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开音频，洛凌的声音传来了出来。
“黑的白的红的黄的紫的绿的蓝的灰的你的我的他的她的大的小的圆的扁的好的坏的美的丑的新的旧的各种款式各种花色任你选择……”
“看看这是什么。”
“卧槽，我只是听着都差点憋死。”
“受不了了，只能唱一半。”
“旋律真好听，就是要人命！”
“不行了不行了。”
“等我练一个晚上。”
“唱这歌，得配一个救护车吧？”
“……”
洛凌是被电话吵醒的。
居然是秦校长。
“洛凌，你认识思然对吧？”
洛凌一愣，好像学校那些人都还不知道自己就是思然，有点意思。
“认识啊，校长。很熟，咋了？”
“是这样的，中海省教委宣传部找到学校来了，说他们制作了一部高中宣教片，主题是爱国教育，会在中海卫视播放，想用一下《光的方向》这首歌。”
洛凌一想这是好事儿啊，赶紧答应道：“没问题，本来就是免费的，直接用就行了呗。”
“那怎么行？亏你还是音乐学院毕业的，没点儿版权意识啊？”秦校长批评了一句，继续道，“人家肯定是要征求版权方同意的。”
“校长，你让他们直接在微博上问思然就行了。”
“行，那我给他们说一声。”
和秦校长又闲聊了几句，洛凌挂了电话登录微博，然后就懵了。
网络上关于《气球》这首歌的热度，竟然上了热搜第二。
热搜第一是“真歌手，从不畏惧挑战”。
一大早就有许多人发布了自己挑战的视频，而且数不清的挑战正拍马赶到。
究其原因，竟然是苏念欢引起的。
就在昨晚洛凌发布了歌曲之后，苏念欢第一时间就录制了挑战这首歌的视频。
只见她安安稳稳坐在沙发上，深深呼吸之后，点开了伴奏，跟着就非常准确地一口气唱完了第一句话，表情淡定又从容，还有一丝得意。结果一秒钟过后，她立马大口喘息了几下，旋即又恢复成得意的表情，还伸手指着屏幕：“真歌手，从不畏惧挑战。”
粉丝们被苏天后这接地气的模样逗乐了，赶紧跑去挨个点名其他歌手：“真歌手，从不畏惧挑战，你还不去？”
还别说，粉丝的这一举动把“真歌手”认证的战火挑起来了。
从昨晚到今早上，已经有几十位歌手发布了自己挑战《气球》的视频。大多数都算完整地唱完了第一句，就是大口喘气这个镜头让所有观众嗨得不行。
那些被点了名却没有发布挑战视频的偶像派歌手，不知道是假装没看到，还是挑战失败了不敢发。
粉丝们一看自家偶像在装聋作哑，不由觉得自己粉了个“假歌手”，从情感上无法接受的他们纷纷脱粉，只留下了一行字。
“你这个假歌手。”
那些发布了挑战视频的歌手们，不管质量如何，但好歹锁住了自己的粉丝。
思穆突发奇想整的活儿，一时间居然成了分辨真假歌手的标准。
那些油头粉面、矫揉造作的偶像派歌手们，话都不敢说。
洛凌的微博一下子增加了许多粉丝。
“洛凌你还没算出道吧？”
“出啥道？唱了几首歌都是免费的。”
“那你这个假歌手，比有些歌手还像真歌手！”
“这下我看出来了，那些不敢发视频的人，就是娱乐公司推出来圈钱的。”
“就是！”
“洛凌，来，发个视频，让我们眼睁睁看着你断气！”
“卧槽。”
“《你好毒》！”
“哈哈，《你好毒》也是洛凌唱的！”
“这就叫以其之矛，攻其之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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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凌拉着行李，偷偷摸摸用另一把钥匙打开了房门。
“真好，和悠然住在这里肯定美美哒。”
洛凌又看了一圈儿，把多余的行李和吉他藏进了保姆间。
在路上的时候，他买了个背包，装了几套衣服，放一台电脑之后也不拥挤，这就算轻装上阵了。
继歌手们相继发布视频过后，民间也开始整活儿了。
最开始那一批画风还算正常，反正都是在各个地方挑战，有的成功了有的失败了。
但越到后面就越离谱。
有的主播憋着气乱七八糟的唱着《气球》，视频里就传来“噗嗤”一声，然后主播就打起了“广告”——《气球》，放屁神曲！
有的主播直接在荒郊野外挖了个坑，坑里全是各种颜色的气球，说如果在坑里挑战断了气大家都省事儿。
有的主播在医院门口挑战，唱着唱着就昏厥了，然后一辆救护车过来把人拉走。画面拉远，救护车上明晃晃出现了“青山市精神病院”几个大字。大手笔啊！
还有个在火葬场工作的主播，趁着熄火的时候直接在炉子前面挑战，就离谱！
事情的始作俑者，已经踏上了去京华的旅途。
苏念欢从录音棚出来，就径直去了洛凌所在的酒店。
“怎么样？成了吧？”
洛凌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苏天后亲自指导！有原版那味儿了！”
苏念欢奇怪道：“原版？”
洛凌道：“就是我想要的那种感觉！”
好家伙，给整漏嘴了。
苏念欢也没想那么多：“怎么卖？”
洛凌也有些纳闷：“学姐……”
苏念欢怒道：“叫姐！”
“姐！”洛凌习惯性抠了抠脑壳，嘿嘿一笑，“我还真不知道价钱，一直都是你帮我谈的哒。”
苏念欢也笑了：“好像还真是诶。那我想想……你其他歌都是免费，卖给我的歌还没有发布，没有参考数据啊。另外你又没有加入任何公司，也就没有评级，更没有参考价格。这样的话，我根据这两首歌曲质量，建议150万吧，毕竟你又不卖版权，演唱权也是授权给歌手本人。至于分成，你有什么想法？”
洛凌想了想道：“姐，你先给我说下一般歌手分成的情况行么？”
苏念欢翻了个白眼，不过转念一想，洛凌也才刚刚毕业，不知道行情也正常，只能表示理解。
炎夏的歌手分成，视歌手级别而定。当然有一个前提，99.9%的歌曲版权都是掌握在公司手里的。
像苏念欢这种天后级别的，至少可以拿到60%。但这60%里面，包含了给词曲作者的分成。
至于歌手和词曲作者之间怎么分，那就自己协商了。
一线歌手，可以分成50%，二线歌手40%，三线歌手30%。其他的就是“线”下了，从10%到30%之间不等。
大家都以为明星有钱。
和普通人比，确实相对有钱。
但假如一个歌手，出道好几年都未能上“线”，拿的20%分成，以20万出场费计算，能分到4万元，这4万元还要分给词曲作者，要给自己的助理、工作人员发工资，要缴税，还有自己的开支等等，最后到手还能有多少？
如果要挣得多，两个办法：第一，尽快上“线”，提高提成比例；第二，拼命跑通告。
为什么公司要压榨旗下艺人？就是因为艺人通告越多，公司就挣得越多呗。
歌手和歌手之间的鄙视链也很严重，所以底层小艺人在明星圈还是过得挺惨的。
苏念欢又科普了一下词曲作者的等级，洛凌总算全部搞清楚了。
“洛凌，你觉得自己是什么级别？”
洛凌不假思索回答道：“我的级别，以评判标准看应该是中级。但我的实力，是曲神！而且是曲神中的曲神！”
苏念欢皱眉。
洛凌自信她是知道的。
但洛凌如此自信始料未及。
洛凌嘿嘿道：“姐，我从来不吹牛。我是外星人！”
“卧槽！”苏念欢生平第一次爆了粗口，一巴掌拍了过去：“调戏你姐呢是吧。”
洛凌缩了缩脖子，我这也不是假话啊。
我真真的外星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