期也开始喜欢上了这个美好的地方。

    “所以，老伯，你发现没有，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在流泪的时候，都是会带上它的特点的。”室挥了挥手中的瓶子，“即使这鳄鱼的眼泪，狡猾奸诈，其泪纹也着实让我们能看到那种让我们毛骨悚然的东西。”

    荣启期拿起那“鳄鱼的眼泪”，确实看到了不一样的纹路，那种纹路让人的灵魂不自觉地产生一种愤怒的情绪。

    荣启期细细感受着这种特殊的情绪。已经不知道多长时间平静如水的荣启期，又一次感受着五味杂陈。他的心情，随着欣赏这些眼泪的过程，不，鉴赏这些眼泪的过程，竟然出现了大的波动。这让荣启期意识到了自己的修为仍有较大的进境空间。

    就在荣启期等着室给他递过来下一个眼泪瓶子的时候，室笑着说道：“好了，我现在所搜集到的就这么多。不过……我最近又收获了一个美好，也想与您分享。”

    “什么？”荣启期一边思考着自己的修为进境问题，一边敷衍着。在他看来，当修为进境问题实现了一部分提升之后，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既然他现在发现了问题，自然更需要的是解决问题。

    “我快到凤麟洲的时候，从空中落下了一个东西。”室笑着说，“我捡到之后，出于好奇，就偷偷看了我不该看的东西。不过，也因此发现另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荣启期问道。

    “您知道吗？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让人起死回生的方法。”室笑着，将身后的两段木头亮了出来，“这两人的亲戚恐怕都不知道，他苦心想要让他们回到该去的地方，却被遗落到了外面。幸亏我好奇看了信并按照信的指示照顾着他们。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