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书宁这段时间都在温泉山庄,喻锦秋陪着她。
因为钟肇庆的出现,让她受了惊,盛家跟她走得近些也没人怀疑,但那日用餐时,喻锦秋却意外接到了公公的电话。
“爸。”
钟书宁知道外公外婆皆已过世,母亲这声爸,对面的人,应该是自己爷爷。
“……没怪心愉,事情都过去了。”喻锦秋笑着,“怎么?那丫头找你告状啊?说被懋章和庭川凶了几句?”
“打电话时,说着说着,忽然哭了。”盛老爷子才特意询问情况。
“没什么大事。”
“没事就好,我跟你母亲过段时间回京,你身体不好,别太操劳,有什么事就交给懋章。”
“知道的。”
……
又寒暄几句,喻锦秋才挂了电话,脸色却颇不好看。
让钟肇庆进来,盛心愉可不是一时心善,明显是纯坏。
女儿“过世”以后,她久居夏城,对盛心愉这个外甥女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虽然刁蛮任性了些,但无伤大雅。
如今看来,可不止任性这么简单。
盛心愉表面看,端庄大方,大概是盛漱华要求的,可一旦脱离母亲掌控,原形毕露,也是个心肠坏的。
等老爷子和老太太回京,估计又要在他们跟前扮可怜。
——
天黑后,温泉池内
钟书宁身子浸在奶白色的汤泉中,额头出了点细汗就准备起身,转身才发现贺闻礼不知何时出现,穿着浴袍,就坐在岸边看她。
“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阵了,你在发呆,想什么事?”
“妈说,爷爷奶奶快回京了。”
“怕他们不喜欢你?”
“有这方面的担心,不过更多的还是怕盛心愉再搞事,上次那件事,我肯定惹到她了。”
钟书宁当众怼她,她肯定记仇。
“想那么多干嘛?”贺闻礼说话间,已经脱了浴袍进入汤泉中。
“你、你进来干什么?”
“泡温泉。”
“……”
这是私人汤泉,不会有人来打扰,但钟书宁又不是傻子,总怕他做出什么,想跑,可她一只脚没恢复好,还没走,腰就被扣住。
后背抵在岸边,亲着、吻着……
过热的温泉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她心跳极快,
人也觉得有些晕。
灼烫的吻一路蔓延,从她唇边流连到耳侧。
耳畔,全都是他急促紊乱的呼吸。
“宁宁——”他声音又低又哑,有种难以言说的性感,“今天腿怎么样?”
“还、还行。”她呼吸急,声音也破碎。
“在这里行不行。”
“你疯了,我妈可能会来。”
“盛夫人出去了,所以我才来找你。”
若不然,贺闻礼也没这么大胆。
奶白色的汤泉下,身体紧贴……
厮磨,
热切,
又惹火。
室内光线昏暗,只有他的眼睛,赤色如火,像是能融化冬日的冰雪。
回房时,钟书宁已累得抬不起胳膊,她竭力忍着,咬着唇,此时唇上微肿,觉得太荒唐,泡温泉本就消耗精力,累极后,头沾了枕头就沉沉睡着。
翌日,原本是她约好和江晗、谢司砚一起回城的日子,结果她睡懒觉,耽误了时间。
贺闻礼有工作,提前离开。
钟书宁简单洗漱,前往餐厅用餐。
咖啡喝完,她刚想去蓄一杯,却有人把一杯咖啡递到她面前,“需要加糖加奶?”
钟书宁抬头,愣住。
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是他!
“加点牛奶吧,味道更好些。”男人将咖啡与牛奶混合好,递给钟书宁。
“谢谢。”她双手接过。
“温度正合适,这个季节,还是要喝点热的。”男人说着,端起自己手边的咖啡喝了口。
钟书宁瓮声点头,心里却直打鼓。
因为她对面坐着的男人——
是盛心愉的父亲!
她只远远见过这男人两次,没说过一句话。
在温泉山庄这几日,更没见过他。
如今要离开,居然会碰见。
他还主动帮自己倒咖啡,钟书宁不明白他的意图。
“怎么?怕我给你下毒?”
“不是。”钟书宁嘴角轻翘,喝了口咖啡。
“上次发生的事,是我女儿的错,那丫头从小被她母亲宠坏了,你别跟她计较。”男人语气意外柔和,与盛漱华是两种人。
盛漱华强势,他说话都不徐不缓,语调温和。
钟书宁只笑了笑,“盛小姐也是一片好心。”
男人没说话。
不熟,气氛难免尴尬。
钟书宁低头吃东西,却能感觉到对面人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她偶尔抬头,目光相遇,他也笑容温和。
“贺太太看着年纪不大。”他看向钟书宁,“方便问一下,你多大吗?”
“24。”
“比心愉还小些,但看着可比她懂事多了。”
钟书宁笑而不语。
“在温泉山庄玩得好吗?”
“挺好的。”
“贺先生似乎提前走了,你今天回城里?”
“嗯。”
“我待会儿也要走,送你一程吧,就当为我女儿的失礼赔罪。”
“……”
钟书宁可不想跟他同行,若是把父母或哥哥叫来,只怕会被他看出端倪,随意找了个借口拒绝了他。
当她退房时,从前台那里收获一个礼物,说是有人特意留给她的。
没告知对方身份。
上车打开,一个精致的首饰盒内,装着一条镶嵌了许多小颗宝石的手链。
这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肯定不是父母和哥哥送的。
难道……
是盛心愉的父亲?
赔罪礼物?
“李垲,你对盛心愉的父亲了解多少?”钟书宁问。
“不清楚,听说是小康家庭出身,跟盛家肯定没法比,因为是赘婿,在盛家话语权不大。”
钟书宁点头,想来也是如此,盛家那位姑姑看着就很强势。
她盯着盒子里的手链,有些看不懂他。
——
另一边
江晗已回到颐园,谢司砚走在她后面,拎着两人的行李。
开门瞬间,她就傻了眼。
“妈?您怎么来了?”
“不欢迎?”江蕴仪挑眉。
“没有。”
江晗再定睛一看,发现不喜外出的奶奶也在,她伸手给后面的谢司砚打暗号,让他别进来。
“你的手在干什么?”许老太太问道。
“没事,奶奶,天气冷,您怎么出来啦?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江晗说着,竟直接把门给关上了。
谢司砚:“……”
许老太太盯着孙女,轻哼道:“你挺会欺负人啊。”
“我欺负谁了?”
“那你把人家关在外面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