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与雪娘有何深仇大恨?
作者:甜喜   雀难囚最新章节     
    傅禾菀招来门口一个侍卫,低声吩咐了几句。

    见那侍卫带了两人离开,她才转眸看向凌隽驰,轻叹道:“凌大人,这风寒,怕是想避都无法避了。”

    门口的多福真想叫二少夫人一声奶奶。

    这都火烧眉毛了,还想着不染风寒。

    陷害雪姨娘这事儿若是坐实了,凌大人能饶您一命都是好的。

    “离染了风寒那二人远一些便好,卫三,你跟着过去,尽量让屋子里头通着风。”

    傅禾菀道谢,先一步朝着清辉院去了。

    路上冬竹扫了眼身后远远跟着的卫三,多少有些害怕,拉着春桃嘀咕,“凌大人为何这般关心主子会不会染上风寒,还派了侍卫大人跟着。”

    “主子日日要去宫里,自然是不能染了风寒,若是给太后娘娘染过去了,那事便大了,所以才让侍卫大人跟着的吧!”

    不远处的卫三心中轻叹:若真是如此便好了,就怕他家大人对人家貌美的小妇人生了歹心,啧啧。

    傅禾菀不紧不慢地回了清辉院,院子外面,玉姨娘和她的丫鬟秋枫还在门口站着,看到傅禾菀回来,一脸担忧地迎了上来。

    “你怎地也来了?”

    “妾忧心姐姐,只是这主屋,妾进不得。”

    “既然雪姨娘能进,你便也能进,进来吧。”傅禾菀抬步进了主屋。

    就见她这主屋的确坐的满满当当。

    广平侯夫人同宋淮都来了,雪娘也面色苍白的坐在椅子上,时不时地咳嗽一声,见到她来,强撑着要站起来给她行礼。

    傅禾菀就看着她。

    雪娘本以为她这副模样,傅禾菀起码会让她不要多礼。

    可偏傅禾菀没说这话,她只得忍着晕眩,站起来行了一礼。

    不等傅禾菀开口,便喘着大气坐回到椅子上。

    “母亲。”傅禾菀朝着广平侯夫人行礼。

    “禾菀回来了。”广平侯夫人神色凝重,声音透着丝严肃,“今日我来你这头,是有些事想问你。”

    “母亲稍等片刻。”傅禾菀看向冬竹,“去将窗子都支起来。”

    冬竹急忙去支起了窗,雪娘一着风,更是咳嗽的厉害,停都停不下来,似要将命都交代在这里。

    傅禾菀看了眼雪娘,“冬竹,去给雪姨娘找一件披风。”

    宋淮皱眉,“将窗都关了。”

    傅禾菀轻声道:“不可!”

    宋淮目光扫过她新换的金丝楠木拔步床,怒气压都压不住。

    “为何不可,你也该知道雪娘是病着的,凌大人今日也甚是忧心雪娘的病情。”

    “你同雪娘究竟有何深仇大恨?”

    窗户都开着,宋淮这番话丝毫不留情面,别说院子里的下人,便是隔着墙都能听得清他的质问。

    广平侯夫人急着起身,“竖子,你胡说些什么!”

    傅禾菀不怒反笑,“母亲,您就让他说,儿媳也想知道,儿媳这才刚进门,夫君他就不分青红皂白,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给儿媳,儿媳也想知道究竟他能说出个什么缘由!”

    “姐姐,你莫要生气,咳,这事儿都怨我……”

    “我是正室还是你是正室!”傅禾菀凌厉的眸光扫过去,“我可让你说话了?”

    雪娘脸色瞬时更白了几分。

    她进门之后,人人都敬重她,都道她是当朝首辅亲妹,哪怕是傅禾菀也要给她几分面子。

    这几日那吕贵家的,更是常说日后她才是侯府主母,她才该是正室。

    故而她根本没想到,竟会当众被傅禾菀下了面子。

    宋淮沉了脸,“傅禾菀!”

    傅禾菀眸光冷淡,“夫君何故发怒?有什么道理,夫君讲便是了。”

    “好,你说我来讲,那我问你,上个月你院子中的丫鬟,可领了红绫缎布,那红绫缎布,正是那日吊死在你院门口的丫鬟所穿的!”

    宋淮接着道:“这红绫缎布,只有母亲和你院子中的一等丫鬟分到了,册子上记着每尺每寸,母亲院子中那两个一瞪丫鬟拿出来的衣服,确实能做四套衣裳,可你院中下人却说,从未见过你身边的春桃冬竹穿过这缎布做的衣裳,这布料去了何处?”

    春桃和冬竹急忙跪下,春桃道:“公子爷明鉴,这布料在分下来那日,奴婢们便托人寄去北疆家人那头了。”

    “奴婢们常年不能侍奉在双亲身侧,幸得主子怜惜,主子托人去北疆为将军捎衣物的时候,主子也帮奴婢们捎过去了。”

    她和冬竹皆是将军家的家生子,因着从小陪着傅禾菀长大,来了侯府之后做了一等丫鬟。

    傅禾菀看向广平侯夫人,“母亲,让她们将料子捎去北疆,此事的确是儿媳做的不妥当,但既是赏赐了她们,便也想全了她们这份孝心。”

    广平侯夫人崔氏道:“这算不得什么大事。”

    雪娘轻轻咳嗽了一声:“母亲,若是这布料在还好,便能证明姐姐清白了,可现如今……”

    崔氏皱眉,她怎会看不出来,这是雪娘这些时日受了委屈,想要个说法。

    此事,她又确实不好偏向谁。

    崔氏开了口,“禾菀,若此事真与你无干,不如托人去北疆,将这布料拿回来做个证!”

    雪娘皱眉,“可北疆路途遥远,一来一回,耽搁这么久,这布料,外头也不是没有卖的。”

    她早知傅禾菀拿不出这料子来,只要拿不出来,那吊死的那丫鬟的命,就得算在傅禾菀身上。

    若是太后娘娘知道了此事,怕也不会让这般阴毒的人留在身边了。

    宋淮神色也冷淡了几分,他这几日竟鬼使神差的对傅禾菀有了些心思。

    若真是她陷害了雪娘,平白要了一个丫鬟的命……

    “雪姨娘这番话,倒是说对了,那布料,外面也买的着,如何不能是那个那头在外面买的?”

    这时不远处的玉姨娘轻声道:“那丫头家里穷的很,第一日入府当差,没有月银,这布料,也不是寻常人家能买得起的。”

    若不是她开口,这在场之人,几乎没注意到她的存在。

    看到所有人都看向她,玉姨娘忙不迭跪下,“是妾多嘴了。”

    傅禾菀眸中带笑,“我倒是没想到,玉姨娘倒是对那丫头家中之事了如指掌。”

    玉姨娘神色一僵。

    “那玉姨娘可知,那丫鬟的爹,是个赌鬼,那小丫鬟自缢的当晚,她那个爹还在赌场里,当晚就输了十两银子!”

    广平侯夫人一琢磨,顿时便察觉出了不对,“去找人,将那丫鬟的爹带来侯府。”

    侯府内一等丫鬟,每月也才一锭银子的月银。

    一个将女儿送入侯府当奴婢的穷苦人家,怎会拿着十两银子去赌?

    傅禾菀坐下,让冬竹上了一杯茶,她开口道:“母亲,媳妇方才已经差人去找此人了,现在该是在侯府侧门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