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也不疼。”
柳小满给出的这个答案,实在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模棱两可。
听到后,江芷棠当即就撇了撇嘴,佯装生气:
“疼死活该,谁让你总是喜欢肆意妄为呢!”
虽然这话听起来充满了责备之意,但语气中却蕴含着三分的戏谑,以及六分的关切与心疼。
柳小满微微一笑,拉住了江芷棠的手,耐心解释:
“真的很疼,都快疼晕过去了。
你的身体防御力太弱,当遭受到雷电的袭击时,就仿佛烈火焚身一般。
那种强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渗入到我的骨髓深处,根本无力抵抗,更无从摆脱。”
听完这番描述,江芷棠眉头微蹙,眼神中满是怜惜之情。
可柳小满见状,只是淡淡一笑,
“但只要一想到,你不必去承受这般苦痛折磨,突然间,就没那么疼了。”
紧接着,他站起身来,牵住江芷棠的手,朝着门外走去,边走边说:
“不管怎么样,都已经过去了。
下午还有一场比赛等着我们呢,可得抓紧时间,好好熟悉一下彼此的技能才行。”
晨曦微露,洒在演武场上,透着一层薄薄的金色微光。
随着一声清脆的啸声,柳小满身形骤动,如同猎豹般迅猛而优雅。
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弧线,仿佛织就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
他时而轻盈跃起,剑尖直指苍穹,如同欲破云而出的凤凰;
时而低身下潜,剑光如龙蛇游走,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剑痕。
江芷棠屏息凝视,被他的英姿所震撼,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敬佩之情。
心道,原来我的身躯,也能舞出这么完美的剑术。
最终,柳小满以一记惊艳绝伦的剑花作为收势,长剑归鞘。
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这就是全套的朝露剑法,记住了吗?”
江芷棠不禁为他鼓掌欢呼,笑着称赞道: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柳小满伸手在她的额头轻叩了一下,笑着说,
“不要东拉西扯,老实说,记下了多少?”
眼见混不过去,江芷棠脸一红,小声回道:
“前面的十招,还能记住,后面的几十招,就只能囫囵记个大概。”
柳小满眼里带笑,柔声道:
“那么,我再演示一遍。”
但很快,柳小满就笑不出来了。
他自己都不记得,到底演示多少遍。
江芷棠总是记住了后面,就忘记前面,练来练去,只记得个大概。
看着自己的身体,笨拙地表演着似是而非的朝露剑法,柳小满哭笑不得地叹道:
“棠梨,你这套剑法,千万不要在我爹面前使用。
我怕他恼羞成怒,上来一剑穿心,把你钉死在朱雀演武台上。”
江芷棠的面庞,立时涨得通红。
她焦急地辩驳:
“我真的也不愿意变成这个样子啊!
赶紧换回原来的身体吧!”
柳小满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
“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有些棘手。
我的灵力太过微弱,而你对法术的运用又不够娴熟。
目前来说,我们根本无法施展换心之术。
只能先修行,就暂且忍耐一下吧。”
什么?
居然不能随心所欲地更换回去?
听到这话,江芷棠顿时心急如焚,她紧紧抓住柳小满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同时急切地追问道:
“到底怎样做,才能顺利换回我们的心呢?”
此时,柳小满被困在江芷棠娇小身躯里,只能被迫仰头望着眼前,原本属于自己的面容,苦笑着回道:
“只有两种办法,一个就是,等到你完全精通换心的窍门和技巧;
另一个则是,等我将自身的灵力提升到足够强大的程度。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稍稍思考片刻之后,江芷棠紧接着又追问一句:
“那么你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来修炼呢?”
柳小满展颜一笑,
“以我目前的身体状态,要修炼到可以使用换心术的程度,保守估计,需要三年吧。”
此言一出,江芷棠想要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她咬牙切齿地问道:
“谁能等得了三年?
快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柳小满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笑着回道:
“还有一种,等你熟练掌握换心的诀窍啊。
娘子,加油吧。
咱们俩什么时间可以施展换心术,就得看你什么时间掌握诀窍了。”
新婚的第二天,江芷棠已经有杀夫的想法了,还不止一次。
远处传来密集的鼓点声, 那是本次比赛的召集令。
江芷棠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气愤地说道:
“先去比赛吧,一会再找你算账。”
秋凛挺立在演武台上,似乎已等候多时。
她身着一袭淡雅的衣裳,衣袂随风轻轻摇曳,就像寒雪中,一株挺立的白梅。
衣饰颜色素白,只有衣角绣着几抹淡粉。
恰似初绽梅瓣上,那不经意间沾染的晨露与霞光,既显清冷又不失温婉。
当目光触及到江芷棠身影的那一刹那,秋凛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
她的脸上绽放出绚烂的笑容,热情洋溢地招呼道:
“小满,你终于来了!”
尽管内心深处并不情愿去承认这一点,但江芷棠心里却无比清楚。
站在自己面前的这名少女,拥有一种独特魅力。
她既有英姿飒爽的英气,又散发着属于少女所特有的娇媚风情。
望着秋凛眼中的倾慕之情,江芷棠心头闪过一丝酸楚,淡淡地回应道:
“嗯,确实有些凑巧,没想到我们这么快便再次相遇了。”
听到这句话后,秋凛的眼神骤然黯淡无光,她低声道:
“是啊,如果输掉这场比试,就无缘下一轮了。”
然而,失落情绪并未持续多久,秋凛便迅速调整心态,满怀信心地朗声道:
“无论最终胜负如何,咱们两个都要全力以赴,一较高下。
在此约定,谁也不准故意留手或者放水,可以吧?”
江芷棠暗自思忖着,手边没有符灵,只靠着早上现学现卖的几招,似是而非的朝露剑法,还不知道能支撑到几时?
只得轻叹一声,
“点到为止,无愧于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