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拒绝，可事情已经发生了。“难道我要明天去她那把葡萄还回去？”想到这个场景，他自己都觉得荒谬。那样做不但不会解开困局，反而会引发更多的误解，可能让事情变得更加难以收场。

    “唉。”李向前轻轻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决定不去计较这些了。他站起身，把那串葡萄随手放进了冰箱里，心里告诉自己，等事情冷静几天再说，也许秦淮如会明白他的意思，慢慢地就不再主动接触了。

    可是，这种自我安慰并没有让他感到轻松。相反，他的心情更加沉闷。四合院的生活简单而封闭，任何一点微小的动静都可能引起波澜。而现在，他觉得自己好像卷入了一场意料之外的风波，这让他本该平静的生活变得扑朔迷离。

    夜色逐渐深沉，院子里变得更加寂静。李向前站在窗前，看着对面秦淮如家昏暗的灯光，心里百感交集。到底该怎么处理这段关系？他想了又想，始终找不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又或者……我真做错了什么？”李向前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太冷淡，反倒让秦淮如觉得他是在装腔作势？他回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点滴，心里不禁有些忐忑。无论如何，他不希望事情闹大，更不希望让自己和她都陷入难堪的境地。

    第二天一早，李向前醒得比平时早了些。昨晚他几乎没怎么睡好，脑子里一直转着那串葡萄和秦淮如的笑脸。天刚蒙蒙亮，他便起身开始忙活手头上的事，想借着忙碌来让自己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

    可是，就在他把锅里的早饭刚端上桌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李向前愣住了，心里莫名地紧张起来。这个时间点，还会是谁来敲他的门？他第一反应就是——又是秦淮如？

    心中不安的预感渐渐加重，他放下手里的碗筷，走到门口，缓缓拉开门。果不其然，门外站着的正是秦淮如。她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毛衣，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手里依旧提着一个小篮子。

    “向前，今天早啊，我刚做了点蒸糕，想着你喜欢吃，给你带点过来。”她笑着说，仿佛昨天晚上的谈话根本没有发生过。

    李向前心里微微一沉，立刻明白了，这件事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昨晚他以为把话说开了，能让彼此有所距离，可秦淮如的举动却证明，她并没有要退缩的意思。

    他站在门口，沉默了几秒钟，最后还是开口道：“淮如，谢谢你，我早饭已经准备好了，你这些心意我真的不能再收了。”

    秦淮如脸上的笑意稍稍收敛了一些，但她并没有立刻放弃，仍旧柔声说道：“这也不算什么，都是邻里之间的小事，你不用这么客气。”

    “可你送的东西，我实在用不上。”李向前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坚定了一些，“昨天我说的那些话，不是开玩笑的。院子里大家看着呢，我们这样频繁来往，总会有人说闲话的。”

    秦淮如微微一愣，神情似乎有些无奈。她咬了咬嘴唇，低声道：“你放心，我不在乎那些闲言碎语。再说了，我也不是天天来打扰你，今天不过是顺手送点吃的过来。”

    李向前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他知道再这样推来推去，恐怕只会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加复杂。他仔细思索了一下，决定换个方式让她明白。

    “淮如，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李向前语气放缓，带着些许无奈说道，“其实，你家也不容易，这些东西自己留着吧。你家孩子也需要吃好点，别总想着我。”

    秦淮如听到这话，眼神变得柔和了一些，似乎被触动了。她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才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勉强了。”

    李向前坐在桌前，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饭菜，手里的筷子悬在半空中，却怎么也没法继续动手。他的头有点发晕，脑子像是被裹上了一层薄雾，整个人陷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恍惚状态。

    “怎么回事？”他心里嘀咕着，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这种感觉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了，偶尔还伴随着轻微的头痛。李向前从来不是个多病的人，以前身体结实得很，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整个人提不起精神来。难道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自己太过操心了？

    “是不是和秦淮如的事儿搞得我太累了？”李向前这样想着，忍不住又回忆起她几次三番找上门来的场景。自从那串葡萄之后，秦淮如表面上看似退却了，少了主动来往，但李向前心里清楚，她的态度并没有真正改变。她的目光、语气，甚至不经意间的接触，总是让李向前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可这些事情，真的会让他这么不舒服吗？李向前摇了摇头，觉得有些不对劲。尽管心里烦乱，但他一向不是个容易失去控制的人。眼前这股莫名的疲惫感，还有时不时的头晕，让他感到困惑不安。

    “是不是该去看看大夫？”他心里浮起了这个念头，可很快又否定了。院子里不富裕，找大夫要花钱，李向前平时是个精打细算的人，轻易不愿意花这些不必要的钱。再说了，这点小症状，也不算什么大病。

    可随着这种恍惚感持续下去，他心里的疑虑越来越大。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这么小的事情折磨得心神不宁，甚至连日常的生活都变得艰难起来。

    “向前，你最近怎么了？”声音从外面传来，把李向前从发呆中拉了回来。

    他抬起头，看到邻居老刘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地看着他。老刘是院子里的老住户，平时和李向前关系还不错，闲聊时常常到他屋里蹭茶喝。今天看到李向前坐在那里发呆，他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没事儿，最近有点累。”李向前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站起来想打起精神应付一下，但脚下却微微一晃，差点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