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白莲教这三个字,满朝的君臣连带皇帝都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说起来这个白莲教跟大齐朝廷的渊源还相当深,当初大齐朝廷的太祖皇帝打天下的时候,就曾借助了白莲教的势力。
太祖在白莲教当中的地位还相当高,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太祖拿下江山后就跟白莲教闹翻了,后来更是直接将白莲教定性性为了邪教。
那一刻开始,双方算是彻底撕破脸了,白莲教成了整个大齐朝廷的附骨之疽。
天下不稳定的时候,白莲教总会冒出头来搞风搞雨。
白莲教势力最大的时候,甚至占据了南方地区的好几座重要城市。
这些年为了剿灭白莲教,大齐朝廷可是耗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
好不容易经过了多年的打压,已经让白莲教在明面上不敢露头了,现在怎么突然死灰复燃了?
李卓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如今国库空虚,边境上强敌环伺,国内天灾不断。
现在白莲教,又突然冒头,这可真是雪上加霜。
李卓朝着李湘掰了掰手:“皇儿先去一边歇息片刻,朕要和诸位爱卿商讨一下国家大事。”
李湘点了点头,老老实实的坐到了书桌旁边,有些无聊的他,干脆随手拿起了桌旁放着的奏折随意的翻看着。
按理说这是不合规矩的,身为御史大夫的魏雍应该呵斥他。
可现如今满朝文武全都忧心忡忡,白莲教的事情就如同一根刺扎进了他们的心里面,让他们没心思顾及别的事情了。
李卓检验过了火漆之后,将八百里急报打开。
看着上面的内容,他的表情越发凝重。
一旁的魏雍也焦急的询问道:“陛下,真是白莲教又开始作乱了吗?”
众人都忧心忡忡的看着李卓,整个大齐朝廷可以说是在风雨飘摇当中,真的经不起更多的折腾。
李卓将手中的急奏递给了身边的太监道:“传下去,给诸位爱卿都看看,当真是多事之秋啊!”
奏报上面写着扬州、苏州、江陵、江宁地区都出现了白莲教的踪影。
这些人是有一些鬼蜮伎俩,诱骗了不少乡下的愚夫愚妇,数量不少。
看完了奏报之后,不管是魏雍还是礼部尚书全都面色凝重。
梁立仓更是焦急道:“陛下,江南地区可是朝廷的粮仓以及赋税重地,这种地方可不能出乱子呀!臣建议,必须以雷霆手段将其杀灭之。”
作为户部尚书,梁立仓每年可就指望着从江南那边多收点儿赋税。
如果江南地区真的出了点乱子,那他这个户部尚书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朕自然知道江南地区很重要,白莲教这些年一直在我华夏神州作乱,朕也想将其除之而后快,可问题是咱们对白莲教喊大喊杀了这么多年。又何曾真的将其彻底剿灭了。更何况现如今边疆局势紧张,咱们真的能抽抽调出足够的人手去处理白莲教的这些余孽吗?”
兵部尚书崔善战急忙出班道:“回禀陛下,军中的悍卒如今都在边疆浴血杀敌,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照顾其余的地方了。而且微臣以为白莲教的错乱,毕竟只是国家内部的一些顽疾,现如今他们还没有形成大规模的叛乱,臣以为应该让刑部汇通大理寺,派遣专门的人去江南地区处理这些事情。到时候该抓抓,该判判,该杀头的杀头。事情也就有个了结了。”
“爱卿此言有理,从节奏上来看,白莲教只是死灰复燃,并没有形成多大的规模。而且这些邪教之所以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是因为在地方上有些心怀叵测之人资助他们。刑部尚书何在?”
刑部尚书徐彦闻言急忙出班道:“微臣在。”
“徐爱卿,你们刑部在这件事情上要担起责任来。之后和大理寺以及御史台通个气,商量一下派什么样的人手去江南那边查一查。正如崔爱卿所说的,该抓抓该判判,乱世用重典,立几个典型,让这帮乱臣贼子知道祸乱朝廷是什么下场。”
徐彦二话不说就要接旨,他能看得出来皇帝现在很不高兴,后果非常严重,这次的差事他可要办漂亮了。
可不等他开口,一旁的魏雍却出声道:“陛下,万万不可如此,之前梁大人都说了,自古以来江南地区就是朝廷的粮米和赋税重地这个地方不能出乱子。臣自然知道乱世用重典的道理,可有些事情还是要明辨是非的。朝廷若是一味的下重手,很容易引起民变。到时候反而随了白莲教那群妖孽的心意。”
李卓好悬没气死,眼前的这个臭老头怎么总是要跟他唱反调?
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李卓出声质问道:“魏爱卿也看见走报上的内容了,正是因为有一些愚夫愚妇的资助和包庇,这才有了白莲教生存的空间。这样的人跟他们讲道理能讲得透吗?不如抓几个典型杀了以儆效尤。”
“陛下也说了,那都是些愚夫愚妇,他们没读过什么圣贤书,也没什么见识,自然会被白莲教的妖人以一些鬼魅伎俩所迷惑。若就因为这等事情将其满门诛杀,那不就是不教而诛吗?陛下刚才处理小皇子的事情的时候,都说不能不教而诛,怎么到了您的子民身上就忘了这个道理呢?”
魏雍抖了抖手上的奏报继续道:“奏报上写的这些鬼域伎俩,就连微臣一时之间也看不透其中的关窍,更何况那些渔愚夫愚妇呢?”
“微臣觉得与其抓一些什么都不懂的愚夫愚妇杀了立威,朝廷更应该做的是揭穿白莲教的那些鬼域伎俩,让白莲教以后再也没法用这种办法发展信徒,这才是从根源上断了白猿白莲教的根。
李卓心中虽然有些气恼,可他也必须要承认,魏雍这话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杀人立威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真想要解决白莲教,还是要从他们那些诡异手段入手。
于是李卓就两手一摊道:“行啊,那你们研究一下他们这些诡异手段吧。”
众人一听这话,不管是徐彦还是魏雍,都是嘴角一阵抽搐。
白莲教都坐乱这么多年了,他们要真是能弄明白白莲教的那些手段,早他妈弄明白了,还用等现在吗?
一时之间整个大殿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当中,气氛无比尴尬,简直难以控制。
就在礼部尚书考虑着要不要出来打个圆场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道:“父皇户部的钱粮算错了!”