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兄弟!\&顾言德见状,疾步上前,与钟灵并肩而立,将体内残余的微薄真气,注入千流音体内。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余下真气流转的微妙声响,在静谧中回响。
良久,千流音那苍白如纸的面庞渐渐恢复了血色,缓缓睁开眼,眸中闪烁着冷冽之气。
与此同时,另一侧,吴伯英也终是挣扎着站起身,步伐虽显蹒跚,却缓缓行至阮国着身旁,双手轻按其背。
一股温暖而浑厚的真气自掌心涌出,缓缓渗透进阮国着的体内,为他恢复元气。
待两股力量各自完成它们的使命,两人几乎同时站起,彼此对视一眼,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张力。
千流音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笑意:“老妖婆,我还能再打,你如何呢?”
吴伯英闻言,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与无奈交织的光芒。
她缓缓摇头,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真是英雄出少年,不愧是李奕秋的传人,老身佩服,这朵雪莲花,就还给你吧。”
话毕,便从身上拿出雪莲花,掷了过去。
千流音轻盈一展臂,稳稳接住那朵飘落的雪莲花,轻声道:“说实话,你也不差,只可惜,你遇到的是我。”
吴伯英目光中闪过一抹不解之色,她缓缓开口:“不过老身有一事不明白,为何你的真气忽弱忽强,那瓶子里又是什么神奇药物?竟然可以让你比变得如此厉害?”
千流音闻言,目光微敛,淡然道:“我的修为根基本就已经被废了,那瓶东西是燕山派的独门药酒,可以短时间内激发我的潜能。”
吴伯英闻言,不禁愣怔片刻,随后轻轻摇头,感慨万分:“果真是世道变了,老身才隐退不到两年,天坠门里竟出了你这样一个人物。”
说罢叹了口气,和阮国着消失在了茫茫白雪中。
而千流音心里其实也是有一丝疑惑的,刚喝了那药酒后,他便感觉自己的真气便回来了,这是为何?他也没有听说过这药酒还有此等功效,等回去后定要好好问下雁秋翎。
顾言德与钟灵望着那朵终于落入掌心的雪莲花,心中涌动起难以言喻的喜悦。
然而,这份喜悦尚未全然绽放,顾言德的面色却悄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郁,他凝视着天边那抹渐趋黯淡的金辉,心知日已偏西,离夕阳沉沦于云海之畔,仅有半炷香的时光。
他叹道:“可惜我们现在剩下的时间,无法在太阳落山之前,将雪莲花带回去。”
千流音却笑道:“我自有办法。”说着从身上拿出了一只木壶。
顾言德与钟灵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只见千流音步伐轻盈地迈向悬崖之畔,那里,一群秃鹫正盘旋翱翔。
他轻轻拔开壶盖,开始用木壶吹奏,顿时,一阵悠扬而奇异的乐声自壶中流淌而出,如同天籁之音,穿透了山顶的寂静。
随着乐声的起伏,那些原本桀骜不驯的秃鹫竟渐渐停止了盘旋,纷纷以奇异的姿态降落,围绕在千流音周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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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将天边染成了温柔的橘红色,余晖洒在天华山的峻岭之上,给这古老的山脉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山脚下,雁秋翎与张书剑并肩而立,两人的身影被拉长,显得格外寂寥。
他们的目光不时地望向蜿蜒的山路,眼中闪烁着焦虑的光芒,时间的沙漏似乎已悄然见底,却依旧不见千流音的身影。
周围的风,似乎也带着几分凉意,轻轻吹拂过他们的衣角,似乎在诉说着等待的漫长。
雁秋翎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难掩失望之色,她转头看向张书剑,他们的眼神交汇,两人心中都已了明。
就在这份沉重即将笼罩一切之际,天际忽地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嚣,那是来自山腰云层深处的声音,宛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穿透云霄。
定睛一看,只见一群秃鹫振翅高飞,它们或低鸣或高亢,穿过层层云雾
更令人惊奇的是,这些凶猛的猛禽并非独自翱翔,它们的背上,稳稳地驮着千流音、顾言德与钟灵三人,御风而行。
随着秃鹫群的逐渐接近,那股由远及近的震撼感愈发强烈。
当它们终于稳稳降落在山脚下,放下背上的三人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千流音手中的那朵雪莲花上。
那花洁白无瑕,在夕阳的余晖下更显圣洁。
千流音走到林正羽的面前,将手中的雪莲花交到他手里,淡淡笑道:“老家伙,这样就算通过第一关考验了吧。”
林正羽接过话,脸色仍是十分冰冷,淡淡道:“你通过第一关的考验了,但是只有一朵花,因此只能有一个人过关。”
顾言德走过来,脸色微歉道:“对不起师傅,徒儿辜负了您的期望,此花是千兄弟拼了命夺的,我和钟灵师妹愿意退出这次的考验。”
林正羽的眼眸轻掠过三人,未置一词,旋即转身,缓缓离去。
张书剑缓步上前,笑道:“流音,这天化山无法御剑,你却能御鹰,当真是让我大吃一惊。”
千流音闻言,眸光闪烁:“我自小在望月崖长大,极少与人接触,便常常与山间动物相处,时间一长,就学会了和它们沟通。”
雁秋翎此时也缓缓靠近,她的声音清冷而深邃:“怪不得看你胸有成竹,原来是早有准备。”
千流音笑道:“之前听说天化山无法御剑,有许多的秃鹫,我便想到了这个办法,本来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雁秋翎冷淡道:“你可别高兴的太早,明日的第二关,只怕你是过不了。”
千流音眸光微敛,片刻的沉吟后,问她:“我想问下,你们燕山派独门药酒,还有没有?”
雁秋翎闻言,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面色微变,目光冰冷,紧紧锁定在千流音身上:“难不成,你把那药酒全喝了?”
千流音微微一笑,并未回答。
雁秋翎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她本意是让千流音在山上若是失去体力,便喝一口,可以恢复一些极力气,哪知道他竟然全喝光了!
雁秋翎心中着实气恼:“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那药酒若是一口气喝完,就是致命的毒药,你竟然还敢喝光?”
然而,怒气之中,一抹疑惑悄然爬上她的眉梢,她不由自主地轻蹙眉头,仿佛突然间捕捉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几乎是出于本能,她迅速握住了千流音的手,指尖轻触,细细探寻着那微弱的脉象。
然而千流音的脉象竟异常平稳,没有丝毫中毒的征兆,这情景诡异至极,令她心中波澜四起,百思不得其解。
千流音此时已修为根基被毁,此药酒毒性又极为强烈,即便是她自己若是喝了三分之一,也会收到剧烈的反噬,痛不欲生。
但为何千流音会相安无事,到底是何缘由?
千流音摸了下身上的炼魂石,心中有一丝宽慰,这石头已经救了他几次了,但他暂时也不打算将炼魂石的事情说出来,只是笑道:“也许是我吉人自有天相吧。”
言罢,他转身,步伐悠然,渐渐融入了夜色之中。。
雁秋翎摇摇头,目光沉思,此事绝非如此简单,千流音定有事情在瞒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