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雪的身影如同疾风般掠过长廊,每一步都透露出她内心的急切与不安,然而,当她气喘吁吁地冲进那平日里宫主常静坐修炼的楼阁时,迎接她的却是一片空寂。
空气中只余下淡淡的檀香,与往常无异,却少了那份令人心安的气息。
青雪的心猛地一沉,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焦虑。她环顾四周,却未见一人,偏偏是在这个时候,找不到人,她心中又急又虑。
就在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采儿推门而入,脸上带着几分疑惑与关切。她一眼便看出了青雪的不对劲,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青雪妹妹,我刚才就想对你说,宫主并不在这里。”
青雪心急如焚:“那宫主去哪里了?”
采儿缓缓道:“宫主已经在灵石洞里闭关了。”
“快点带我去,采儿姐姐。”
然而,采儿轻轻摇了摇头,语调柔和却带着一丝无奈:“即便我带你去也没有什么用,灵石洞的入口只有一个,石门有万斤重,一旦关上了,就只能从里面打开。而里面是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动静的,因此去了也没有用。”
青雪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紧紧握住双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随后急切地抓住采儿的肩膀,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采儿姐姐,你知道宫主闭关多久吗?我有急事需要见她!”
采儿被青雪的情绪所感染,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一丝忧虑。她轻轻拍了拍青雪的手背,以示安慰,然后沉思片刻道:“宫主闭关之事向来秘而不宣,但依我猜测,短则数日,长则数月,皆有可能。青雪妹妹,你究竟有何急事?或许我能帮上忙。”
青雪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而后将昨夜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采儿。
随着话语的流淌,她的眼中再次泛起了泪光,对于韩雨萱的处境安危感到深切担忧。昨晚韩雨萱将她推飞离开林中之时,显然已经受了重伤,若不及早赶去救人,恐怕会遭遇不测。
而这一切的起因,皆是因为她,若不是她偷偷去看望千流音,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韩雨萱也不会遭遇此危险。
采儿听后,眉头紧锁,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震惊,她面色也是瞬间沾满了焦急与忧虑:“听你的话,恐怕圣女现在危在旦夕,但宫主此刻在闭关,留在这里的姐妹也没有几个……”
但她很快便恢复了冷静,沉思片刻后,眼中闪过一抹坚定:“青雪,你莫急,此事可能尚有转机。”
青雪闻听此言,焦急中顿时生出一丝难掩的喜悦,她连忙追问:“采儿姐姐,你有什么办法?”
采儿缓缓道:“我先和这里的姐妹一起去昨晚你们遇袭的林子里,看圣女是否还在那里,你现在赶去天坠门,去找一个人的帮助。”
“谁?”青雪心中微愕,不知道天坠门此刻还有谁能帮她。
采儿目光闪烁,略一沉吟,缓缓吐出三个字,“千流音。”
“木头!”青雪再次愣住,眼中闪过一抹不解的迷茫,不明白为何要找他。
此刻千流音的根基已经被毁,又怎么能打得过那对母子呢?而且听昨晚的动静,除了那母子,似乎还有其他人暗中偷袭,才使韩雨萱受伤的,也就是说那母子外还有其他的高手在场。
况且,冷月宫主已经跟她说过,不允许她在练成月华重生术之前和千流音见面。
采儿语气柔和却坚决道:“青雪妹妹,现在事态紧急,我也不能和你多说,虽然宫主不允许你和千流音见面,但事有轻重缓急,此刻能救圣女的,只有千流音了。”
青雪闻言,眸光微闪,似是在权衡利弊,片刻后,一抹决绝之色在她眼中凝聚,坚定道:“那好,我这就去找木头。”言罢,她身形轻盈一转,化作一只流光溢彩的灵狐,尾影如电,疾驰前往天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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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深而昏暗的地牢之中,四周被厚重的石壁环绕,仅有几缕昏黄的灯光从高处稀疏的缝隙中艰难地渗透下来,为这绝望的空间添上了一抹更加压抑的色彩。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霉变的味道,混合着铁锈与未知恐惧的气息,让人窒息。
一名紫色身影被牢牢拴住在这地牢之中,她的身体因重伤而虚弱不堪,锁链的冰冷透过衣物,深深嵌入她的肌肤,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与她那惨白得近乎透明的脸色形成了鲜明对比。
随着一阵艰难的挣扎,韩雨萱的眼皮微微颤动,仿佛是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才勉强睁开了那双曾经灵动的双眸。
在这昏黄而模糊的视线中,一个身影逐渐清晰——那是一个面容枯槁、双眼深陷、皮肤如同干树皮般褶皱的老太婆,吴伯英。
她站在铁笼之外,双手交叠于胸前,目光中没有丝毫温度,只有无尽的冷漠与决绝,仿佛在看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吴伯英的眼神中,似乎还藏着几分复杂的情绪,是仇恨?是快意?还是某种更深层次的扭曲与疯狂?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不言不语,但那冰冷的目光却如同锋利的刀刃,一刀一刀地切割着韩雨萱的身体。
“原来这里就是你这老僵尸的坟墓。”韩雨萱虽然虚弱,但还是勉强地挤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轻声道,“这里暗无天日,阴暗潮湿,作为你的墓地倒也再合适不过了。”
吴伯英冷笑:“你倒真是继承了你娘的伶牙利嘴,到了这个境地,竟然还这么嘴硬,你就不怕我把你杀了吗?”
韩雨萱回以冷笑:“像你这种人,杀我还要跟我多费口舌吗?你留我下来,肯定有别的用意。”
吴伯英嘴角勾起一抹狡猾而残忍的笑意,缓缓言道:“你说对了,我是觉得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我要把你折磨的生不如死,让你永远困在这阴暗潮湿的地牢里,看看这里是你的坟墓,还是我的坟墓?”
韩雨萱闻言,非但未露惧色,反而笑道:“我倒想听听,你要怎么折磨我?”
吴伯英冷笑更甚,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我要用刀子在你的脸割上一百道伤口,再撒上毒药,要它溃烂,让你变成一个丑八怪,叫你再也无法勾引男人。为了不让你逃跑,我还会砍断你的手脚,在你身上放满蝎子蜈蚣,让你每日遭受万虫啃食的痛苦,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韩雨萱笑道:“你这老妖婆,行事作风,跟我倒有几分相似,不过心肠却比我还要歹毒。”
吴伯英冷声问道:“你不怕吗?”
韩雨萱轻笑一声,淡然道:“你心肠歹毒,但手段不怎么高明,若是我的话,我就会把那个人的眼睛挖掉,舌头也割掉,这样的话,让她终日活在黑暗之中,看不见东西,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用耳朵来听周围的声音,岂不更煎熬。”
吴伯英闻言,面色倏地一沉,仿佛被寒风掠过,唇边紧抿,未置一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
恰在此时,门外响起一阵清脆却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穿透了室内的凝重:“妹子,你吓不了她的,我这侄女的心肠,可是比你要毒辣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