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礼听到这话,方才停住脚步。
目光从自家弟弟身上略过,吓得贺闻野腿都软了,“哥,你别听这个智障胡说八道,我跟姐之间,那是纯洁的姐弟情!”
钟明月见贺闻礼终于有反应,大喜过望。
却没眉头紧皱:“你说谁是智障!”
“你是不是九年义务教育都没毕业啊。”
贺闻野彻底炸毛。
这种话能随便瞎说嘛。
他也就罢了,嫂子可是女生,名誉很重要的。
“别以为你长得丑,我就不敢骂你!”
丑?
这个字直戳钟明月的肺管子。
“没文化可以学,长得丑可以整,但像你这种心眼坏的,把你当人看,那都是高看你。”
“说你是狗,那都是侮辱狗!”
钟明月接触过贺闻野,但他那时说话,虽然难听,都不像现在这般刻薄凌厉,她被气得脸都涨红了。
“你……你怎么说话的,有没有素质。”
居然说她不如狗。
“我素质怎么样,分人,遇到你这种烂心肠的腌臜货,跟你多说一句,我都觉得恶心。”
“你……”
“对了,你知道腌臜两个字怎么写吗?”
钟明月一怔,她确实不会。
“看你这愚蠢的眼神,就知道你不会,那你肯定也不懂它是什么意思,那我好心帮你解释下,就是脏……我在说,你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脏!”
贺闻野轻哼:“真是死王八炖汤,一肚子坏水!”
钟明月气得浑身颤抖。
VIp病区入住率不算高,但就近病房的人都闻声出来看热闹。
她脸由红转白,指甲死死掐进手心,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反驳。
鼻子一酸,眼泪就蓄满了眼眶,“我也没说什么,你至于说话这么难听吗?”
“你现在装什么啊。”
“掉几滴眼泪,你就可怜,你就有理?是你先找茬挑衅,只允许你侮辱别人,说不过就哭?”
“要不我开个直播让你喊冤?”
钟明月肺都要气炸了。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们,钟书宁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贺闻野笑了笑,“她是好是坏,跟你有关系吗?逼逼赖赖,叽叽歪歪,管得真多。”
“你……”
钟明月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下唇都被咬出了一道牙印,自知说不过他,转而看向他身旁的贺闻礼:“贺先生,我说的话,句句属实。”
“钟书宁作为姐姐,她居然勾引我弟弟。”
“导致他甚至威胁爸妈,要跟他们断绝关系。”
“这样的人留在你的身边,你不害怕?”
……
这话说完,边上的吃瓜群众炸了锅。
钟家确实还有个儿子,几年前出国了,他比钟书宁小了大概四五岁,今年也才20左右,几年前,可是都没成年啊。
这种事,怎么听都觉得炸裂。
贺闻礼静静看着她,眸色深沉,那种审视感让钟明月觉得头皮发紧。
周围的空气里似乎都掺了些寒意,他不言语,目光却含刀带剑,锋芒毕露,让人不寒而栗。
她暗自咬牙,告诉自己不能怂。
一定要揭穿钟书宁的真面目。
她等着,
期待她被贺闻礼甩了!
此时,陈最和李垲也出现,他俩也不是机器人,要吃饭的,所以耽误了时间。
陈最一看这气氛不对,心里暗骂:
钟明月这傻逼,
又惹事!
她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他家爷,本身就不算啥好脾气的人,她还偏在雷区蹦迪,往他逆鳞上碰。
“哥,你少听这疯子胡说八道。”贺闻野冷哼,“我看她是上次被你警告时,脑子正好进水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问我爸妈!”
“我弟弟他才多大啊,只是个孩子啊,钟书宁就敢对他下手,她还要不要脸了!”
贺闻礼表情寡淡,喜怒不明,看了眼钟明月:“我今早心情原本挺好的。”
他嘴角扬起丝弧度,笑意未及眼底。
贺闻野瞧见大哥这表情,只觉得后背一凉。
急忙往边上退。
他还是了解自家大哥的,这表情……
显然是怒了!
能把他哥惹生气,这钟明月实在牛逼。
一般情况下,他哥是不屑和这种傻逼浪费时间的。
可见,嫂子对他有多重要。
贺闻野在心里坚定了要抱紧钟书宁大腿的决心!
贺闻礼看着钟明月,继续说道:“问你爸妈?他们可以隐瞒宁宁受伤的真实病情,满口谎话,这样的人,说话又有几分可信度。”
这话一出,原本还议论的众人,开始怀疑事情的真假。
毕竟钟家现在的名声很臭!
“我说的都是实话,要不然,你把她叫出来,我跟她当面对质。”钟明月没想到贺闻礼轻飘飘两句话,就让所有人都不相信她。
钟明月有些急眼了,她自认为抓住了钟书宁的把柄。
至少,可以让贺闻礼不再这么喜欢她。
只要没有贺闻礼这个靠山……
那小贱人就什么都不是!
贺闻礼睥睨着她,眼底满是寒意,“你自己厚颜无耻,甚至敢敲开我的房门,你还有什么鬼话不能编造?”
什么玩意儿?
钟明月还干过这种事!
这让吃瓜群众又懵逼了。
“不是的,不是……”钟明月急忙摇头,想辩解,闯进贺闻礼休息室的事,知道的寥寥几人都没对外说,“那只是个误会。”
“钟小姐真健忘,”贺闻礼低笑着,“你怕是忘了,我手里有录音和录像。”
“……”
相比较钟明月这种空口白牙的指责。
贺闻礼手中有证据,他的话自然更有可信度。
“我之前跟你哥说过,让他带句话给你,他带到了吗?”贺闻礼忽然提起冯瑞洋。
钟明月愣住,恍惚想起,却有这件事。
冯瑞洋说,让她管住嘴。
可她并没有。
从她的表情,贺闻礼就看出,冯瑞洋的话,带到了,但她没听进去。
他给陈最和李垲递了个眼色,随后,轻飘飘扔了句:
“你不要名声,我家宁宁要……”
“给我打烂她的嘴。”
语气很轻,随意又张狂。
就好似在闲话家常。
钟明月都没反应过来,陈最按着她,李垲已经扬手抽过去。
他是个练家子,又刚吃了饭,力气有的是。
只一巴掌,就打得她嘴角开裂,她本就没恢复好的那张整容脸也瞬时变得扭曲狰狞。
掌掴声,一下接一下,
在空寂的走廊上,显得格外诡异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